第一百零六章 对话
救护车在医院停下的一瞬间，艾远的爸爸就己经围了上來，嘴里呼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艾远，艾远……” 哈尼下了车，就被艾远爸爸抓着，“哈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艾远他好端端地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 “艾叔叔，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被人打晕了，等到我和哈琳醒过來的时候，艾远欧巴就成这样了，我也是快被吓死了……对了，就是她！她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我问了老半天她就是不肯跟我说，艾远欧巴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铁定和她脱不了关系。”哈尼的手直指向我。艾远的爸爸想都沒想地就朝我走过來，此时，艾远还是牢牢地握着我的手，这一幕也被艾远的爸爸看在眼里。 艾远爸爸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脸上也沒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你就是艾远口中常常提起的寒暄。。他的女朋友？” 我有些做贼心虚，不敢正眼看艾远的爸爸，“嗯”了一声。估计刚才被哈尼这么一指引，艾远爸爸十有**也把我当成是还艾远受伤的“元凶”了，虽然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可要真是艾远爸爸也这样想我，我心里还是会有点不舒服。再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也许就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怎么一直低着头？我很可怕吗？” 由于正被推着往手术室赶，我的手又被他抓着，掰也掰不开。我也只能跟着跑，艾远的爸爸也是在我旁边跑着。两个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气喘吁吁。说话间，艾远的爸爸已经在我的前面了，我只好默默地抬起头，出于礼貌，我只能回答他的问題。“沒有，艾叔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头抬起來就对了嘛。你看挺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因为我家艾远这个臭小子都哭成一只大花猫了……”艾远爸爸说话的这语气是在调节气氛吗？他为何沒有來质问我…… 很快就到了手术室的门口，我跟艾远的手也被硬生生地分开了。我，艾远爸爸，哈尼和哈琳都坐在手术门口的凳子上等着。 艾远爸爸刚才说话的方式，使得我渐渐地收起了对他的防备心理。见我一直都不说话，艾远爸爸索性就坐到了我的边上，让原本坐在我旁边的哈尼坐了开去。“艾叔叔，你干嘛还要跟她这种人说什么废话啊？”哈尼明显是对艾远爸爸对我的态度感到很不满意。这跟她之前所设想的可以说是背道而驰的。 “哈尼，叔叔心里有数的。虽然我是第一次见寒暄，但可沒少听艾远念叨她。今天也可以说是闻名不如见面。你呀，就是还乱想，事情都还沒有弄清楚呢，不可以随便冤枉人。寒暄可是艾远的女朋友，你也看到了，刚才艾远受了那么重的伤，可还是牵着寒暄的手不肯放，要真是像你说的那样，是寒暄害得，那艾远不应该是恨他还來不及吗？”艾远爸爸把整个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连原本在我心里那沉重的负罪感，也似乎是轻了不少。 “可是，艾叔叔，不管怎么说，艾远欧巴现在能不能度过这一关都还是未知数，您难道就一点责任都不追究了吗？”越是接触地越深，越是感觉在这个哈尼身上看到了当初黄韵的影子…… 艾远爸爸自是对于哈尼的无理取闹再熟悉不过了，“哈尼，这里是医院，注意要安静点。你看今天哈琳就一直很安静地坐在一边，你先去跟她聊聊天好了。我这还有事情要跟寒暄说呢！”哈琳确实从一进來到现在一句话都沒有讲，显得有些反常，神情还有些恍惚。莫非是她料想到了什么？至少在被打晕之前的哈琳是清醒的，而哈尼却是醉得不省人事…… 以为哈琳只是自己在那里发呆，并沒有在意我们在谈论什么，可当哈尼还是要做纠缠的时候，哈琳却开口了，“哈尼，你还是过來吧，艾叔叔他自己有分寸的，而且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讲……” 哈尼本來是不想过去，对于哈林的话，她一向都是视为无物的，可今天哈琳的表情却是超乎往常的严肃，哈尼竟然就很听话的过去了。 艾远爸爸就坐在我旁边，这让我不由地有些紧张，虽说是沒有一开始见面的时的那份芥蒂，可终归他是长辈，还是艾远的爸爸，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我想跟他好好说说这件事，更想好好跟他道个歉，可嘴巴却不听使唤，几次话到嘴边，又被我强行咽了下去。一直呆呆地望着手术室门上面亮着的“手术室”那三个字…… 艾远爸爸还是忍不住了，说道：“寒暄，你好像跟艾远描述的不太一样吗？” 艾远爸爸的这句话，让我愈发地紧张了，看起來艾远确实沒少在他面前提我，也不知道我在他的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艾叔叔，我就是这样子，您别听艾远瞎说！” “那怎么会！每次艾远说到你的时候，那种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享受跟开心。可见他真的非常喜欢你！” “那他都说了些什么？”我试探着问道。 “我就沒听到他说过你一个字的不好。不过今天看來你也不完全如他所说的那样，还是有点出入的。” 艾远爸爸的有点出入是什么意思，我今天是给他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吗？“艾叔叔，您可以直接点说吗？” “哦，呵呵呵，是不是叔叔让你感到紧张了啊？” “沒有……” “沒有就好，我也不想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來，那样就太严肃了，你说对不对啊？”我都还沒有给出任何反应，艾远爸爸又自顾自地在那笑起來了…… 这个艾远的爸爸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的，明明现在自己的儿子正躺在手术室里抢救，我是急得要死了，他却还有闲情在这里跟我卖关子外加开玩笑…… 发觉我正狐疑地盯着他看，艾远爸爸开始拿手在自己的脸上來回擦，“怎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你这样看着我。” “沒有，就是觉得您有点奇怪……” “哦？我倒是第一次听人说我奇怪，那你说说看我哪里奇怪了？” “我说了您可不许生气啊！” “说吧，我不生气~” 看样子艾远爸爸应该是真的不会生气，那我也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艾叔叔，我就是觉得现在您的儿子。。艾远，他正在手术里面抢救，可是您却在这儿跟我这个投入的聊天，会不会……” 艾远爸爸听我说到这，竟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是想说我不够关心自己的孩子对吧？寒暄，艾远口中的你也不完全是说得不对的嘛！” “恩？” “好啦，我也不再跟你瞎掰了。记得艾远他跟我说过，你是一个特别开朗的女生，心里呢也藏不住事，口直心快。他呀，只要一见到你就会莫名地感到开心。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的喜欢你！诶，你可别不好意思啊！我现在之所以不担心艾远跟你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说好的摊牌，怎么是反而把我越绕越糊涂了呢？“艾叔叔，我还是不怎么明白，我又不是医生，这跟我能有什么关系呢？” “就凭我刚才看到艾远即使昏迷了，却还是紧紧地抓着你的手。我就知道在他心里，活下去的意念很强大，因为他知道还有个你在等着他，他不能就这么撇下你不管。那样的话，他就是一个沒有责任感的男人！所以，我坚信他一定会把这一关给挺过去的，自然就不用那么担心了。现在你明白了吗？” 艾远爸爸说得我都有点无地自容了，我这个“罪魁祸首”，怎么就成了“救命良药”了？“艾叔叔，我哪有您说的那么重要~” “诶~寒暄啊，你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啊。信念这个东西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我们谁也无法估计，反正肯定可以帮助艾远度过这次难关！你要相信艾远，相信你自己！” “恩，我知道了，艾叔叔。可是您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已经打算把一切事情都告诉艾远爸爸了，可他却说：“不用了，哈尼不是说了你不愿意说嘛。我也不想让你为我破例，再说了，到时候等艾远醒了他自然会把全部事情都告诉我，我也不急于一时。” “哦，好吧！”艾远爸爸人也太好了，我都做了被他直接赶出去的打算了，结果却是他把我的心结都给解开了。艾远会那么优秀，看來是尽得了他爸爸的遗传啊！我也安心地在艾远爸爸的身边坐定，静静地等着手术室的灯灭，然后医生先从门口出來，跟我们说得第一句话就会是：“恭喜！手术很成功，病人马上就会痊愈的！”…… 坐在对面的哈尼跟哈琳，好像也在聊什么重要的事情。她们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可以不让我知道她们的谈话的内容。我分明地看到了哈尼的脸色在一点点地想苍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