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西禹皇帝殡天了
这个男人就是南宫禹? 水霖沫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完全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这样一个在弥留之际还在呼喊纳兰水的男人,真的当年如此的无情负心吗? 看着他的泪水和抬起來的胳膊,不知道为什么,水霖沫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让南宫禹握住。 心灵一颤,那种感觉说不出來,只觉得整个人在握住他手那一刻,尽管他的手不那么的圆润,但是却有些温暖,一种直达心底的温暖。 “下,下面……”床上的南宫禹喘着气,一只手艰难的指着。 什么东西!水霖沫心里嘀咕。但还是伸手按照他指的位置将下面的东西拿了出來。 皮纸包裹得很严实,撕开皮纸,里面是明晃晃的丝绸又裹了一层。水霖沫皱眉,这到底会是什么,裹得如此的严实。 “水儿……那些……那些东西……给……给孩子……”斜着眼睛尽量的想要去看水霖沫,但是却沒有力气转头。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给孩子?是给她的! 水霖沫疑惑的打开丝绸,只见里面还是一层皮纸,随后又打开,里面连裹着很多层皮纸,想必是防潮。 终于打开皮纸之后,看见里面的东西,一瞬间水霖沫愣住,画卷!很多画卷!等等,有一封信! 有些疑惑的撕开信封。 吾儿: 初见吾儿于滇,初那时吾儿于明怀,嬉笑言言,吾心喜。 为父,不曾见之爱之护之,吾心知,非吾愿,然伤其心。 其母,吾心怀有愧,思那时,伤怀于心。 愿吾儿深明父心,为父有愧。 …… 水霖沫看着上面的字,又看着那一堆的画卷,有些颤抖的打开了一轴画卷。 画卷一打开,水霖沫有些皱眉的看着画卷,一个穿着粉红色襦裙的小女孩坐在秋千上笑得很开心,旁边站着一个俊朗的男子,仔细一看,这俊朗的男子不就是南宫禹么!那,这个小女娃是…… 果不其然,下面的落款写着,吾儿三岁生辰。 一幅幅画卷不停的打开,每一幅画卷上都是她的相片,从三岁生辰一直到现在的都有,身边总是有他陪着…… 拿着画卷水霖沫扭头看着这个男人,心里有些伤感。 “水儿……我知道你会來的。告诉孩子……为夫愧对孩子和你……”握紧了水霖沫的手,拼尽全身的力量转了个身,看着水霖沫:“水儿,孩子应该是和你长得一样……” 嘴角含笑,眼睛慢慢的合上,握着水霖沫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水霖沫心一惊,赶忙握着垂下的手:“喂,你醒醒,醒醒啊!我是……”一滴泪滑了下來:“我是水霖沫啊,我是水霖沫啊。” 但是南宫禹却沒有再睁开眼睛,只是嘴角那一抹微笑此时此刻却有些伤感了。 水霖沫的哭声惊吓到门外的白桦等人。 南宫清白桦等人一看,事情不对,非一般冲了进去。只见水霖沫握着南宫禹的手,哭倒在床边,而南宫禹的眼睛是逼着的。 南宫清一愣,事情不对!赶紧上前,一旁的太监赶紧喊太医。一时间屋子里的人忙活成一团,看着水霖沫和床上的南宫禹。 太医前來诊断,跪了下來,高喊:“皇上驾崩了!”喊完就跪了下去,额头靠在地上。 “皇上驾崩了!” “皇上驾崩了!” “皇上驾崩了!” 一时间屋子里里外外跪满了人,白桦静静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水霖沫和地上散落一地的画卷,每幅画上都是若儿小时候和南宫禹的画像。 看着床上的南宫禹,这个男人这般的爱若儿,为何这么多年从雷沒有出现在若儿的生命中,沒有一次出现在若儿的视线中。 他这般隐晦的藏着自己对这个女儿的爱,怕的是什么? 南宫清跪着,心里却在惦记着遗诏!这个老家伙死了,那这大位也非他莫属!南宫清不由得这样想着。这么多年了,他终于离这个位置近在咫尺了! 闻讯赶來的妃子前前后后堆满了屋子,白桦看了一下,果然后宫嫔妃众多! “公公!陛下殡天,这新皇不知陛下遗诏可在!”南宫清的母妃,也就是贵妃娘娘悠悠的道! 跪着的群臣心里虽然觉得贵妃此话一出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也想知道陛下在生前立下的遗诏将大位传于何人!很多大臣此刻也想知道自己是否押对了。 白桦见状有些担心水霖沫,此时西禹朝堂上的大风暴将要來了,他还是将若儿带走比较好! “西禹内政,我等外人不便涉内。”白桦拱手掷地有声的说着,这时跪着的大臣纷纷抬头,才看见站着的白桦和凤无极两人。 “若儿,我带你走!”白桦走到水霖沫跟前,将瘫坐着的水霖沫扶了起來。 水霖沫轻轻将白桦推开,弯下腰将地上的画卷一个一个捡起來,抱在怀里,看着已经死去的南宫禹。重重一跪,磕了个响头。 “哟,这是谁呢!”贵妃像是发现稀世珍宝似的目光铎铎的看着水霖沫,轻声说着。 在看见水霖沫脸的那一刻,下意识的朝后退,惊呼:“端夕皇后!” 端夕皇后是纳兰水的封号,贵妃此话一出,众人目光都落在水霖沫身上。 以前服侍南宫禹的贴身太监这个时候站了出來,“老奴前去取陛下遗诏!” 此话一出,全场肃静。 磕完头,水霖沫这才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贵妃,直接开口就说:“端夕皇后!看來这位娘娘很了解端夕皇后咯!” 略微轻快的语气,却让贵妃倍感压力,水霖沫眸子里将南宫禹死了这一伤感隐藏起來,转而的是一种清明的目光,看得贵妃一阵后怕。这种眼神,和当年怀着孩子的纳兰水的眼神一模一样。瘆的慌! “你不是端夕皇后!!!” “呵!”不在看贵妃。而是看着众跪着的人,“我是端夕皇后的女儿!!!” 端夕皇后的女儿!!!你还不就是大公主!!! 这个时候公公拿着一个盒子回來了,一时间气氛再次凝重起來。 皇上驾崩,大公主现身,那么接下來…… 公公当着众人的面将里面的遗诏拿了出來,“此物便是先皇遗诏。” 缓缓将遗诏打开,用特有的声音宣读着遗诏:“端夕之女封永乐公主”念到这里的时候,不光是公公愣了一下,下面的众人心里都咯噔一声,这是遗诏,提着先皇后之女做什么。到底公公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随即继续道:“永乐公主皇长女霖沫,人品贵重,贤良淑德,忧国忧民,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公公宣读完遗诏,自己心里惶惶不安,陛下这遗诏惊天地泣鬼神。拿着遗诏的手颤抖着,此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随后轻轻走到水霖沫面前,终是一跪:“拜见新皇!” 他是忠于南宫禹的,他这一生都陪着南宫禹,陛下的话别人不信,但是他信。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南宫禹,这一跪不仅是肯定了遗诏的正确性和可靠性,更是效忠新皇的一跪! 众人还沒反应过來,白桦心里暗道糟了。这西禹这滩浑水就不该前來的。现在是打湿了脱不了身子了! 南宫清一听这遗诏,顿时就不干了,刷的一下子起身直视公公,一下子把公公提了起來:“说!是谁指使你的!说!” 眼睛喷火似的,大臣乖乖的跪着,大气也不敢出。 “老奴忠于陛下忠于西禹!” “放肆!家传遗诏还敢口出狂言!你个老刁奴!”一下子将那个公公仍在地上,砰地一声,老公公掉在地上,一口血喷了出來。 “老奴忠于陛下忠于西禹!” 南宫清似乎并不解怒,一脚踹了过去! 水霖沫从震惊的状态回过神來,上前拦着了南宫清:“你给我住手!欺负老人算什么男人!” 一时间怒剑拔张的,这时一个杯子掉落在地上,白桦一看砸杯子的贵妃,咯噔一下,赶忙将水霖沫护在身后! 果不其然,在杯子碎了之后,门外就传來了大批打斗的声音。 不好,南宫清这是要逼宫! “九皇子,您这是逼宫!!!” 南宫清并不理会那公公的话语,冷冷的下命令道:“來人,给我围起來,谁敢擅动,格杀勿论!” 一个个穿着铠甲拿着长矛的人将屋里的人团团围住,密不透风。这个时候众人也才知道南宫清要篡位怕是密谋许久的吧! 水霖沫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眼神里,沒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倒是有很深的愤怒! 说时迟那时快,水霖沫上前,一个耳光就扇在南宫清的脸上。“耻辱!西禹皇室的耻辱,他才断气,你就逼宫!!!” 南宫清捏住水霖沫的胳膊,冷笑道:“你以为你真的是新皇了吗!敢打我!待会儿让你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白桦一个瞬间移动,将水霖沫带回自己的身边,看着南宫清不屑的说:“你敢动她,那先掂量掂量!” “该死!”凤无极有些不耐烦的低吼道。瞬间将围在他身边的一群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