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这时候电梯到了一层,一大群家属还有医生簇拥着一个躺在担架车上的姑娘。 有人冲杯子十分就不客气地喊:“哥们儿,到一层了,你赶紧出来!让我们我们上去!” 杯子连忙就把电梯让给他们,跑进楼梯,满脑子想的都是快点把那支铅笔找回来。 他一口气小跑着爬到五层,有些气喘,医院的楼梯又高又宽。 刚才那伙人比他还晚一步上来,杯子看着他们挤在一起往病房走。 可是杯子在哪儿找了半天都找不到,想着也许滚到四层了。 杯子走下几级台阶,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 只见五层的防火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他赶紧冲上去。 但是突然之间,那两扇门在她的眼前猛然合上! 杯子用全身的力量推!拉!却都纹丝不动。 杯子大力拍门,但是这时候没有一个人经过。 本能告诉他:“快跑!” 杯子扭头向楼下跑去。这时候灯熄灭了。 他大叫一声,脚重重踩在台阶边缘,疼得杯子差点摔倒。 他慌乱地掏出手机,用那一点光线照明。 “为什么这么黑!为什么!!” 杯子跌跌撞撞地向下跑。 可是两旁什么也看不到,耳边什么也听不到。 除了心跳声,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不断传来的i]板撞击的巨响,好像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 他在每一层不断地拍门,大吼,不断地失望,更加惊恐。 屋里光线变得更暗,病人都在呻吟,但是杯子听不到声音,周围变得又暗又” 靠在一层的大门上,杯子头一次体会到快要晕倒是什么滋味。 “是谁!“ 汗水落在地上,他睁大眼睛,向寂静的楼梯上方怒吼,愤怒也不能抵消心中的恐惧。 叮一-叮一-叮一 一个纤细的硬物,出现在楼梯的尽头,用一种近乎嘲讽的优雅,向他慢慢滚过来。 它在杯子脚边停下,杯子捡起来,入手又滑又凉,笔杆上的小梅花,在微弱的光线下红得发黑。 有人在门外喊叫。 随后,防火门]被人拉开,杯子靠在门上,毫无准备地向后躺倒。 “大兄你、你没事吧“ 护工大姐端着饭盆,惊讶地问。 杯子的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那样子-定很恐怖。 “没事。“他躺在地上说。 “大兄你没什么病吧“ “有病。” “有病咱跟这瞧瞧” “这,治不了。” 护工大姐看见杯子手心里的铅笔,她下意识地去拿,他紧紧地攥着,她拽得指甲发白也没拿走。 之后杯子--直在联系姥姥,但是她手机一直关机,他开始有种不安的感觉。 终于在苦等了四天后,杯子买了张去河北的长途汽车票,地址是从包工头的档案里找到的。 他们那村子不太难找,就是离车站有点远,他在高速收费站就被司机赶下车,跟着一个同村的老汉,走了半小时才到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