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身为高手就要勇于背锅的自信
“你不是跑路了吗？” “身为精灵大帝，哪能真的跑掉，身为敌人的首要目标，我只是战略性撤退，然后潜伏起来窥探敌人的破绽而已。” “原来你是躲起来了啊。” “正是正是！” 面对敌人直扑而来的锋芒，晨星大帝堂堂天威圣者能将躲起来三个字说的理直气壮，倒是让莫煌很想给予晨星大帝一个鄙视的眼神，但实际上，莫煌其实也能理解这厮，面对一个挟着无上怒火而来的永恒圣灵，有勇无谋冲上去硬抗，然后像是拍苍蝇一般被拍死，这才叫做愚蠢透顶。 天威圣者与永恒圣灵的差距，比人道巅峰与人间帝王那条鸿沟更为恐怖，哪怕是后者，在神武界这种高武世界中，多少万年历史下来都没有出现过几例，不然青龙老祖何至于以天下无敌老祖宗之名把持大乾王朝权柄这么多年无人能挑战，而前者，通常以十万年为单位积累起来的实力察觉，根本不是意志，大势什么的能弥补得了的，君不见萨尔纳迦人这种有潜力位列宇宙巅峰种族的文明，都被神秘人孤身一人抹去了吗。 始勾神，莫煌，晨星大帝，三人站在灵柩山巅大眼瞪小眼，好一半会之后，晨星大帝才开口说道：“始勾神殿下，虽然敌人多了一个永恒圣灵，但我们之前的战争准备就是以永恒圣灵为标准设定的，现在阿尔铁尼雅还在将醒未醒的阶段，我们其实可以打个时间差，先将那尊来犯的永恒圣灵予以排除，然后再从容对付阿尔铁尼雅，如此一来，始勾神陛下您的以力证道之路，必将获得无上的成果。” 始勾神闷声闷气的回到：“我走的是以力证道的道路，而不是以脑残证道，阿尔铁尼雅真身失踪，只余携带圣灵之种的投影分身存世，论威能不如真身许多，这才可堪一战，而一尊实力未损的永恒圣灵是什么概念？不要告诉我你没见过永恒圣灵的真正威能。“ 仅听这一问一答，莫煌立刻听明白了许多事情，始勾神参与精灵族叛乱一事，看重的其实不全是晨星大帝给予的各种利益，其实更多是为了修炼，人道级数的修者修炼吞吐天地灵气以此提升自己，人间帝王级强者体悟天地诸般奥妙，而天威圣者的修炼，却是要洞悉大道变幻，以此提炼出不灭的大道法则之力。 莫煌以神武界为棋盘，推动天人大势，形成牵连数个位面的杀劫，屹立在滚滚众生洪流之上体悟劫运之道，这就是莫煌目前的修炼方式，也是天威圣者主流的修炼模式，虽然进度慢，但胜在细水长流，而始勾神走的以力证道模式，就相对简单许多，战斗，无止境的战斗，战胜一个又一个的强敌，斗破一个又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将力量大道那种一往无前的道韵发挥到淋漓尽致，每一次战而胜之，对始勾神而言都是对力量大道的一次淬炼。 前提是要胜利，失败的话根本无法淬炼力量之道，某种意义上来说，始勾神这种简单直接的修炼模式，在难度上比起莫煌这种中规中矩的修炼模式要难上许多，因为就算是始勾神，也无法保证在多元宇宙所向无敌，宇宙浩瀚无边，天知道出门左拐五千光年的星球上会不会蹲着一尊以天威圣者为食的圣灵级魔兽。 之前应邀加入精灵族的叛乱事业，真身消失，只余投影分身的阿尔铁尼雅对始勾神而言，是一个香味扑鼻的硬骨头，如果吃的下去，甚至有可能一举突破天威圣者和永恒圣灵的界限，但现在，硬骨头旁来了只恐龙，这已经不是吃不吃得下去的问题了，而是现在能不能全身而退的问题，知难而上是一种勇气，自寻死路是一种愚蠢，所以始勾神现在想要放弃在精灵族中的投资了。 面对始勾神的放弃，晨星大帝理所当然急了，如果是在之前讨伐阿尔铁尼雅的时候始勾神放弃，自持有整个精灵族所有天威圣者和绝大部分人间帝王自持的晨星大帝也许会觉得有些可惜，但肯定不会太在意，但现在可不是这么说了，如果非要和真正的永恒圣灵抗衡，那么他和始勾神这种半步踏入圣灵领域的超级强者才是唯一能起作用的，其他人悉数皆是蝼蚁一流。 现在始勾神要跑，为了今后计，晨星大帝也顾不得躲避诸界毁灭者的锋芒，直接尾随而来，试图劝服始勾神，而始勾神则是直接摇头，点明现实困境，直言如果再度参与进去，那么后果甚是堪忧，而晨星大帝开始许以以各种前景和利益来利诱始勾神，用意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始勾神再度绑回精灵族的战车上。 看着两人嘴炮不断，莫煌苦恼的饶了饶头，招惹诸界毁灭者，随后转头栽赃到晨星大帝头上的人是他，这种秘密还是随风而去比较好一点，反正莫煌死也不会承认的了，而对于精灵族的未来收获，其实他是不怎么想放弃，毕竟那是一块稳定而且庞大的地盘，对于天威圣者而言是最好的道场。 步入星海，算算也有些时间了，莫煌期间也和许多同级人物打过交道，对于天威圣者这个阶段的一些常识，莫煌已经烂熟于心，对于天威圣者而言，同样需要财侣法地，只是相比起低端修者，显得高级许多而已，而道场即是财侣法地中的地，天威圣者级数以下的修者，没有一块稳定的地盘来积蓄势力，搜刮天材地宝，纵然有惊天之法，逆天之力，也难以快速获得提升，而对天威圣者而言，道场更是重中之重，所谓道场，即是一个有充足人口，智慧生灵繁茂的世界。 天威圣者布道于世，推动天人大势，演化提炼大道法则之种，没有道场无异于缘木求鱼，神武界眼下勉强算是莫煌的道场，这点始勾神之前也是承认的，但性质等同租借，莫煌推动杀劫，以此提炼劫运道种，独领一个时代之风sao，但等到杀劫褪去后，这块道场的天然所有权便会回归始勾神手中，他的太古神兽势力集团中，指望着这块道场修炼的天威圣者也是有的，太幽衔尾蛇也是其一。 当然，以莫煌的背景，也可以稍微无视始勾神势力集团的意愿，实行独占之事，杀劫褪去后，再搞世界晋升，世界晋升完了，再推动其他大势，提炼其他道种，始勾神明面上肯定不会说些什么，但对始勾神下面的其他大能来说，这很有可能就是敌对的理由，像是眼下莫煌所推动的杀劫大势，如果哪个天威圣者暗****手，莫煌非头疼死才行。 所以莫煌投资精灵族，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获得一块可以均衡分配的道场，精灵族闻名昌盛，各种生灵亿亿万万计，星球都是成千上万之多，莫煌要求不高，来个几十个星球，统领个几百亿子民，今天搞轰轰烈烈的洪荒杀劫，明天来个西游求佛，后天再来个全民海贼王杀入尸魂界的大动作，诸般大道体悟自然滚滚而来，如此想想，永恒圣灵之期似乎已经曙光在望了，当然，这只是莫煌的奢望。 光以劫运之道而言，莫煌所推动的神武界天人杀劫，也不过够莫煌体悟万分之一二的法则碎片，而像是神武界这种苦大仇深，一触即发的位面，放眼诸天万界都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也不是每个世界都恰好适合推动劫运之道的，虽然莫煌也有可以自己完全支配的道场，就是地球，但地球文明眼下还是一个千疮百孔，急需复苏的地方，若说要满足莫煌的需要，那起码还要好长一段时间。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莫煌并不想放弃，便打断了嘴炮不休的始勾神和晨星大帝，询问眼下精灵族的情况，莫煌也挺好奇的，如果那个诸界毁灭者真的那么威猛无敌，眼下已经毁灭魔掌伸向精灵族，精灵大帝为何眼下还能脱得开身来劝说始勾神？ 对每一个天威圣者而言，想要晋升为永恒圣灵，那就必须坚持自己的道，始勾神的道乃一往无前的斗战力量之道，永无止境的战斗，永无止境的将力量推向巅峰，每一次战而胜之都是对自身之道的淬炼，而晨星大帝的道乃光辉之道，高悬天际，普照众生，泽被万物，对他而言，精灵族是他永远放弃的根基所在，正因为此道，就算阿尔铁尼雅如何独裁，也无法将晨星大帝推到精灵族大帝的位置，而若非此道，晨星大帝也不会高举叛乱之旗讨伐阿尔铁尼雅的万古独裁。 这种对自身道路的坚持，对天威圣者而言可谓道心，以大道为心，万世不易，万劫不损，若是道心被破，也是天威圣者陨落之始，对天威圣者而言，这是绝不容妥协的根基所在，莫煌相信，若是有朝一日精灵族凋零云散，那么晨星大帝必然不计一切代价慷慨就义，只手行逆天之举，其实他现在的叛乱之举，也可以视作如此。 晨星大帝苦笑了一下开始解说起来，然后莫煌才算是明白了精灵族眼下的局势，那诸界毁灭者其实并没有亲自降临，只是隔空传来一道撼动了整个精灵族的毁灭性神念，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破口大骂了晨星大帝十数分钟，言晨星大帝毁灭了一道证道神念，坏了他万年苦修的道果，今日是必要报复云云，当时晨星大帝听得一愣一愣的，硬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种超级大能。 诸界毁灭者的报复并不仅仅局限于嘴炮，那一道毁灭性的神念，直接将精灵族的究极星河魔法大阵撕开了一道裂缝，而在那之后，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一些精灵的力量莫名其妙大进，心性变得偏激易怒，些许口角就引起流血冲突，甚至导致死亡冲突，而这种狂躁的现象并不是个案，而是成片成片，近乎瘟疫一般蔓延出现，原本精灵族和平的社会变得动荡起来，当这个现象进一步变得严重，许多个星球的精灵们陷入了无序而疯狂的暴动时，精灵族上层的天威圣者和人间帝王都没有查明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神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听到这里，莫煌忍不住在心头呢喃了一句，这是曾经的历史轨迹中，地球文明对毁灭一族入侵时最初级症状的印象，那个时代的地球人，以为这是神降下的审判，眼下曾经发生在地球文明的灾难，转移阵地到了精灵族，却一样的鬼魅莫测。 而在那之后，疯狂的暴乱愈发严重，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修为精深的精灵强者还能保持自我，晨星大帝亲自出手，以通天之力布下阵法，将有限的暴乱星球隔绝起来，然后将里面一切生灵强制陷入沉睡之中，但很快的，情况进一步恶化，第一个化作毁灭魔头的精灵出现，然后给精灵族内部带来的更沉重的打击。 为什么地球文明总是孜孜不倦的去拍丧尸片，然后总能取得不错的成绩呢，除了尸体活动起来的狰狞感外，身边的朋友，爱人，亲人，谁都有可能变成丧尸，天地之大，没有人可以信任和托付，这才是丧尸片最大的恐怖卖点，而这一点，便呈现在精灵族中，上一刻还是恩爱的爱侣，下一刻其中一个化作只为了毁灭而存在的魔化精灵，然后上演相爱相杀的大戏。 隔离，镇压，屠杀，然后想尽一切寻方法找根源，着是精灵族高层唯一能够采取的方针，但结局却不是很妙，当晨星大帝洞悉毁灭一族的存在之后，魔化精灵已经四处开花，而更为恶劣的是，纵然以晨星大帝为首的精灵族高层还撑得住，但负责执行他们决策的底层执行者却因为内心淤积的压力，而被毁灭一族的耳语趁虚而入，导致形势的进一步恶化。 恐惧，怯懦，愤怒，悲伤，这些都是毁灭一族喜欢的资粮，只要心灵中充斥着这些，毁灭一族便会冥冥而来，悄然以耳语蛊惑，然后无止境的放大这些情绪，最终到底心灵失衡，存在被扭曲。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至于让精灵族高层感到棘手，真正让晨星大帝都要躲起来的，是毁灭一族所展现出来的某种倾向，一个魔化精灵的死去，一身力量便会向最近的魔化精灵传递过去，然后叠加在其身上，如果一个地区同时出现一万个魔化精灵，杀死九千个之后，最后剩下的那一千个便会骤然强大数十倍都不止，当杀到只剩最后一个的时候，最大的灾厄才会降临，这个集合了万只魔化精灵之力的最后幸存者，会本能的发出献祭。 以自身之存在，献祭自身之力量，然后呼唤不知道存身于星河哪一处的诸界毁灭者意念降临，然后化身诸界毁灭者在人间的使者，瞬间就从只为了毁灭而毁灭的无理智魔物，转换成为为了毁灭而毁灭的……超级强者。 之所以是强者而不是魔物，因为前者拥有非凡的智慧，孵化新一代毁灭一族，散步毁灭瘟疫，懂潜伏，会打游击，聚拢部属，扩建军势，个个都是将战略技能点到LV99的超级名将，在这种情况下，毁灭代行者本身还拥有超凡脱俗的武力，等闲精灵强者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到了后期，一个毁灭代行者的诞生，基本可以宣告精灵族一地的沦丧。 而晨星大帝看到了这些，却不敢轻易动手，因为这些毁灭代行者也是能在死前将自己力量传递给另一位毁灭代行者的，就算他亲自出手，将百分之九十九的毁灭代行者屠杀殆尽，那么剩下的最后一头，会不会变成足以容纳诸界毁灭者真正意志降临的载体，晨星大帝不敢赌这个可能性。 数百颗星球沉沦，化作毁灭一族肆虐的重灾区，成千上万的毁灭代行者，这就是眼下精灵族面对的困境，莫煌听完之后，忍不住偏头想到：“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都是晨星这厮自己倒霉而已。” 曾经在地球历史中留下无尽痛苦记忆的毁灭一族入侵之劫，阴差阳错变成由精灵族来承担，莫煌其实还是觉得挺庆幸的，毕竟死贫道不死道友这句话放在多元宇宙都是禁得住检验的真理。 “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招惹这个诸界毁灭者的？”莫煌的脸皮还不足以支撑起恶人先告状的勇气，这个问题是始勾神问的，面对这个问题，晨星大帝露出一脸无奈的神情：“这谁搞得清楚，在整个宇宙游历了那么多年，谁记得当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到位，结果今天引起这般恶果。” 看着晨星大帝那苦恼的表情，好像真以为是自己的锅，莫煌讶然，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天威圣者游历诸天万界，仗着自己真身超越诸世之上，就不断派遣投影化身到处搅风搅雨，是不是因此捅了篓子，招惹了更高阶的强者，这个问题到了别人指名道姓找上门来的时候，其实还真不好否认。 对晨星大帝这种心态，莫煌就是拍了拍晨星大帝的肩膀：“唉，不用多想了，你和始勾神陛下以前还跟我说过天威圣者的修炼之道，就是哪里有可能被打脸就往哪里去，积累万败的经验成就最终不败的荣耀，这种花式作死的心态指示下，你什么时候冒犯过这个诸界毁灭者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看到晨星大帝脸上苦恼变为释然，莫煌很高兴晨星大帝有此勇于背锅的自觉，出于甩锅者对背锅者的同情，莫煌思虑再三，然后缓缓说道：“要不这样吧，你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我这次推动神武界杀劫，除了证道之外，还为了打造一件足以屠圣的兵器，若是成功，也许那个可以给你提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