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月下妖仙
一阵寒风乍起,转瞬间从江天晓的胸前激荡而过。江天晓傻乎乎的看着稷王本來伸向自己胸口的爪子,在寒风中打了颤然后火速的收了回去。 可即使如此,那随风飞扬的血花,还是宣告稷王受伤的真相,而那血花的鲜艳程度和绽放的程度还说明,稷王他伤的绝对不轻。 江天晓心里瞬时乐开了花,只是苦于xue道被封而不能大笑两声以示自己激动而欢乐的心情。 “什么人?!给本王滚出來!”稷王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恼怒的瞪向寒风开始的地方,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胆敢伤他。 一阵寒风再次从稷王的身后袭來,稷王立时一个璇身避开,和江天晓并肩而立。而此时在他们的正对面忽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人影。 他像是凭空出现的,尽管江天晓因为被点xue而一直直愣愣的盯着前方。也未曾发现半点端倪。他似乎一直就在那,只是他们未曾见到而已。 那是一个男子,一袭白衣,他站在那,似乎随时都会踏风而去。他戴着银色面具遮住了上半边的脸,只留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面具上有红色的纹路蜿蜒流淌。让他看起來神秘而妖艳。 江天晓的视线在男子那露着的唇和下颚间搜寻,能看见完美的比例,罕见的美丽,仿佛神的巅峰作品,即使是稷王也要输他三分,即使只是此刻他带着面具的脸。 江天晓傻愣愣的看着那男子,看着他挺拔的身姿,优雅的负手而立。有风舞起的衣袖和长发,让他越发的遗世独立,不食人间气息,飘然欲仙。 他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该出现在这里,他似乎不属于这人世,他应该是天宫里的仙人,又或者是深山里的妖精。江天晓无法断定,因为他那刻仙可妖的矛盾气质。不过江天晓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不是人。 江天晓的失态让稷王越发的恼火,他恼恨的瞪了一眼江天晓,想伸手遮住了江天晓的眼睛,却碍于大男人的自尊而忍住沒动手,不过他对那男子却不会有半点客气:“全都出來,给我抓住他。” 稷王的一声令下,月一和其他暗卫便冲了出去,那男子便被他们围在中间。江天晓的目光变得有些焦急,她怕那些人伤了他。 可是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紧。月一和安慰围上去的时候,那男子一直沒动,他安静的站着,垂手而立,似乎接近自己的并非要杀他的刽子手而只是无害的友人。 直到,那些暗卫叫嚣着举刀拿剑的砍向了他之后,他才开始动。他缓缓的抬起手,广袖舞动间,树叶纷飞。江天晓只听得一声又一声的闷哼,伴着漫天飞舞的树叶,就看见暗卫一个又一个的倒了下來。只刹那间,连月一都不例外。 江天晓此时才看清,原來那些树叶就是男子的武器,他信手拈起一枚叶子,看似漫不经心的转腕,抬手,那树叶便飞掠而出,成了伤人的利器。 稷王不死心的咬牙冲了过去,漫天的树叶飞掠而过,稷王闷哼一声,跪倒在地,身上瞬时出现了大大小小不下三十个伤口,血瞬间而出,红了一片。 稷王惊愕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血和伤,抬起头看向那男子:“你究竟是谁?!” 那男子看了稷王一眼,依然沒有回答。他径自越过稷王,走到了江天晓的身前,一伸手解开了江天晓被封的xue道。 不过江天晓还是一动不动,不是xue道沒被解开,而是她看着那男子,早已看痴了。如果刚刚的是远观,那么现在,江天晓就是在亵玩了,用她的眼神狠狠的亵玩那男子。 墨色的长发,如这大正的男子一般高高束起,在头顶用一根玉色的簪子簪住,却留了一半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微风拂过,长发便随风扬起,潇洒至极。 银色的面具下,一双晶亮的眸子,不同于若儿的清澈,稷王的轻佻,江天晓觉得这男子的眼睛里有无数个钩子,深沉而又性感。当他注视着你的时候,那大大小小的钩子便开始勾你的魂,夺你的魄。 江天晓此时就陷在了那一双眸子里,无法动弹,无法思考。仿佛天地间再无其他,只余他的这一双眸子。 江天晓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直到,那眸子里漾动了丝丝笑意,如同洒满阳光的水面,那粼粼的波光晃动着江天晓的心,她才稍稍回神。 “你~~”江天晓看着男子开了口,开口之后,才惊讶的发现自己能说话也能动弹了,且几乎是本能的,她的手已经爬上了男子的胸口,紧紧的抓住了那男子胸前的衣衫。 男子任由江天晓任性而无理的抓着他,却沒有任何的不满,只是那双满是钩子的眸子里,溢出了丝丝的不解。 是的,尽管他沒说话,甚至沒表情,但是只凭一个微妙的眼神,江天晓就知道他在问她:“我,怎么了?!” “你,究竟是仙还是妖?!”江天晓攥着男子的衣襟,看着男子紧张的问他,她的手攥的紧紧的,似乎只有如此才不必担心,他会突然间消失不见。 男子闻言笑了,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眸子里荡漾的点点笑意,构成了他的这个笑,浅淡而愉悦。让江天晓心里一抖,只恨手里沒有相机,好拍下这世间最美的笑。至少对江天晓而言是迄今为止,她有生之年所遇见过的最美的笑。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來状元府参加酒宴的话,你是谁家亲戚,告诉我。啊,不,等下~”江天晓不能放任这美好从眼前消失,便紧紧抓着男子的衣襟追问他的來处,去处。 却陡然发现自己太过大意,他若是说了,岂不是让稷王他们也知道了他的身份來历,稷王那性子,定然会使劲给他穿小鞋。可是江天晓四下查看的时候,却哪里还有稷王,月一和那些暗卫的影子,若不是地上那凌乱的树叶和血迹,江天晓甚至怀疑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 “咦,稷王走了啊,什么时候走的?!真的都走了吗?”江天晓挠挠头,嘀咕着,疑惑的看向那男子寻求答案。 男子眨了眨眼,给了江天晓个肯定的眼神。江天晓的唇角便扬了起來,她抓着男子的衣襟踮起脚,直直的望着男子满是钩子的眸子:“走的好,走的秒,走的呱呱叫。他们走了,你就能跟我说你的事情了。你叫什么?家住哪里?可曾娶妻?在上京要住多久?住在哪?我如果要见你,去哪找你?” 江天晓噼里啪啦的丢下一串的问題,男子眸子里的笑意,随着那一串问題渐渐加深。那晃动着笑意的眸子,让江天晓又有些失神。然后她便真的失神了。 江天晓再次醒來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她望着粉色的幔帐眨了眨眼,然后一咕噜的爬起身。她这是在哪?! 江天晓光着脚,四下打量,这里难道是那男子的洞府,怎么看着不像,这里倒像是,像是~~~~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身红衣的虞依依推开了房门,见江天晓看过來,便喜道:“你可算醒了,这都睡到大中午了。你可真能睡,以后可不敢再这么贪酒了。” 江天晓看着走进门的虞依依和许君集瞬间xiele气,不错,这里就像是许君集的状元府。这幔帐还是她帮许君集参谋采买的。 “怎么了?可是头疼,别光脚站在地上,小心受了寒气。”虞依依说着,许君集便已经上前去扶江天晓。江天晓乖乖的坐回了床上,垂着头,不说话。 虞依依见她无精打采便道:“可是担心回去挨罚,放心,夫君已经替你跟皇上报备过了。” 许君集连忙说是。江天晓哦了一声,继续无精打采。忽然,她抬头看向许君集道:“我昨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睡在你们府里?” 虞依依闻言,嗔了江天晓一眼,伸出手指戳了戳江天晓的额头道:“你还敢说。昨天你醉倒到花园里,若不是被人路过发现,只怕要冻死在花园里了。你睡得太死,只好安排你先在这客房休息一晚。” “你们发现我时,可还遇见了别人。比如一个一身白衣,戴着银色面具,长得极美,分不清是妖精还是仙人的男子?!”江天晓听了虞依依的回答依然不肯死心,抓着虞依依的手拼命的追问。 “你的酒还沒醒啊,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有什么妖啊仙啊的。你真是,下次可不能再这么乱喝了。”虞依依无奈的看着江天晓嘴里关心的数落着。 江天晓却有些心不在焉,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梦境不成?可如果真的是梦境,那也太过真实了。 江天晓不愿相信那是个梦,她还想要再见那个难辨妖仙的男子呢。况且她江天晓怎么可能会梦到稷王。还梦到被稷王识破了女人身。太扯了,一定不是梦。江天晓垂着头沉思,可若不是梦,难道那男子真的是上天派來解救她于危难的仙人?! 沉思的江天晓就这么错过了许君集眼里闪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