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陆小凡发狂

    在一堆废墟乱石之间，忽然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艰难地往外扒着石头，又有另一只手伸了出来，用力将碎石往两边推去。

    几秒后，陆小凡缓缓从乱石堆中爬了出来，他满身血迹，衣服已经被撕烂，可他的目光却显得坚毅而深邃。

    两天前，陆小凡进入了刻着天书的石室后，没多久便发狂了，红着眼睛疯狂破坏起石室里的一切。随着他无目标的胡乱攻击破坏，石室里开始出现裂缝，随着裂缝越来越大，一刻钟后，石室终于轰然崩塌。

    幸运的是，在最后一刻，陆小凡终于稍稍有了一丝自我意识，全力运起大梵般若抵挡掉落下来的石块，可仅仅支撑了三秒，他就被碎石埋了起来。

    骨骼断裂的声音不断响起，陆小凡拼尽全力挪动身体，终于找到了一个稍稍安全的角落。骨骼断裂的声音停下了，而陆小凡也终于不堪重负昏迷了过去。

    昏迷后，陆小凡又陷入到幻境之中，以往经历过的剧情，在幻境中再一次出现，可是这一回，他失去了所有能力，在剧情世界中只能任人宰割。幻境中，他重新经历了刀剑神域、霍元甲、AIR、悟空传，可是在幻境中，他失去了兑换的所有能力，甚至连执念爆发也无法使用。

    看到优纪病死，他无能为力；看到霍元甲喝下毒酒而死，他无能为力；看着安娜在雪地里活活冻死，他无能为力；看着神奈飞上天空被万箭穿心，他也无能为力……还有杰克、露丝、翠儿、幸、亚丝娜、观铃、孙悟空、天蓬、阿月，他们一个个死在了陆小凡的面前，每一次陆小凡拼命想要去救人，可每次都差了一步。

    再后来，陆小凡又梦见自己在《AIR》世界中拼命杀人，无穷无尽的士兵涌了上来，他为了给神奈报仇，就这么一直不停地杀、杀、杀——杀到他浑身都是鲜血，宛如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

    有一天，陆小凡发现自己再也杀不动了，眼前场景再次变幻，他看到张琪悦出现了。

    “小凡哥哥，我为了救你牺牲了自己，可是你为什么不回来救我？”张琪悦流着泪质问他道。

    “我……我是想回来救你的，安娜得到了a级主线剧情，等我们实力变强了，我就回到《悟空传》来救你。”陆小凡连忙说道。

    “陆叔叔，你为什么要抢走我拼命得到的a级主线剧情？”这时安娜出现了，幽幽地问他道。

    “我不想的，可是……我必须要回到《悟空传》去救张琪悦……”陆小凡低下头，紧握着拳头说道。

    “小凡，我一直都很喜欢小妖。”方胜又出现了，他死死盯着陆小凡问道，“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要抢走我喜欢的女孩。你在剧情世界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连小妖也不肯放过？”

    “我……”陆小凡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会长，亚丝娜本来会和我相爱，可是你从另一个世界来，硬是拆散了我们。”桐人又出现了，他愤怒地朝陆小凡吼道，“请你滚回你的世界吧，这个世界不欢迎你！”

    “陆凡君，原来你一直靠着熟知剧情，骗取我们的感情。”亚丝娜和幸出现了，她们冷冷地看着陆小凡说，“请你滚回你的世界吧！”

    “陆师兄，你不是说你会回来的吗？可是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你还没有回来？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翠儿流着泪问他。

    “队长，你要是早来一会儿，jiejie就不会死了啊！”优纪朝着他哭喊道。

    ……

    不断有人影出现，不断有人质问着陆小凡，一句句话就像鞭子，拷问着陆小凡的心。

    “我是不是一直一来都做错了？”陆小凡一度怀疑自己。

    可是过了很久，当那些拷问的人影出现了太多太多后，陆小凡的心却渐渐平静下来。

    “你们可以骂我，可以打我，也可以让我滚。”陆小凡声音平静地对那些人影说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管怎么说，我只是一个小人物，运气好得到了系统，才有机会和你们并肩作战。我先问一个问题，在座的哪一位，没有被我救过？”

    嘈杂的质问声忽然小了下去。

    “我说这个，不是在为自己辩解，也不是要挟恩图报。”陆小凡继续说道，“只因为这一次，我想要救我自己，我挽救过很多悲剧，所以我不想自己成为了悲剧。”

    当陆小凡说出这句话时，天空中忽然一道炸雷响起，他抬起头，竟看见天空之上有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宛如一道雷霆，在陆小凡脑海中轰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