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玄机处处
媲林大爷醉的不知所以,陶醉的听着,华瑛立马鄙视的看了没文化的大爷一眼,堵住大爷的狐狸耳朵。【】 “罗蔼沉沉,恩恩啊啊,酒醒时才知犯错。坐在床头,抓耳挠头。闻娇软唤,yin声细,贱声长。” 华无双摇头晃脑,为自己改编过的清照阿姨的词而洋洋自得。 林灵薇早已笑的不行,她指着华无双道,“无双啊,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么?我最喜欢你放荡不羁,随心所欲,从不像一个正常的女子那样活——” “边去!”华无双低笑打断,“你活的就像个正常的女子?你想想你做的那些好事,谁做的出来?” 林灵薇笑笑,突然不说话了。 华无双暗骂自己嘴欠,急忙说点什么想缓解气氛,一旁的华瑛突然幽幽开口,淡定道,“我来背。” 嘎? “明末清初,一村妇遇一屠夫……” 华无双一个踉跄,险些鼻尖朝地翻过去。 “村妇调戏屠夫,屠夫大怒,将其带至无人之处,解其衣,扒其裤……”华瑛淡定无起伏的语调还在继续,好好的一带着微黄色彩的文言文被她背成了恐怖小说…… “…掏出不详之物,直入密林深处……” …… 华无双呐然无语,她似乎有那么一丢丢印象,貌似某天早上她精力旺盛抻懒腰背这个恶俗的文言文来着?当时华瑛干嘛来着?貌似给媲林大爷把尿…… “村妇大呼,舒服,舒服。” …… 华无双在想为毛她家华瑛的急性就这么好,本来心情微微低落的林灵薇红着脸指着华瑛大笑,笑出眼泪来,说不出一句话。 华瑛漠然不理,左手抓rou,右手拿酒,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 半晌,才蹦出俩个字,“不值。” 林灵薇又不说话了,华无双轻轻一叹,安慰的搂了搂她的肩膀。 “无双,你知道么?我从不敢深想,我……不相信。”林灵薇目中闪着泪花,却是还在笑。 华无双看着眼前还未及笄的少女,心中有些发疼,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宽慰,心想早恋就是坏事,回去一定要对小稻草儿严加管教。 又道:“这世上任何人都不是真正绝情绝性之人,也许有误会,也许是真相。我但望你,不管事实如何,都能坦然接受。不要像我一样,终于有一天会被成长磨失了最初的坚韧,遇到有些事情,不敢坦然相对,总是逃避退缩。” 她微微抬首,微微迷离的双眼望着不固定的一个点,眼中某些执念却坚定如初,她轻轻呢喃,像是说给林灵薇,像是念给自己。 “这世上的‘情’字,还请你相信。若是遇不到,只是还没遇到,你如果有勇气独自走的更远,终有一天会与幸福遇见。” …… == 天水街,明人醉,不闻夜来狐sao气。 小轩窗,夜来香,谁家伊人倚雕栊。 寂静的院内左上房,华无双的房间。紫香炉里加上了一截香饼,千裘心事重重的胡乱抬头看了一眼,只见灯光下那女子乌发披散,盈盈一笑,裹一袭洁白寝衣,周身无任何装饰,却将一抹朱唇涂得鲜艳欲滴,呼应着衣饰的淡色,点缀着肌肤的白,纯洁高雅和魅惑娇软并存,看得令人胸中发窒。 最主要的是,她用的是另一张脸。 那张脸晶莹润泽,眸中黑而明亮,唇线鲜明而艳丽,眉眼懒散而雍容。赫然是,属于华无双的脸。 千裘一叹,拂袖退了出去。 方筱婷立于铜镜之前,伸出手掌轻轻摸了摸那张脸,自嘲一笑。而后脚尖一挑,那件桑蚕丝制的洁白敞口大摆宽袖,只有一道细细的腰带腰带束住的流云锦寝衣,仿佛有生命一般,柔软的攀附上她纤细的腰肢,因为摩擦起了电,又立马神奇的贴裹在她的腰围,腿上,越发显得随处的紧致和诱惑。 清风里,一股淡淡的异香也如流云般飘散开去。 香炉里传来淡淡香气,这是对男子催情剧烈的药物。床褥都熏了香,换了令人血脉贲张的淡淡桃红颜色,以她多年沦落风尘的经验来看,越是反差对比剧烈的颜色越能引发男人的兴趣,例如她的红唇配白衣,例如她的白衣配红褥,她绝不准许,百里倾鸿有任何自控的机会。 室内有澡桶,门口到澡桶的一路上都洒上蜡水,人不经意踩在上面定然得一个跟头。 就算她是扮成华无双的模样才能换得他一夜恩宠,以他的精明,想要真正骗到他也是有概率的。 她必须将华无双的矜持和推就扮的丝毫不差,又必须在今夜留下他。 至于明日醒来,她不怕他会怎么样她,她会一种能让男子做完房事之后最虚弱时能趁虚而入扰乱部分记忆的秘术,曾经他派给她任务时,她也成功用此法动了几个宛玉大名鼎鼎的权贵,早已轻车熟路。 到时她只需哭诉说本来要找华无双算账,进门却被人亲昵的抱住,似乎发现她不是某人之后,便把她敲晕了过去,点了xue道,随手扔在了床上,再后来他就进来,也许是将她当成了华无双,竟然强要了她。 其中,委托千裘去引的华无双应该是好事正成之时回来,她定气得转身就走,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这样一来俩人都以为对发心存二心,必然对彼此有了隔阂。 而她便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着,悲催的成了别人的替身,别夺了贞cao,到时无论无何他也该对她负责一二,那么,她的计划,就算暂时完成。 方筱婷微微一笑,放下除了让他不怀疑自己不是华无双,一切都不是问题。 对,贞cao。 还有贞cao,若是她以后嫁入无上上东宫,再等以后他登基为帝,后宫佳丽三千时,若是她不是处子,怎么能在他的后宫立足? 方筱婷想的很远,不过一动脚趾微微一笑就想出办法。 她用一个袋子装上鸡血,放下床褥之下,那袋子被重力一压,定然得爆破,待事成之后他问起来时好让她委屈哭诉,其实这么多年在青楼她从未真的**于人,一心为他保留贞cao。 这方法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用,每次都换得那些本是有些轻视她的官僚权贵对她疼爱恩宠又加。到时,他又怎么忍心放逐一个如此深爱他的女子? 最后,屏风被她轻轻合上,却又被她用内力将其中几个关键木榫都敲开,只要有人不小心撞上,这屏风定是要倒的。 她环顾了四周,最后将那件纯白的寝衣外袍挂在澡桶后的墙上,白衣艳艳,被月色映得光泽温软,风过时随着风声微微颤抖,波纹柔软,似附了月色精魂,纯清又诱惑。 方筱婷立于屋中,环顾看似一切如常实则玄机处处的室内,一抹得意而又势在必得的浅笑,溢在唇角。 只要,他信。 …… 这一晚月色极好,银光迥彻,天河如泻,银河不现,庭院地面白亮如霜,“吱呀”门被推开,在寂静的小院显得格外显耳,顺着窗缝望去,隐约可见一人身披银衣,光鲜华贵的几乎要和月光融为一体。 左上房的后窗被轻轻推开,刚好能看见回左偏房的百里倾鸿,他悠然走着,好似在月光里铺开一匹纯银色的流云锦,极纯正的颜色,华丽高贵,像在夏日长空中洒洒铺开的漫天银河。 路过左上房,百里倾鸿突然顿住了脚步。 == 小巷,四只醉鬼摇摇晃晃,眼看要晃回了家门。前方雾气幽然的小巷,却快速逼近一个浅蓝色的点。 华无双遥遥醉醺醺的脑袋,蒙蒙的看着,直到那道蓝点在视野中越放越大。 “不好了出事了——”那人还未走进就焦急的喊着。 呃? 华无双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这个匆忙奔跑大惊失色的人是千裘? 千裘气喘吁吁的跑来,停在她眼前道,“不好了…” “别急,慢慢说。” “明日要开张的酒楼出了差错……” “怎么了?”这是华无双最近在胡城赚的所有银子盘下又重新装修的酒楼,听到有关这个她神经一紧,酒立马醒了一半。 “这…”千裘为难道,“这事儿还得您亲自去一趟,得快…” …… 四只醉鬼跟着一人七拐八拐的走着,从偏僻的小巷走进最热闹的正街,胡城的夜晚热闹的紧,有小贩蒸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路边吆喝,有青翠罗裙于红楼之上招歌轻舞。 华无双眯起眼睛走到街中央,满意的打量起被红布盖着牌子的楼,这位置极好,就在清临楼的对面,不过生意一直被对面打压着,此时它还黑压压一片,不起灯火,等明日它正式开业,便能艳压群芳。 华无双还没欣赏完毕,就见门前围了十几个彪形大汉,握手的刀都结了厚厚的茧,真在与她家酒楼请来的瘦弱伙计气势汹汹的对峙。 “哪来的?”华无双眯起眼,问的杀气腾腾。 “对面的……” “我靠!砸场子?” “…这……” “没事!”华无双撸起袖子,借着酒劲,二话不说,将自家丢人伙计往身后一护,母鸡似得抻着脖子对十几名大汉吼。 “别惹老子!老子今儿喝酒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