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局面

    “月之弦”号像一头水鸟一样轻快的掠过海面。此时远方已经可以看到城市的轮廓。艾修鲁法特拥有非常良好视力，所以能够看出那确实是一个小城市——甚至可以说只是一个小镇。滚滚浓烟并不是来自城镇内部，而是在城郊，距离城墙很近的位置。从烟的颜色、高度和其他一些迹象能够看出，那是一种随心所大规模纵火焚烧的后果。

    不管发生了什么，至少这座小城还没有被敌人攻陷。

    小城的城墙有着一种人类的筑城技术无法达到的优美，虽然只是一座小城，但是依然体现了精灵的建筑风格。一种华丽、美观和实用三方面结合而成的产物。就艾修鲁法特的观点来看，把一道作为防御措施而存在的城墙建设得这么赏心悦目，实在有点浪费。不知道精灵方面怎么样，但人类如果要建设这么一道城墙，虽然不是说做不到，但是一定耗时长久，造价高昂，不太划算。

    “艾修鲁法特，你没有见过这座城吧？”维林诺并未察觉艾修鲁法特内心的真正想法，“这座城刚刚造好不过几年而已，甚至还没有正式命名呢。”

    他们说话的时候，船又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现在，精灵的视力也能够看清楚岸上的大致况了。

    “发生什么事了？”艾修鲁法特问道。“看起来像是一场突袭。”

    “就是一场突袭！”维林诺的神色已经大变，他脸上原先的笑容早已经无影无踪，只剩下深深的憎恨。“是我们邪恶的表亲……是黑暗精灵们！”

    这种规模的小城……假如是人类的城镇，那么哪怕是气氛比较紧张的况下，其驻守兵力也不会超过五十名士兵。在正常的况下，五十名士兵依托城墙和其他防御工事，能对抗三百至五百名敌人的攻击。艾修鲁法特不知道精灵们战斗和防御的具体况，但是他估计这方面应该不会和人类差别太远。

    “船长，我看到敌人了。他们至少有三百人以上，而且我看到一匹寒兽。”瞭望手这个时候大声的叫了起来。

    “准备靠岸！”维林诺大声下令。

    “船长，”艾修鲁法特说道。他看了一眼在船上集合的精灵战士——这艘战舰全部士兵加起来也只有五十个人而已。这个数目就一艘战船来说，当然不算少，但是放在陆地作战中，只是半个中队的规模，实在不值一提。“我们不能直接从这里靠岸……我们现在看到了敌人，这等于说敌人也看到我们。一旦我们试图靠岸，他们马上会采取行动，而且他们有足够的兵力一方面封锁城门，另外一方面过来迎击我军。不如我们从那边，”艾修鲁法特朝着另外一边的海岸指了指。“那个敌人看不见的位置靠岸登陆，虽然这可能需要多用一点时间，但我觉得很值得。然后我们绕个小圈，从侧后绕到敌人后方，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其他的意见倒很容易被维林诺船长所接受，唯有一句话让他不解。

    “如果黑暗精灵不能够攻破小城，只是示威一下，那么我们并不一定非战斗不可。毕竟他们数量太多。”艾修鲁法特说道。“我们不如派人跟踪他们，看看他们从哪里来，到底数量有多少。这甚至比直接进攻并打败他们的价值更大。”

    维林诺看了看艾修鲁法特，然后他立刻给部下下达了船只转向的命令。

    事实上，正如艾修鲁法特所判断的，在船上的瞭望手看到陆地上的况时，对方也注意到这艘精灵战舰。

    “一艘战船？”黑暗精灵的指挥官花了几分钟来判断形势。但是有些事是瞒不了人的，很快他就辨认出这是一艘中型的战舰，战舰上至多也不会超过八十个人。这种数量的援兵改变不了战场力量对比。就在他调兵遣将准备在船上的精灵士兵靠岸之际给予迎头痛击之际，却发现战船绕了个圈，朝着他们来的方向驶走了。

    毫无疑问，看起来那艘船并不是乘载满员，随时准备战斗的战船，而是一艘空载的船——船上只有十来个水手。在这种况下，水手们最急切的任务就是把城镇遭到攻击的消息传播出去。

    当然，黑暗精灵们不需要在意这些。他们本来就没有打持久战的准备，就让那些水手们去报丧好了。相反的，他更加在意自己的攻城行动。

    月之弦很快就水手娴熟的驾船技艺下在海滩边靠岸了。因为人数并不是特别多，所以仅仅几分钟之后，艾修鲁法特就跟着所有的精灵战士一起到了岸上。让他奇怪的是，他的加入并未让精灵士兵们感到不妥。事实上，包括维林诺在内，所有的人都将艾修鲁法特和他们共同行动一事看成理所当然的。甚至有一名士兵为他找来了一副弓箭，艾修鲁法特本想谢绝，但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好意。毕竟在书中记载着精灵非常擅长使用弓箭，如果他要冒充一个精灵，就不能拒绝使用这种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