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破碎的线索

    “莱格斯？醒醒啊！”

    这声音如此熟悉，好像上一次睁眼前听到的也是这个来着。莱格斯猛的睁开眼，又是一片漆黑，莱格斯有些惊慌，上一次醒来是梦境吗？他赶紧坐起身，手在四周到处乱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上一次在床上睡觉似乎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旁边的蜡烛被点亮，但是只照亮了一点点空间。艾希现在烛火旁，他递过来装满食物的托盘，莱格斯赶紧接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次又是我更早醒过来。”

    “啊……呃……上一次醒过来不是梦啊。”莱格斯吃的太急，差点噎住了。上一次吃东西的记忆也像是上辈子的事。

    “是，红色的迷幻气体把我们两个又毒晕一次。”艾希的语气很无奈。

    “最气的是每次颜色都不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莱格斯又咽了一大口食物，话说回来，自己吃的是什么，他还没明白过来，他又接着说：“结果效果都一样，全都是把人毒晕的。梅森是做这种东西每次都要按自己的喜好挑个颜色吗？”

    “拉特说，不同的颜色主要是针对不同种族的。”

    “拉特？”莱格斯停了下来，再看看床铺墙壁，似乎就是那天在下水道醒来时的帐篷里。莱格斯把餐盘放到烛火下，分不清形状黏糊糊的黑色米团躺在盘子上。莱格斯感觉咽下去的食物在一瞬间都冲回喉咙。

    “我劝你最好别吐出来。咱们失去意识的时间远超你的想象，你必须进食，即使这是鼠人们帮你做的食物。”艾希少有地露出严肃的神情。

    “拉特是怎么一回事？”

    “他救了我们。梅森的尸体吸引来了老鼠，拉特跟随老鼠的步伐，发现了梅森，顺道救下了我们。巧合而已。”

    “鼠人们可以和老鼠交流吗？”

    “呃，大概是不可以的，最多可以命令它们简单的行动。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变成老鼠进入贝瓦学院。鼠人具有和老鼠一样追寻腐尸的能力。”

    “怎么会有这个能力，鼠人又不吃尸体……”话说一半，莱格斯的胃又剧烈地痉挛。根本没有任何人说过，鼠人是不吃尸体的。

    “那艾希，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们去哪儿？”

    艾希收走莱格斯的餐盘，把他拉起来，说：“今天已经是七月二十六日了。”

    莱格斯伸出手，掰着手指数日子，惊讶地说：“那岂不是大半个星期我们俩不是昏迷就是即将昏迷？”

    艾希笑着点点头，但是很快脸色有低沉下来，说：“现在大概是黎明时分，鼠人们说玛丽酒馆还没开门，但是似乎昨天晚上那里有很大的sao动声。我们现在必须早点找到阿什莉和她汇合，昨天起我就有很不好的预感，我们得尽快离开贝瓦。”

    莱格斯不明白艾希的话，找到阿什莉也不需要马上离开贝瓦吧。两个人走出帐篷，拉特向两人点点头，然后对艾希说：“那天晚上我们部族被小人暗算，你们仍然挺身而出与他争斗，以至于自己也陷入危机，实在令我辈感动。你们二位是我们部族的恩人！”拉特的眼神很真诚，和最早交流时态度明显有转变。

    当时进入下水道只是一时的好奇，这种话现在这个场面不可能说的出口了。拉特从袖口里抽出一个碎片，交给艾希，说：“这是灵魂交换装置被炸毁后留下来的唯一一个有符号的碎片。也许你们以后会有用处。”

    艾希接了过来，上面有个“M”的符号，但是倒过来又是“W”，也有可能是横过来读，总之不是通用语的字母。艾希收下碎片，双手合十发出了一个请求：“能不能让你们再一次抓到的菲尔和科尔暂且与我们同行。”

    鼠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再一次抓住菲尔和科尔，一直都关押着他们。这个请求拉特很轻易地就答应了。

    四个人终于重见天日，都非常激动，只是菲尔和科尔的激动可能要少一些，他们俩指环被剥夺，而且也只不过是暂时地回到地面。

    黎明时分，空气凉嗖嗖的，但是沿河的店家已经慢慢开张，卖菜的农夫也挑着担赶集，有几个学生在河滩上奔走嬉戏。菲尔跟在莱格斯和艾希后面，悲叹道：“今天是术士资格考试的日子，本来我们俩也可以组织考试的。”科尔也叹了口气。这两个人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悲惨命运，不过这也是自然，楼顶时不时就可以看到鼠人的踪迹，鼠人在暗地里跟踪他们，而且就算逃跑也没有地方可以收留他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