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红杉林木材厂

    莱格斯醒来时，阳光已经倾满整个房间，沿河的集市已经吵闹起来。他坐在窗前，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方向不同神色各异，或吵闹或沉默，但是也有着不同的过去背负各异的记忆吧。正如昨晚的玛丽，她回忆了许久，却没有说起从前的故事，只是找了纸笔把所谓的红杉林木材厂的位置标了出来，然后说了句“我希望你们最好不要卷入麻烦里”。

    阿什莉似乎又去贝瓦学院了，她早上没吵醒他俩。

    “阿什莉在解决她觉得更重要的事了吧。咱们也先顺着这条线查鼠人的事情吧。”艾希挥了挥玛丽写的纸条。

    午后，两人下到横贯贝瓦的贝瓦运河（玛丽告诉他们的正式名称）河滩，走进了一个排水口，走到身后出口的光都快消失时。艾希大喊：“鼠人们，我俩要找拉特！我们是灰烬族的艾希和人类的莱格斯。”

    回声激荡在排水道里，但是就像把石头扔进水波里一样，虽然一开始溅起点水花但只能沉入水底再无音信。艾希之前说他觉得随便找个地下系统就能和鼠人取得联系，莱格斯现在觉得这也许有点天真。

    莱格斯等得焦急，也不像艾希能适应这种黑暗压抑的环境，正要转身，前面沿路的火把被陆续点亮，拉特和他的族人慢慢走来，视野也被全部照亮了。

    “你们两个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知道红杉林木材厂在哪里了。”艾希说道，把玛丽的纸递给拉特。

    拉特和几个手下凑在一起看了许久，窃窃私语许久。“这个地方确实是贝瓦一个废弃的木材厂，但是，并不叫红杉林，而且废弃了至少三十多年。”拉特说出了疑问。

    “我们也只能得到这点信息。我觉得你们最好去打探一番会比较好。此外，我们还想继续参与这件事里，有新情况的话能不能派人联系我们。”

    拉特没明白莱格斯和艾希的企图，但是他姑且点了点头。

    和鼠人们告别后，莱格斯和艾希决定也去这个红杉林木材厂打探一番。木材厂就在运河边群山下，贝瓦城的边缘，荒废多年，门牌模糊的只能勉强看得出木材而已。不过只是走了几圈，莱格斯就发现了老面孔，科尔从一个厂房里走出来，对着贝瓦运河解手。莱格斯躲在一大堆废旧的木材背后屏息观察，没成想艾希居然变换成了灰烬的状态，随风飘到科尔的身后。

    科尔正吹着口哨，摇头晃脑地对着贝瓦运河放肆尿尿，艾希卷住他臃肿的右脚，一使劲，科尔重心不稳，肥胖的身躯往前倒去，尿了自己一身，连脸上也接了不少。

    科尔趴到在地，发出一声巨响，险些掉到运河里，但是脸上已经混杂着尿液和泥土，科尔气得大叫，“谁绊我腿！”可是身后没有人影。艾希还笑了起来，“嘻嘻嘻”，身后就只有一地灰尘，科尔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菲尔也从厂房走了出来，“科尔，你干什么呢？”。莱格斯见势，靠近那厂房，往里一瞅，空无一人，他悄悄溜了进去。

    莱格斯又看到了桌子上的帆布包裹，不用想肯定那个可怜鼠人的尸体。外面吵吵闹闹的气氛突然停了下来，莱格斯躲到一堆木材后面蹲下。

    菲尔和科尔两个人的声音愈来愈近，似乎还有第三个人。莱格斯仗着厂房内角落的黑暗，大胆的探了点脑袋出来看。一个矮小的长袍男人走在菲尔和科尔中间，菲尔和科尔似乎在不停地解释刚才的状况。

    “闭上你的嘴，科尔，我不想听你怎么把尿和泥巴混在一起吃掉的事。”那矮个男人发出低沉的声音。

    “没错，教授，就是这样的。”菲尔忙符合道。科尔气的锤了菲尔一拳，菲尔也毫不示弱，两人在矮个男人身后无声地推搡，矮个男人猛的回头，两个人又一脸满不在乎地各朝一个方向吹起了口哨。

    “把尸体摊开。”矮个男人命令道，“等会儿，他也要来，我们要拿点成果给他看。昨天的解剖有什么发现吗？”

    菲尔边打开帆布包裹，边说：“那位也要来吗？他不是不怎么外出吗？昨天解剖到一半，科尔被老鼠吓得四处乱窜，都怪他，我们没看出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