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踏上旅程
魔神体从那道裂缝当中走出来，着实让语魔生感到害怕不已。 看见魔神体的到来，白桦却显得一颤异常开心。她离开意识世界时留下一句话，没想到魔神体那么快就想明白了。 语魔生吓得丢了拐杖，皱黄的脸出现了一抹惊恐之色。她不敢相信，她那么努力地躲着魔神体，却依然被找到了，虽然她的结局都一样是死，但她绝不要死于魔神体的手中。 魔神体本意是想来问清楚白桦临走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当他看见满面苍老的语魔生时，一切都明白了。 “你是语魔生？” 显然，语魔生现在的样子，连魔神体都有些难以接受，更别提其他人了。 语魔生拖着成长的步伐，每走一步，都像是背着一块巨石一样累，看来她命不久矣。 “魔神体，你还能认得出我，那你是来杀我的吗？” 忽然间，魔神体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竟然为眼前的这个老人家感到可怜，语魔生一直在躲着那些人，原来是因为她现在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 白桦知道，魔神体开始动摇了，在语魔生面前，无论内心多么执着的人都会放下成见，为这个可怜的孩子祝福。 “魔神，你现在看到了吧？你还要继续吗？” 魔神体乌黑的身体，无法看清他的神情，但此时此刻，安静的气氛让语魔生觉得怪怪的，难道是她现在这鬼样子吓到魔神体都怕了？！ 魔神体一直都在看着语魔生现在这样子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白桦可以感觉得到，事情也许不会那么糟糕。 忽地，魔神体问：“即使这样，你还爱他吗？！” 语魔生知道魔神体说的他是谁，但她的答案从未改变过，即使她因为爱他而变老，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就算是死，只要她还有意识存在，她都会爱着孤，深爱，永远不变。 “魔神体，我变成这样，虽然和孤孤有关，但更多的是我应该遭受的，毕竟我要对这个世界负责，白桦的意思我明白，所以我理解，这是魔神体的力量对我的惩罚，你不也被惩罚过吗，在这一方面，我们可以有共同语言。” 魔神体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是与不是，他完全无法想象。直到听见语魔生的口中说出这番话，他才猛然间想起，当初他在遭受惩罚的时候，确实是痛的无法好好活下去，失去了最爱的人，他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语魔生……你真让我吃惊，你变成这样，恐怕命不久矣，这样的话，不用我亲自动手，你也会离开这个世界，对吧？” 提起这件事，语魔生稍稍点点头，她好累，不止是心累，身更累。她开始四处摸着拐杖，没有拐杖，她连站都站不稳了。 “拐杖在哪里……” 一个老人家在他们的面前找拐杖……看见语魔生变成如今这样子，白桦和魔神体心生愧疚，这个女孩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魔女，也许会比现在幸福得多。 白桦挥起一滩河水，将拐杖送到了语魔生的面前，语魔生接过拐杖，驻在地上，这才感觉没那么累了。 “你们，魔神体是不是还想要杀我？” 不知道为什么变老之后，语魔生的性子也比以前淡然许多，在白桦和魔神体眼前的这个老人家，是不是应该受到尊重？ 魔神体靠近语魔生，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语魔生的生命气息在减弱，而且他还能看见，那颗破裂得不成样子的心脏，正在样奄奄一息地跳动着，似乎下一秒就会停止了一般，脆弱的很！ 知道白桦让他来是干什么的，魔神体长叹一口气，道“语魔生，我放过你了，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必须要向我证明，孤也想你爱他一般爱着你。” “这……”唯独这条，语魔生不能确定。 “没有把握么？”魔神体戏笑着，如果连这种把握都没有，那么她的爱就是不值得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是失败的。 语魔生实在没有把握，唯独这一条，她真的没有把握，她甚至不确定，孤是爱着她的…… 忽地，白桦握住了卷起一滩河水送到了有什么的面前，那些河水变成了一个‘勇敢’的字样。 看见这河水变成的勇敢，语魔生猛地想起了自己这苍老的模样，现在已经不是勇敢或者消极的事情了。 摸摸自己的脸，语魔生可以感受得到，她现在就如同一个即将面临死亡的老人家，这样来说的话，还是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我没有把握，让你们失望了，就算我真的很想回去，但我的生命已经撑不到一切都明了的时候了……” 语魔生这话，魔神体和白桦也明白，她应该是明显感觉到她即将离开，不忍心回去吧？ …… 此时，孤正在万恶深渊的边境旁，一直守着，他已经决定了，既然语魔生是在这里消失的，那么她也有可能从这里回来，所以他会一直在这里等，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语魔生回来。即使一千年，一万年，十万年，一亿年！他也愿意，只要语魔生能再回来，即使那只是一个梦也好…… 这才是几日的时间，孤不吃不喝，虽说以他的神体也无大碍，但他这当真是要在万恶深渊的边境一直等下去了？ 看着孤这样萧条，愔月也于心不忍。刚刚从半空宫殿来到此，他和菲阳已经讨论过关于万恶深渊的事情了，得出的结果并非好处，但却比孤一直傻傻地在万恶深渊的边境等下去的好。 万恶深渊的周围，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模一样，没有改变过一点。明明是另一个世界，为何只有万恶深渊是一直存在的？这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然而语魔生在消失之前，似乎是知道什么，只可惜她已经…… 来到孤的身后，愔月问“你真的打算一直在这里等她吗？” 孤毫不迟疑地回答说“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你又何必再问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等到她出现为止。” “可你别忘了，她是在你的面前消失殆尽的，你要这样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欺骗自己？孤自嘲地笑了笑，他没有办法不这么做，语魔生的事情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一个难以解释的痛，他还没有来得及对语魔生说出他全部的爱，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永恒，永恒的生命当中，只剩他一人…… “愔月殿下，我想你特地来找我，不单只是为了劝我吧？” 愔月耸耸肩，“算了，我还是把万恶深渊的事情告诉你比较好点。” 一听说是万恶深渊的事情，孤的眼睛便有了光彩，“若是能救回魔生，你尽管说我，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到的！” “你冷静点，我还没说是关于语魔生的呢！” 闻言，孤又变得萧条，选择安静地听愔月说起那万恶深渊的事情。 “万恶深渊是一个存在于整个空间的独立世界，无论这个世界经历过多少次的改变，无论去到哪里，万恶深渊都依然存在，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这里以前才会聚集到那么多的怪物吧，也许都是从那里面出来的呢。” 孤看着眼前这个冒失有些危险的万恶深渊，很想亲自下去看一看，但是很奇怪，他就是无法迈出脚步，即使他离万恶深渊很近，他也无法下去，总觉得像是有什么力量在阻挡着他似的。 “愔月殿下，我觉得我们应该下去看看。” 愔月否定了这个决定“不，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那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们谁都不知道，既然是语魔生带你来这里的，那她在这里的十年一定下去过，然而结果应该是不理想的，所以她才没有说出来。” “是吗……”想起语魔生，孤的心情再次降下了落雪点，“我认为，魔生是没来得及告诉我们啊，就像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知道孤又在为语魔生的事情伤感，愔月无奈地叹叹气，才道“其实，如果你坚持的话，一切皆有可能，但绝对不是像你这样在这里干等。” “什么意思？！”孤被愔月弄得有些混乱。 愔月望着万恶深渊，心想下面会有些什么，又或者是空无一物，但肯定不会有语魔生！ “哎，实话说吧，语魔生作为王女，她若是真的消失殆尽，这个世界也不会那么平静的，她是创造出这个世界的王女，也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你想想便知道了。” 在孤冥思苦想时，愔月离开了，临行前，留下一句话，“你若是想离开这里，那就其他神域看看吧，就当游行，散散心，寻找语魔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一切都看缘分如何，好在你有永恒的生命。” 好一个永恒的生命，孤知道，这永恒的生命是语魔生给他的。现在，他要用这永恒的生命去寻找语魔生。这个世界还安宁，说明语魔生还存在与世界上的某一处，只要他不放弃，他们一定会再次遇见的！ 抱着这个信念，孤飞向天空当中，离开了万恶深渊，踏上了寻找语魔生的旅程，用他永恒的生命作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