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她忽然觉得呼吸有些窒迫,忍不住微微张开口想要掠取更多空气,却被那只轻巧而灵活的软硬兼施而闯关掠地,攻入她从未有谁得窥的圣地。 他的滋味绵软而清透,似啤酒那般,起初有清爽的微苦,回味过来却是无穷无尽回旋往复的酒香,不逼人却无处不在,低调的华美亮烈的王者之香,她忍不住低低的轻吟,不愿这般的放纵他或自己,他却因这般的轻吟揽她更紧,她双臂锁死在他怀抱中,夏日里沁心的温凉,像一块冰玉,有一种惊心的让人恨不得永生沉湎的舒适,又或者是躺在云端,在人生最初的甜美中抵死温柔,飘飘欲仙,此生沉醉而不愿再次落入人间。 然而,只是那沉醉的一霎,心深处有什么立即牵牵扯扯的痛起来,她动了动身子,微微一偏头。他的气息从她唇端掠过,唇角印上属于他的味道,他体贴的微微松开身子,怜惜的俯视她,那朵颊上的桃花已经开遍天涯,连玉颈都沾染了一抹淡淡的旖旎的粉。 轿子悠悠晃晃,狭小的空间身体紧贴,身体不住轻轻碰撞,彼此热度传递来去,透过薄薄的衣,感觉到那般的细微的颤动……不知道谁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公孙煊渁爱怜的抱着风菲菲,她发间这瞬间汗湿一片,乌黑的发黏在白皙的肌肤上,像日光下渐渐化雪的雪山,他伸指,轻轻勾起一缕发,在指尖温柔的绕了绕,然后,拉过自己的发,两发交结,欲待系起。此刻,结发! 风菲菲却突然大力挣扎着翻身起来。 她看见他眸光流溢,看见他深情如许,看见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执起彼此的发,日光淡淡从窗缝间泻入。照见那两缕同样润泽乌亮的发,她几乎可以想象出,那发相结,会打出世上最美最亮最润的结。然而。那发丝将结的一刻,她的眼前,突然闪过一缕白发,一双手,一本卷起边的童话书。 她霍然跳起。在这狭小的。几乎无法挪动的空间大力跳起。 “轰”!轿顶被掀了。风菲菲兔子般从轿顶窜了出来。 训练有素的轿夫早已得了嘱咐,一般的动静不用理它,所以轿子晃啊晃啊动啊动啊都当不知道,然而风菲菲全力跳起的力量岂是他们可以抵抗的?四人只觉得大力一撞,双手一软,轿子落地,再一回首,风菲菲已经踩在了轿子的废墟上。 她身后,气质优雅的“临时管家大人”负手施施然从支离破碎的轿子废墟中走来,依旧在微笑。风菲菲一昂头。大力将脑袋一扭,望天。姿势彪悍决绝,脖子上却隐现出很可疑的一层淡淡的粉红。 公孙煊渁已经招招手,跟随的护卫立即牵来两匹马,太子殿下亲自递过缰绳,微笑怡然:“请上马。” 原来有马!风菲菲大怒,用眼神责问:那你咋一定要拖着我坐轿子? 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嘛,太子殿下微笑,轿子是一定要坐的。八成也是要坏的,马也是应该备的,坏了以后有代步的。 城门处,月白衣袍雍容优雅的男子不急不忙的整整衣袖。扬眉看向那女子纵马疾驰的方向,那里,那个笑意明朗如骄阳,身姿柔曼如春柳,行事却雷霆万钧霹雳风范的女子,以后。是否,会常常想起某个被她不打招呼就扔下的人? 公孙煊渁立马扬鞭,遥遥看向玄渊国的方向,他比常人更黑的眸此刻幽光闪烁,跳跃着炽烈而兴奋的火焰,如同这沃野之上,那轮永远燃烧的炽日。 他绝对不是懦弱的人,更不是脆弱的人,他可以长刀向天,横眉冷对赤州七国的任何挑衅,纵使血染战袍,性命不保,他亦可饮烈酒搏命战,但是他却无法抵挡住眼前女子突然离去的失落感。 他突然仰头大笑一声,扬鞭策马,骏马打了个响鼻,扬蹄长嘶,风驰电掣般驰去,留下一道深深的蹄印,一路向东,向东。 …… 风菲菲回忆着脑海里的记忆片段,脸上也绽放出几朵凌霜傲雪的冬日寒梅。这,就是公孙煊渁和风菲菲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么?
看来,这个公孙煊渁应该是继亦琰之后,风菲菲再次爱上的男人!也许,爱上亦琰的才是最初的原主,而爱上公孙煊渁的则是穿越来的! 一缕白发,一双手,一本卷起边的童话书。 这就是风菲菲不能爱上公孙煊渁的理由的么?她要穿回去!她要回到自己的母亲身边!她始终无法割舍母女亲情,她要想进一切办法再次穿越回去么? 哎!她有母亲,难以割舍!而她,却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只有院长mama。还有,柯奕——她的孩子。 柯奕!亦柯!亦柯?亦柯!这俩儿孩子的身影叠加在一起,形成重重幻影,越来越虚化,那幻影却突然膨胀了,化为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公孙煊渁…… 脑子里的场景再次改变…… “出去逛逛吧。”公孙煊渁拉过风菲菲得手,“多了解点轩辕这个国家,对你有好处。” 风菲菲“嗯”了一声,心中恍惚的想,从玄渊到苍龙,历经赤州多国,虽然很多日子有他相伴,但大多是无心游玩一路奔前,两人真正正正悠闲逛街的机会很少,而以后……以后也许就没了。这么一想,眼神便黯了黯,却又立即振作起精神,她和公孙煊渁恩怨纠缠已久,有些事她便也想通了,既然公孙煊渁和她一般坚持,根本不是她试图离开他便可以放弃,那么便由得他活在当下,既然自己一心要走,注定要对不起他,那么就尽量多给他留点美好的回忆,那么当她离开后,他慢慢回想时,不至于被太多的悲伤和缺憾包围。 她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公孙煊渁则静静的看她,突然将她揽在自己怀里,轻轻道:“菲菲……我……” 风菲菲在他怀里“嗯”了一声,等他的下半句,公孙煊渁却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