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静观其变
“深度30米，流速稳定，迪里雅斯特号运转正常。”恺撒一边向水面指挥官源稚生报告情况，一边cao纵着这台老古董深潜器。 极渊确实是个非常特别的地方，8公里的海水把那里和世界隔绝开来，最底部距离地幔层不到1公里，地幔层中液态的岩石像火红的大河一样奔流，几乎没有生命能在这里存活，这是世界最孤独的地方，没有之一，只有跟着深潜器下沉感觉上方的灯光越来越暗，最后黑暗把一切吞噬，才能真正感悟到远离世界的孤单寂寞，最要命的是走了这么久才刚走了30分之一的长度。 周围忽然亮了起来，楚子航打开了外部光源，迪里雅斯特号四面都安装有高强度的射灯，这种被称为“瓦斯雷”的灯能发射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深潜器旁10米左右的空间，但超过这个范围亮度就会迅速衰减，墨一样浓重的黑暗始终在侵蚀着光明，周围的景象让人感觉吃惊，这个看起来寂静如斯的地方居然是生机盎然的。 “根据某项计算，陆地上的生物总量只占地球生物总量的不到1%，剩下的99%都在大海里，这里是地球上一切生物的故乡，在地球刚刚凝固的几亿年里，大海温热且富含有机物，生物学家们称为原始之汤，这汤煮了几亿年，其间经历了无数次失败的反应，终于一个反应成功了，微生物诞生了，那是进化之树的起源。”零解释着。 “龙类有可能在海水中诞生吗？”恺撒问。 “可能性很大，有一种观点认为龙族原本是海生种族，最后踏上了陆地，在中国也有人发现了两亿多年前的龙化石，它长有四个小足，前肢比后肢强壮，前肢用来捕食，后肢用来划水，虽然体型娇小，但是确实算是一种证据。” “中国传说里的龙确实是一种很神奇的存在，在其他国家的历史记载中从来不曾有过，在中国的文献里最有名的应该是应龙（应龙是华夏十大神龙之一，传说在洪荒年间有妖兽作乱，黄帝使应龙斩杀妖兽，大禹治水时曾有应龙以尾画地为道，让泛滥的黄河水顺利流通，应龙也是为数不多的一种有翼的龙，传说应龙由蛇修炼而来，蛇修炼五百年为蛟龙，一千年则为角龙，两千年才能变作应龙，应龙是黄帝的守护兽，所以应龙也被称作黄龙。）和烛龙（《山海经.海内十州纪》载，烛龙乃是一怪物，人首龙身，传说在没有太阳之前，烛龙只要闭上眼睛，天就黑了，烛龙睁开眼睛，天就亮了，烛龙吐一口气就能刮风，烛龙流点汗就能下雨，于是烛龙被人们奉为神灵，人们年年朝贡祈求风调雨顺，后来洪荒年间霍乱不断，烛龙不知去向。），听说它们都能够呼风唤雨，很神棍，不过可能也是真实的。”恺撒摸了摸下巴。 “我们马上要下潜到更深的地方了，我要释放更多的压缩空气，你们小心一些。”零说着拉下了阀门开关。 深潜器沉入更深的海中，耳边充斥着机械运转和气流呼啸的声音，他们居然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在日常生活中，即使绝对安静的屋子里也会有10几分贝的背景噪音，譬如远处重型卡车开过地面震动的声音和空调器水管里的流水声。只是一般人很难注意到这些声音，此刻背景噪音为零，虽然深潜器运转的杂音很大，但心跳声和呼吸声居然格外清晰。 恺撒也严肃起来，双手慢慢地cao纵着各种阀门和旋钮，一通忙活后从作战服里抽出一根高希霸雪茄，通常情况下他会用银质的剪子精心剪去头部，不过现在只能因陋就简，他直接咬掉雪茄头点燃。 “这种情况下抽烟真的好吗？就像坐在核弹上喝酒。”零轻轻皱眉。 “我们要在海里过几个小时，难道你让我盯着你发呆吗？美女？再说这里虽然空间狭小，但是几个人还是装得下的吧？还有人都把刀带下来了。”恺撒耸耸肩。 楚子航腰间挂着长刀，一言不发，从外面看迪里雅斯特号是15米长的庞然大物，但驾驶舱和电梯间差不多大，外面包着的是水密舱、气密舱、空气泵和各种管道，小小的驾驶舱里还密布这各种阀门和仪表，没有多少腾挪转身的余地，三个人坐在这里还要缩着脑袋免得撞头。 “总感觉有些怪怪的。”恺撒深吸一口雪茄。 “现在大约是水下三百米的深度，30个大气压的强度，相当于你身上背着200公斤的行李。”楚子航看了一眼仪表。 “到达极渊底部时这个数字会放大200倍。”零起身，“我要去检查一下，你们要去吗？” “我和你一起去吧。”恺撒站起身来掐灭了雪茄，在这种拥挤的地方如果起火肯定不太好。 一个黑影有些吃力地从管道里慢慢地爬下来，深海高压让她这样身材标致的女孩都有些吃不消，她轻轻巧巧地落到恺撒和零面前。 “这位是？”恺撒看向零。 “你们见过的，上次在学院里。” 恺撒想了一下忽然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么这位美女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会只是来渡假吧？”恺撒摘下了耳机问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来拆这里拆炸弹的。” “那炸弹在哪？不知道方不方便带我去看看？” “走吧。”女孩带着恺撒和零往前继续前进。 “怎么回事？突然没有声音了？恺撒小组请回答，恺撒小组请回答。”须弥座上，源稚生没来由地紧张。 “这里是迪里雅斯特号，我是楚子航，目前一切正常，完毕。”耳机里突然传来楚子航的声音。 “少主您似乎很紧张呢。”樱望着源稚生紧张的样子，捂嘴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