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突然，扬州城外顷刻间就变成了修罗地狱。被龙牙绑架出来的史可法及亲卫们，在远处的山坡上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都目瞪口呆，强大如斯的满洲战兵，竟让被打击的毫无还手能力。这简直是做梦都想象不到的场景，史可法顾不得腿上的箭伤，努力的站直了身躯，使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散布在周围的几名龙牙对史可法的动作并不在意，根本不担心他和他的亲随会逃跑或者对自己能构成什么威胁。因为这群护卫在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没有被捆绑，甚至随身的武器还在，就曾经试图攻击龙牙，结果除了都成了熊猫眼，身上各处变得剧痛却没有明显伤痕后，就都安静了下来。史可法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强壮的亲卫被人家猫戏老鼠般揍了一顿，自己这个虽然也挂了把宝剑的文人就别自取其辱了，而且他看得出来，这群衣着怪异的人并没有想要自己性命的意思。所以，他在等着有人来和自己对话。

    扬州城下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几万名汉威军从各处战壕里冲了出来，开始从四周向清军发起进攻。大批的清军绿营开始投降。本已经变得很稀疏的八旗骑兵，被数倍的汉威战士的围堵下逐渐的聚拢在一起，试图挥动手中战刀的清军不断地被击毙，从战马上跌落在冲锋的路上，汉威军战以绝对的优势掌控了战场上的形势。

    扬州城内已经乱了起来。跑去府衙报信的值日官到达后，没有见到尚书大人。差人们在各处寻找了之后，才发现尚书大人和他的亲随们仿佛凭空消失了。把情况汇报给城内的其他官员和将领后，让本已经在清军的围困下变得紧张而敏感的扬州军政首脑们浮想联翩，乱作一团。要不是城外现在的清军正在和不明势力激战正酣，估计马上就有人会主张开门献城了。

    史可法终于等到了有人与他对话，二虎和小九已经对战场情形不感兴趣了，结束战斗只是时间问题了。他俩只在指挥部等待各级主官来汇报结果就好，所以想起了还在山坡上吹风的史大人。被龙牙带到指挥部的史大人，把头昂的很高，冷眼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虽然他很想知道这支把满清打得落花流水的队伍到底是何方神圣。刚才在来到军营的路上他看到这支队伍的士兵都军容整齐、身姿挺拔，一看就是进过严格训练的的精锐之师。而且个个精神抖擞、体魄强健看起来每日必定饱餐饭食。看旗帜和衣装不是任何已知的武装，到底是何方神圣有如此大的财力供养出如此出众的虎狼之师啊？

    小九笑着请史可法坐下，史可法身形未动，强忍着腿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努力的挺直身体，让自己尽量显得挺拔一些，实在是面前的两个人虽然年轻，却能带给自己不小的压力。小九抱了抱拳，笑着说道：“我是汉威军龙牙大队的王长九，昨日夜里多有得罪，让史大人受了伤，王某在这里给史大人道个歉。史大人腿上有些不便，咱们先坐下说话。”“我是汉威第四集团军主官赵德胜，欢迎史大人来汉威军大营做客。”二虎伸出手想跟史可法握个手。史可法不明所以，小九上前一步拉着史可法把他领到了座位旁，回头冲二虎眨了眨眼，二胡才反应过来，现在除了汉威治下的人估计都不会知道握手礼，不禁挠了挠头，来化解尴尬。

    史可法被二人的热情给弄得头脑发懵，虽然还是对自己的遭遇气愤不已，却不好再一味的装高冷。警卫员端来了热茶，史可法端起茶也没客气，更没有怀疑直接端起茶碗喝了起来。一副坦荡君子样到让二虎、小九刮目相看。其实史可法想的很明白，人家实力这么强，几万的清军说打就打了，外面战场的喊杀声都没停人家部队的主官都不屑于去看了，这是对自己的军队有着绝对的信心啊。扬州防守那么严，城门都让自己用石头堵上了，自己不还是轻易的让人给抓来了，要弄死自己太简单了，何必这么麻烦。小九在外执行任务多时，见过，处置过的明朝旧吏无数，一些汉jian恶霸，被抓后的嘴脸简直是能让人把隔夜饭都吐的干干净净。像史可法这样豪迈的可没见过几个。二虎也是一样，济南府坐镇其间，各种前明大小官员，大部分畏畏缩缩，为了活命或想进入新政府毫无底线和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