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七章 各自有心思

    ……

    “看你吓得，本宫不过随口问问，快起来，莫要惊慌。”

    陆贤妃叫她起，谁料左潋滟死死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娘娘仁厚，素来疼臣女，臣女心中感激。臣女不曾私自结识任何男子，可臣女的确有事想求娘娘。”她含着泪恳切道。

    陆贤妃听到这话，眼神闪烁，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来，轻声道：“究竟何事，你说来听听。”

    左潋滟面露为难之色，陆贤妃看在眼里，冲旁边挥了挥手：“你等且先下去，留刘嬷嬷在这即可。”

    宫婢与太监领命，鱼贯而出。

    “说吧。”

    左潋滟犹豫了下，好似下定决心，她以面贴地，行跪拜大礼：“臣女恳请娘娘，能否让臣女伺候德王？”

    “哦？”陆贤妃眼神转冷，淡淡道：“你想做德王妃？”

    “不，臣女有自知之明，德王份高贵，不是臣女能攀附的。臣女不求正妃之位，便是做个侍妾都甘之如饴。”左潋滟言辞恳切。

    陆贤妃挑眉，做侍妾都可？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潋滟，你素来聪颖，想必早已知晓本宫心中属意的正妃人选是谁吧？”

    “回娘娘，臣女不敢欺瞒。臣女正因知晓娘娘属意二jiejie，故而才有此求请。”

    陆贤妃似笑非笑，看着眼前诚惶诚恐的女孩：“虽然你是庶女，但以太傅的份，嫁给寻常官家子弟做正妻绰绰有余。你倒说给本宫听听，为何放弃正妻不做，宁可给戟儿做个侍妾？”

    左潋滟深吸口气，鼓足勇气道：

    “臣女为庶女，生母又粗鄙不堪。臣女自幼讨好主母顺从姐妹，这才战战兢兢成长至今。然即便母亲仁厚，为臣女择一不错夫婿，可夫家之人会否因庶女的份而瞧低臣女，皆是不可知。臣女福厚，得娘娘青眼，甚是孺慕娘娘。请恕臣女妄言，臣女不止一次幻想，若臣女生母似娘娘这般该有多好……”

    说到此处，她眼眶通红，声音哽咽。

    陆贤妃轻叹口气，叫刘嬷嬷给她递条帕子过去：“也是难为你了。”

    左潋滟接了帕子擦拭掉盈盈坠的泪珠，谢过刘嬷嬷和陆贤妃，继续道：

    “若臣女能伺候德王下，岂不是等同做了娘娘的女儿？恰巧娘娘属意的正妃人选乃臣女的二jiejie，我俩毕竟是亲生姐妹，想来后二jiejie不会过分为难。故而臣女大胆直言，还祈娘娘垂怜。”

    她再次俯叩首。

    陆贤妃定定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直看得左潋滟心头发毛，方幽幽道：“那你可知，左夫人并不看好这桩婚事？”

    “臣女知晓，二jiejie向来骄纵，家人宠至极，难免有些不懂事。若娘娘首肯，臣女定会想方设法说服二jiejie，一旦二jiejie点头，父亲与母亲那般宠她，定会依她的意。”

    陆贤妃唇角微扬，不复之前冷淡，伸手将左潋滟扶起，疼惜道：

    “你真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戟儿若能得你这般贤内助，本宫也是欢喜的。姐妹二人同嫁一夫，说起来倒也是段佳话，只是侍妾之事莫要再提，本宫不舍得委屈了你。倘若事成，本宫你一个侧妃之位。”

    “臣女感激娘娘垂怜。”左潋滟满面喜色，含泪羞怯，好不楚楚动人。

    ……

    出了长信，等候在外的夏荷赶紧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