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女
君拂笑着说:“当然。” “玉儿,扶先生回房吧,命一些奴才给先生打理好一切,然后备上两辆马车,送黄金百两,外加一些路上行货,对了,再给公子配一马夫。”司马泽向来出手阔绰惯了,对司马玉吩咐道。 “遵命,父亲。”司马玉连声答应。 君拂本意拒绝,可不好一而再再二三的拒绝,否则惹恼了司马泽,前功尽弃。于是叩谢恩典,之后便被司马玉推着轮椅离开了书房。 刚离开书房,荒龟遂从不远处快速踱来,见到司马玉时,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木讷的接过轮椅。 司马玉看着荒龟那傻愣模样,不禁冷意一笑,“一介痴呆鼠辈,先生怎让此等人服侍左右?先生扬名远播,找了这么个人照顾,就不怕半路照顾不周,还牵绊了先生。” 君拂看着前方清澈池塘,静静不语。司马玉思量,问,“先生看甚?” 君拂指了指水中假石之上呆若朽木的几只乌龟,它们懒洋洋的躺在假石之上,眼睛微微闭着,面无表情,却悠闲自在,笨中求安。 君拂抬眼看了看春光下的司马玉,笑道:“公子,看到那些乌龟了吗?” “怎么了?” “这些乌龟,笨重不堪,慢如蜗牛,实属无用,以无用,见有用,年年益寿,处之安然。”说完,笑容与庭中梨白融为一体,惊艳了此番春意。 司马玉被一言惊醒,不过心下并不服气。他心底认为,君拂是有眼不识泰山,选择了司马辰,而不是他。 君拂与司马玉聊了一会,便让荒龟去收拾行李。司马玉也命小厮们忙活起来,一起打点。 在春色盎然的卷帘之中,司马玉静静看着轮椅上那单薄如纸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片寒意,那种寒意浸透到骨髓里,蔓延在血液里,春日已升温,却冷不丁微微冒出了冷汗,手心里一片粘湿阴凉。 * 春日正盛,万象更新,一切生机勃勃。 可将军府,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切显得萧瑟而萎靡,素车白马,拽布披麻。 然而,只有将军府自己人知道,真正的青府小姐并不是躺在棺材里的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而是隐藏在凌天王府公子裳的贴身侍卫倾君。 那夜倾君和宫裳一同前往茅舍看了飞燕伤势,还好倾君让飞燕穿上了金丝甲衣,否则那一剑,直逼命门。 而那名叫奉斗的神医则住进了凌天王府,估计暂时不会离开了。 今日,宫裳带着奉斗一起前往了将军府,青莲月在府上隐约不安。这奉斗的医术,她已领教过,天下之大,能匹敌之人,屈指可数。希望大哥按照她吩咐的,将一切隐藏得毫无痕迹。 若带奉斗前往将军府,唯恐奉斗亲身验证,即使查不出十足的证据,可终究会引起宫裳的怀疑。 此刻青莲月正在竹篁阁练剑,利用六合剑术口诀,事半功倍!自从楼晏将那把举世好剑送给宫裳,宫裳转手便将此剑赐给了青莲月,每日天未亮,则邀青莲月一起练剑。 宫裳命天下最厉害的工匠把这绝世好剑给加工了一番,外表看,已不是同一把,但丝毫不减其剑之绝,刃如秋霜,剑锋玄薄,如北极寒光,出其不意,一击毙命! 今日烦闷,只得以练剑打发时间,不曾发现,甄姑何时已站在了竹篁阁,“倾君小姐。” 倾君见甄姑来此,心里一惊,忙收剑躬身拜道:“甄姑。” 甄姑脸上总洋溢着和蔼的微笑,她拉过倾君的手,“倾君小姐,晴王妃来竹篁阁了,在正厅坐着呢,想与小姐一事相述。” 青莲月颔首,“是,在下遵命。” 来到竹篁阁,便见晴王妃一人坐在茶案前喝茶,身边几位婢女立于身侧,手中捧着如流星闪烁的金银首饰与层层华服美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