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四神器
对于「黑王护臂」的最后一重封印，苏晓始终没尝试打开，这护臂总计有五重封印，随着他实力提升，他将其一层层打开，剩到最后一层时，因打开后就要直面「死寂本源」，所以他格外谨慎。 现在看来，这谨慎很正确，倘若强行突破「黑王护臂」的最后一重封印，完全释放是「死寂本源」后，哪怕实力足够，也必然是以惨淡结局收场，最好的结局都是，他受到死寂的永久性侵蚀，被迫将「死寂本源」封印到「原罪之书」内。 苏晓不信，自己在此获得【永生宝石】，是完全的巧合，他没去看老婆婆，但心中清楚，这是来自老婆婆的帮助，命运系到了后期，的确很强大。 刚见面时，老婆婆没主动开口，显然不准备让外人知晓，两人相识，为此，苏晓甚至主动上前，和其他人一样，尝试向老婆婆询问一些问题，没得到答复后，就放弃。 苏晓暂不准备用【永生宝石】，破除「黑王护臂」的最后一重风险，这里去往生命海的尽头，过于凶险，姑且不说，完全破除封印的「黑王护臂」是否有增益，就算有，死战前贸然提升，也不一定是对战力的增强。 带着甜腻味道的海风吹来，苏晓查看方才触发的「猎杀悬赏」，「悬赏3·眼之屠夫」刚出现，他就放弃，现在看来这很明智。 悬赏1和悬赏2，他选择接受，并付出对应数量的「时空石碎片」，其中，「悬赏1·剧毒至宝」不算太难，最起码有明确的目标。 真正让苏晓感到棘手的，是悬赏2·新生，也就是在「最初圣所」完成新生洗礼，他的能力体系，和新生、洗礼等，毫无关联，不过有一点，「猎杀悬赏」肯定不会触发出，那种完成起来，一定会影响他的力量体系，甚至会导致自身力量体系遭到削弱。 「猎杀悬赏」的特性，就一句话，干就完了，只要敢杀穿，多少悬赏都可能拿到，「命运暴君」和「眼之屠夫」了解一下，悬赏金额加起来过千万盎司时空之力。 那么这悬赏2的内容，并不一定是针对苏晓，而是他要促成的某件事，既然如此，悬赏内容的新生、洗礼等，就无所谓，大致确定这点，他支付足够的「时空石碎片」，这悬赏被激活。 一个世界总计能接取五个「事件悬赏」，眼下已接取四个，苏晓思索间，上空已是一片昏黄，似乎，这就是生命海的阴云，像是在验证他的想法，雨滴落地。 苏晓起身后跃，雨滴落在他刚才所在之处，他转身向船舱走去，无需他交代，布布汪、阿姆、巴哈一同向船舱走去，沿途，巴哈飞起，翅膀各拍灰犬兄长与弟弟的后脑勺。 “回船舱，还傻愣着等死啊。” 巴哈说完，落在阿姆肩膀上，灰犬兄弟都面露怒色，但被阿姆偏头看了眼后，它们缩了缩脖子，老实跟进船舱内。 船舱约有50多平米，不显拥挤，阿姆关门后，苏晓半蹲在地，单手按在地面，丝线状的晶体蔓延，将船舱的所有缝隙堵死。 最初时，船舱外是雨滴落下的撞打声，可没一会，外面宛如下了冰雹般，到最后，脚下的船体，开始前后摇晃，这艘巨船仿佛变成跷跷板，前后晃动。 灰犬兄长一声暗骂，他来到窗口前，因窗口封着晶体层，他只能紧贴着向外看。 入目景象，让他菊花一紧，头发差点竖起来，外面哪里是下雨，是在下虫，海量的黑色蠕虫，从上空落下，它们积攒在甲板上，团拥到一定程度后，开始向两侧淌落，落入到生命海中。 带有剧烈精神污染的黑色蠕虫，互相拥挤着、啃咬着，发出嘁里咔嚓的脆响声，这让灰犬兄长脸上的表情一阵扭曲，他听到这声音后，大脑很痒，想用手去挠，可右手摸索了半天，就是没办法触碰到大脑，他索性发狠，把手指向眼球上方塞。 “白夜大人，白夜大人！” 灰犬弟弟很焦急，不过他虽傻，却不蠢，知道这时不能碰自己哥哥，否则一定会传染这诡异的变化。 “抽他。” 苏晓开口，灰犬弟弟目露迷茫，在巴哈比出了抽逼斗的动作后，他恍然大悟。 只见全身肌rou虬结，身形高大到都快顶到船舱顶，一身粉色弹起紧身衣的灰犬弟弟，抡圆了大手，对着自己兄长，就是一个大逼斗。 啪！！ 这逼斗狠的，把布布汪的毛发都吹的向后飘动了会，灰犬兄长作为当事者，当即被抽成陀螺，不是比喻，是真的在极快速转动，因是全身金属挂件的机车服，他转起来，居然变得亮晶晶的。 片刻后，灰犬兄长的转速降低，非常关切兄长情况的灰犬弟弟，秉承好吃的多吃、好用的多拿的原则，再度大手抡起，啪的又一大逼斗，把转速刚下来的哥哥，重新抽回方才的速度。 船舱外的虫雨不停，船舱内的兄弟二人，玩起了陀螺，不过是一个人当陀螺，另一个抽，在灰犬兄长转了足有十几分钟后，一条透明蠕虫，从他耳洞内飞出。 一根血气细刺构成，把这透明蠕虫钉死在木墙上，晶体层蔓延而来，将透明蠕虫晶体同化。 并非复仇号倒霉，遇到生命海上的虫雨天，是位于生命海的中段，始终有虫雨倾盆而下，原因是，位于上方腐臭空岛上，有一只「蠕行巨物」。 此刻，身躯大到看不到边际，宛若一座rou山的「蠕行巨物」，正探出一只只拥挤在一起的眼睛，鸟瞰下方的「复仇号」。 似是权衡了一番，「蠕行巨物」收回拥在一起的眼球，这艘船上的都不好惹。 倘若橘黄色的生命海变得透明，那么会发现，在「复仇号」沿途所过之处的两侧，有很多体型巨大，模样恐怖的存在，意志力不够强大者，只需看它们一眼，就会导致精神崩溃，意识疯癫。 航行到次日清早，天边泛起浅紫色光芒时，终于驶出虫雨区，从船舱内走出，甲板上已没有黑色蠕虫的踪迹，满是粘液干涸后的白痕， 大臣·维利亚姆划燃粗火柴，用其点燃一支雪茄后，把燃着的火柴扔上甲板，呼的一声，灰白色火焰迅速燃起，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 “它要来了。” 大臣·维利亚姆看向天边的紫色光芒，随着他话音刚落，一面天壁，从上方竖立砸下，深深没入海中，轰起一股巨浪，将「复仇号」向后推动。 这是一面耸立在苍穹与海底的金属天壁，上面是一张张模样各异，或年老，或壮年，或幼小的脸孔，这些脸孔都闭着双眼，位于这些脸孔的中心区域，是一张巨型脸孔。 这脸孔的模样狰狞，眉毛勾立，突出明显的双眼被眼皮裹着，嘴唇肥厚，鼻大而肥，随着眼皮颤动，这巨型脸庞睁开双眼，此为「万物之貌」，三巨头的前几次出航，都被阻挡在此，因为攻击「万物之貌」，就等于攻击自身。 如果以命换命，那么换命者倘若活了过来，「万物之貌」也会一同复生，重新化为铁黑色金属天壁砸下。 更棘手的是，需要有很强大的实力，才有能力击破「万物之貌」，本世界内能击破它的，不超一掌之数。 更无解的是，只有击破「万物之貌」那个人，才能通过此地，倘若其他人来此，「万物之貌」会再度出现，重新砸下，所以说，每个人在此，都有一面对应自己的「万物之貌」。 以往的几次，三巨头以各种方法，尝试突破「万物之貌」，结果是，越是以强大手段，落下的「万物之貌」就越多。 最多一次，古之族长·哈图击碎了1596面「万物之貌」，且不知用何手段，规避了「万物之貌」的死亡反噬，它甚至都看到，位于生命海尽头的一座巨型岛屿。 可惜的是，到了这种程度后，「万物之貌」开始自行崩溃，死亡反噬剧烈增强，三巨头只能中断那次航行。 而这次，钟塔之主·席尔戈弗拿出一颗苹果大小，内部中空的晶质物，里面是自行蠕动的透蓝色液体，要是把画面放大，会看到这些灵魂液体中，是一颗颗惨嚎的面孔，密密麻麻，数量成千上万。 “有把握？” 苏晓开口，钟塔之主·席尔戈弗叹了口气： “最多八成，如果不行，还是老办法。” “……” 苏晓看向凯撒，可谁知，凯撒看「万物之貌」的眼神，那简直是目露昏黄的贼光，这眼神，让钟塔之主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空间特性指环，一种没任何性命威胁，可财产威胁剧烈的感受，让席尔戈弗暗感凝重。 凯撒取出深渊之罐，这让席尔戈弗的眼角抽动了下，他看了眼苏晓，又看向凯撒，唯一的感觉是，是因为深渊侵袭而来？原罪物这么好交流了吗？ 他记得第一纪元时，原罪物几乎是用则必死，他同时代的一位「至强巅峰」，就是依仗自身强大，去使用「幽冥骨戒」，谋求「至强巅峰」之上的力量，结果死于「幽冥骨戒」的沉重原罪因果。 「深渊之罐」戴头上，右手戴着「欺诈之手」，左手拿着「无尽之贪婪破旧pos机」，腰上绑着「恶浊的裹脚布」。 ‘四神器’全部掏出来的凯撒，让在场众人都格外凝重，就连蕾什玛这种始终面带笑意，颇有慵懒感的界外诡异，都变得面容严肃，并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 凯撒震住苏晓外的所有人，这让他下意识挺直腰板，并快步前冲，作势飞跃到海中，怎奈，跳的太低，脚一下勾在船舷顶的扶手，大头朝下扎海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