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决定
窗外的雨声淅沥沥不止，办公室内，苏晓将必要文件批阅后，看了眼时间，是时候去往灵魂钟塔了。 带上布布汪、阿姆、巴哈，刚出门，就遇到迎面走来，面色焦急的副部长托，恩塔。 “白夜大人，国王陛下约见你，今晚八点在王殿会面。” “……” 苏晓脚步一顿，他不信这是巧合，这边刚与三个老不死达成初步联合，老国王就约见。 从进入本世界，与老国王首次见面，这位国王就展现出很足的善意，可在苏晓看来，这位老国王虽是风烛残年的普通人，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的危险程度，不比三个老不死低。 帝国是三个老不死，掌控本世界的工具，在之后，才是帝国的各类利益产出。 原本都是第一纪元或第二纪元「至强巅峰」的三位，对本世界产出的各类资源，没多少需求，它们的目的只有一个，破除「因果锁环」，这样，用不了多久，它们就能重回「至强巅峰」。 在这种基础上，老国王在封临王位不到五十年后，达成了今天的局面，真的非常了不起，就以君王的权谋与制衡能力，放眼整个星界，老国王都是TO梯队之上，独一档的那几位之一。 其实，苏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位君主要做什么，这位非常狠，最终目的把是灵魂钟塔、卢恩家族清出本世界，可老国王对众神们的态度，很微妙，似不准备将其驱赶走，但也没打算让其活。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篡夺，甚至用某种孤注一掷的方式，进一步加大这种力量，如此一来，本世界就有了，真正迎来超脱的一天，也就成为，第三纪元的首个超脱之界。 理想结果是如此，但苏晓不太看好，老国王能做到这些，并非是小看老国王的手段，是对方筹谋的时间太短了，几十年而已，单是篡夺众神们的力量，就不是这么长时间可以达成的。 也因此，老国王的布局，就更加未知，未知等同危险，苏晓真不认为，老国王会对自己，有多么独特的关照，他确信，老国王这样的满级君主，可以做到牺牲掉一切，对方连自身的性命，都可以置于棋盘上，更何况是别人的。 更可怕的是，老国王手下的那些人，都愿意为老国王的布局，付出性命，他们甘愿把性命交由老国王，当做货币般使用，并对此无怨无悔。 “嗯，回去告诉陛下，我会到场。” 苏晓看着副部长托，恩塔，从刚见面，就一直显得稳重中透出几分油滑感的托，恩塔，此刻与苏晓直视着，他的目光，从未像此刻这般坚定。 本世界的时局，是先让各方布局，然后暗中搏杀后正式交锋？不，从此刻开始，本世界的各方势力，各大阵营的大乱斗，正式开始了。 “好的，白夜大人。” 托，恩塔略躬身施礼，向楼下走去，刚走过转角，他的表情管理差点失控，和方才那位对视，压迫感强到离谱，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有些痉挛颤动。 他下到二楼，傍晚时分的夕阳下，他看着部长座驾驶出总部的林间小路，从怀中掏出通讯器，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拨通，揣入到怀中。 “部长，您封印着的恶魔，被放出来了，谁能想到，最有可能晋升至强巅峰的您，居然就那样荒唐的死掉了。” 夕阳的余晖，映在托，恩塔的脸上，他看向遍布火烧云的天空，喃喃自语道：“陛下，和这些狂魔的交锋，我们……真的能赢吗。” …… 西城区灵魂钟塔总部。 和飞升术士们所展现出的疯狂不同，他们的总部，居然被一大片学院区围绕，所有灵魂体系的学派，灵魂钟塔都会给予资源上的支持，这或许也是灵魂钟塔能发展到至今的原因，从不停止对灵魂知识的追求。 此地的学院氛围很浓，大片学院区坐落在附近，各族的灵魂系能力者，走在街道上，很奇特的景象是，建筑上方或街道高处，漂浮着很多透蓝的灵魂水母。 这些灵魂水母有大有小，有些还攀卧在建筑顶，暂时休息，居民们对此早已习惯。 布布汪驾驶的车辆一路畅通无阻，停在灵魂钟塔主塔前的广场上，苏晓刚下车，就隐隐感知到，此地有违规者出没的踪迹。 “是谁。” 苏晓开口，他在问布布汪，对于违规者的追踪，布布汪的嗅觉记忆更准确。 布布汪嗅了半天，也没感察到什么，它拿出嘴套般的金属装置，套在嘴鼻上，这装置激活后，布布汪吸了一大口气。 “汪！” 布布汪叫了声，意思是，像是灵魂大师的气味，不过很淡，对方只在此停留了很短时间，气味源头，向前方的主塔内蔓延。 灵魂大师？ 苏晓感到疑惑，灵魂大师刚获得能忽悠他人加入曙光乐园的能力，这时，应该去那种至强梯阶，危险度最低的几个世界，比如「冰海世界」、「穹之顶」、「塔尔秘境」、「永恒灵界」、「梦幻国度」。 这些都是「新晋至强」到「资深至强」，最常去，也最喜欢去的世界，公认的至强成长方式为，晋升后，无脑进入「永恒灵界」，能进几次，就进入几次，有些甚至连续经历七八次「永恒灵界」，才考虑去其他至强层级世界。 无论从收益，风险，还是灵魂大师的行事风格，对方都不应该来众神界，那么，对方是为了「灵魂钟塔」来的？别开玩笑了，灵魂大师一体双魂，身体里的灵魂野兽，封印还来不及，还在头上开脑洞？ 就灵魂大师那以「灵魂印记」，吞噬出来的当前星界最强「灵魂天赋」，要是让钟塔之主席尔戈弗感应到，分分钟就绑回去，秒变爱徒，别认为这是好事，灵魂系的身体，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以及，灵魂钟塔每一任的钟塔之主，都是这老不死，那些惊才艳艳的继承者都哪去了？ 其实，把「灵魂钟塔」看作是一个势力，有时是错误的，这是一个高梯阶的力量传承没错，可从第一纪元到现在，「灵魂钟塔」很可能都只代表了一个人，就是现在的钟塔之主席尔戈弗。 确定了灵魂大师不会脑残到，主动来灵魂钟塔送菜，那就只剩一种可能，灵魂大师也不想来，可他必须来，他进入本世界，不是为了谋求收益，而是来分担风险。 找谁来分担风险？苏晓不认为，在此地，灵魂大师会有熟人，那是追踪谁进的本世界？加之，上个世界，他与对方有所交集，是否为对方，追踪了自己进入的本世界？ 追踪猎杀者白夜，是追踪不到的，会触发轮回乐园对猎杀者的防追踪机制，可追踪灭法者库库林白夜，就很有机会了。 综上所述，灵魂大师有什么风险，可以来找苏晓分担，那只剩一种，有位老朋友，在觊觎灵魂大师那种拉人进入曙光乐园，然后能从曙光乐园获得海量收益的能力，对于某个神棍而言，这简直是究极契合他的能力。 灵魂大师来本世界的抉择，过于违和，因此后续的推测范围就很窄，苏晓的眸子眯起几分，倘若这猜想属实，那么这次和三个老不死的合作，怎么能……不分享给这位有‘过命交情’的老朋友呢。 至于怎么让三个老不死，拉这位老朋友入伙，苏晓只需一句，那就是：‘此人能力诡异，实力不在我之下。’ 现在三个老不死，都被「因果锁环」给困疯了，到时候，就不是那老神棍愿不愿意入队，是苏晓和三个老不死，一同找上门邀请，倘若那老神棍拒绝，这三个老不死 灭法者，都略懂一些拳脚。 苏晓走进主塔，踏入此地的瞬间，他感到自己穿透了一层无形薄膜，这让他单手按在刀柄上，保持随时能用「极境星界」，这也是为何，他让布布汪、阿姆、巴哈在外面等。 哪怕一切线索，都表明三个老不死，不会现在翻脸，可如果全信它们，那不是勇敢，是愚蠢。 周边逐渐被迷雾笼罩，只剩向上的台阶通道，苏晓一步上前，无形的压力落在他全身，但他面不改色，直至停步在敞开的两扇金属巨门前，他都依然从容。 走进迷雾大殿，这里周边都是迷雾，只有一张黑石圆桌，以及四张高座，没被迷雾所淹没。 身高一米四，一身黑色宽松衣袍，头大身体干瘦，光秃秃的头上有着11个「灵孔」，正是钟塔之主席尔戈弗。 此刻的钟塔之主席尔戈弗，毫不掩饰他那宛如灵魂恶鬼的气场，贪婪、暴虐，对灵魂的残忍吞吃，已是他的本能。 重新隆重的介绍一下，这位是灵魂钟塔的创始者，星界历史上第一位飞升术士，开发出「灵魂升华」，也就是「灵孔秘术」的灵魂学顶级学者。 放眼星界，已知的灵魂系「至强巅峰」，似乎只有三位。 1.大书库灵魂长者。 2.钟塔之主席尔戈弗。 3.奥术永恒星魂大人。 除了这三位，还是否有其他灵魂系的「至强巅峰」，暂不清楚，至少还现世的，就这三位。 位于钟塔之主席尔戈弗右侧座椅上的，是位身高至少八米以上，身披暗红宛如流动金属的披风，其整体为人形，有着六条手臂，体表不是皮肤，而是活体外装甲、精密导管、机械结构等。 其头部仅镶嵌一只大型机械眼，占据了整个面部，其真正的核心，是胸膛的活体金属组件内，那颗摇动的暗红色巨大心脏。 这位是众神领袖万象始源哈罗塔，作为最初的众神之一，它的气场可以想象，以及，这并非它的本体，而是本体分化出的一部分。 更强大的是，万象始源哈罗塔分化出足够大的一部分后，那它的这具神灵躯壳，就等于是它的本体之一，能发挥出它的全部力量，倘若它分化出的这部分本体被消灭，它的核心本体虽会受创，但能在短时间内恢复。 这也代表，万象始源哈罗塔不会轻易离开老巢。 这位邻座的，是位身高五米，头上生有杂乱的木质化犄角，暗金竖瞳，赤膊上身，只在背后披着黑色大氅，那双强壮的手臂，遍布各类疤痕，指背上有着很厚一层角质，一种只要这位握拳，就能砸碎的感觉，迎面而来。 这位是卢恩家族的族长，被称为古之族长的哈图，也是卢恩家族的第二十七位族长，有一点要知道，在第一纪元中后期，卢恩家族的族长就变更到第二十七代，因为只要在斗兽场上败了，将不再是卢恩家族的族长，而哈图，从未败过。 “好了，都到齐了，各位，都表个态吧，关于和白夜联手这件事。” 钟塔之主席尔戈弗最先开口，他紧接着说道：“我同意这次合作。” 短暂的沉寂后，众神领袖哈罗塔的胸膛内，发出沉闷的机械音： “同意。” “同意或反对，不是重点，重点是，白夜，你还能在此界，用炼金学吗。” 古之族长哈图开口，声音洪亮到震的人五脏六腑都隐隐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