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阴差阳错（上）
二十多年前，在中国西部内陆一个小城，三个高二年级的十多岁男生，其中一个异想天开的提出了希望三人分别娶巴西姑娘、德国姑娘、意大利姑娘，然后让自己的孩子去踢足球，帮助中国足球崛起的基因改良计划，当时知道的人都觉得这只是一个笑话。就连三个男生中提出计划的老二贾世宾和赞成计划的老三华春晓都当成笑话，只有老大文俊武却一直念念不忘这个玩笑，因为他并不当成一个玩笑，而是感觉到这计划确实是自己对中国足球做出贡献的一个机会，因而别人的玩笑他当成了一种信念。 三人中提出计划的老二贾世宾和自己的第二个太太张文露合作，于2014年9月18日在广州生下了儿子贾胜骏，孩子不是顺产，而是约定了时间降生，因为这个日子是一位足球老前辈的生日。贾胜骏出生时就长得肥头大耳，手长脚粗，体重达到了九斤半，看着就是一个练体育的材料。难得的是贾世宾和张文露都热爱体育，都热爱足球，所以小胜骏几乎是在各种各样的足球玩具和足球音乐中成长。 当身边的人说他们自私，不应该这样“折磨”孩子的时候，贾世宾夫妻的态度非常坚定，这只是给孩子提供更多的选择，他们也并不是一定要逼迫孩子走他们安排的道路，去实现他们未能实现的梦想。假使今后小胜骏不愿意走这条道路的时候，他也完全可以把足球当成一种游戏和娱乐，去走自己选择的道路。当然才降生的小孩如同一张白纸，可以随便书画，大人有意识的去引导，也许还是有点私心在里面。 把基因改良计划当成贾大师的玩笑的老三华春晓虽然没有自己的孩子，但他收养了四个孩子，放在不同的朋友家里。其中有个男孩很受他关注和喜爱，那是一个父母因车祸而亡所留下的三岁孤儿荣腾龙，后来随华春晓的姓改名为华龙腾。这个孩子心智不同于一般的孩子，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具有改变一切的能力的异种。 小腾龙出生于2012年2月5日，父母出车祸这天他刚刚满三岁，本来一家人非常幸福。 父亲荣天志高大英俊，曾经在大学里不但是篮球队队长，而且还是游泳好手，事业一帆风顺人前人后傲立多尊；母亲赵梅雪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还能歌善舞，喜欢网球和女排，为了照顾小腾龙而没有在外工作，不过却经常写些文字去发表。 在生活中，这一家人都是令人羡慕和嫉妒的对象。别人家的丈夫会在吵架的时候对自己的妻子说：“看看人家那媳妇儿，善解人意不说，能写能说，长得那么漂亮还能做得好饭菜！”别人家的妻子会在吵架的时候对自己的丈夫叫道：“看看人家荣天志，不但长得帅，而且做事多成功，难得人家再忙都要回家陪婆娘娃儿，从来都不让人担心！”别人家的父母吵架时曾经也不止一次的嚷着：“你看看人家荣腾龙，才两岁多，就那么聪明那么懂事，从来不要父母cao心！说出来的话多贴心，做出来的事情多给父母长脸！” 就是这样一家人，可能真是相格太全惹天妒，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什么都占齐了，这还怎么让其他人活呢。 出事那天，一家人在高速路上往家里赶，因为第二天荣天志还要出差去上海，母亲也有一个关于养育小孩的讲座要和宝妈们交流。为了让小腾龙能够过一个幸福快乐的生日，父母都放下自己的事情一家人陪小腾龙去碧峰峡野生动物园游玩。由于小腾龙玩得太开心了，所以父母一再推迟回家的时间，后来终于因为时间紧而在回来的省道上出了事。当时对面一辆三轮车慢悠悠走着，一辆超载超长大货车占道超车，而荣家这边也遇到一辆摩托车超车，对方大货车为了避让三轮车和摩托车于是直接向荣家的越野车冲了过来。 都说现在中国交通事故率世界第一，在省道国道高速路上货车引起的事故占七成，城市街道乡镇小路里摩托车引起的事故占七成。荣家不幸的是既遇到了大货车弯道超车，又遇到了摩托车超车，所以他们连避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大货车轻轻的碰到了路基边的一个池塘去，在冲进池塘的过程中还转了一圈翻滚了两圈才到了水中。 父亲荣天志本是游泳好手，保护自己甚至救助妻儿都没有问题，但车门已经变形，水顺着已经不知去向的前挡风玻璃和车门窗户涌进了车里，被水一激，父亲首先发现了情况的严重，他果断的推醒妻子，想让妻子把儿子抱着一起从天窗爬到车顶。虽然在安全气囊的保护下，妻子并没有多大的伤，可腿被变形的车门和座椅夹住，只能把身子往上探起来，却无法脱身，父亲没有放弃自己对妻子的承诺，没有抱着孩子抛弃妻子，他别着身子想办法去把妻子的腿拉出来，水已经淹没了父亲的脸…… 等到周围的村民来帮忙的时候，小腾龙被母亲的双手托举着在破烂的越野车的天窗顶，并没有被水完全淹没，可是已经奄奄一息，没有动弹…… 文俊武听华春晓讲这个故事，流出了几滴硬汉之泪，华春晓听朋友说这个交警分析出来的事故报告也流出了几滴浪子之泪。 要说曲折，贾世宾和自己的太太生了个儿子，不是什么惊奇意外的故事；华春晓收养了一个车祸中幸存的男孩，也算不上多么趣怪。文俊武自身的故事才真的让后来得知故事的贾世宾和华春晓啼笑皆非。 就在三兄弟CD相会庆祝恒大夺得第二次亚冠联赛冠军之前几个月，文俊武也遇到了让他简直无法相信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早点告诉自己的两个兄弟，因为他自己都处于长时间的迷幻之中，简直不敢相信神奇的上帝能够给他这样的一份珍贵的礼物。从天而降的不是林meimei，也不是金银珠宝，更不是陨石花盆，从天而降的是一个儿子，他文俊武的儿子，而且还是一个具有中国、德国、土耳其血统的儿子。他简直就没怎么努力就有了儿子，而且还是个暗合他们计划的混血儿子。 这个故事简直就不能算故事，对文俊武来说，这个故事其实就是神话。 玛雅是个土德混血姑娘，她的父亲是个德国人，还是个自行车运动员，更是个拜仁慕尼黑队的球迷，在到土耳其去看欧冠比赛的时候与同样是球迷的一名土耳其姑娘产生爱情，结果后来怀上了玛雅，然后玛雅的母亲离开了土耳其，移民到德国慕尼黑周边的一个小城。 玛雅喜欢中国文化，但当时德国没有孔子学院，德国的第一家孔子学院是在2006年才出现的，慕尼黑孔子学院则还要更晚三年才成立。玛雅的中国情结得益于她小时候父亲送她的几件中国生产的玩具。18岁这年，玛雅离开德国，离开慕尼黑，来到中国留学。 谁也不知道，就在玛雅到中国三年多以后，也就是快要回国前，她和文俊武相逢于上海的一家酒吧，居然就发生了***。其实这不是玛雅的第一次***，她也不是文俊武的第一个女人，不过就是两个互不认识的男女，因为一次荒唐的***，居然就产生了后面的一系列故事。 本来这个事情应该说就是21世纪头十年很简单也很无趣的事情，本来不应该有后来的故事的，但是这个世界总是充满意外，冥冥中的那个上帝真主佛主梵天真君总有可能在给人开玩笑或者摆布着芸芸众生。 那个时代，***的故事很多，尤其是在单身青年非常多的北上广深一线城市里，说不定每天都发生很多起。富裕起来的中国人开始寻求一切打破传统的事情来做，婚姻危机、家庭意识危机正逐渐出现，单亲家庭越来越多，爱情与婚姻出现分离的趋势。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自己的情感自己寻找寄托。有点类似于法国的五月风暴运动和美国的解放运动。法国学者提出未来婚姻观的关键是“多元情爱、多头结合和多边忠贞”，声称人类社会尚需打破这最后一个禁忌，便可迈入男女间广施“博爱”。美国社会学家们本计划通过解放运动来缓解“家庭”这一“社会细胞”的存在，消除“家庭”这最后的功能。当然这种西方文化衍生出来的全新的东西，迟到的中国也赶上了。 对于奉行“多元情爱、多头结合和多边忠贞”的玛雅来说，文俊武可能只是他众多男友中的一个，众多***对象的男友之一。对于文俊武来说，玛雅也不过是他人生历程中一个不代表深刻记忆的符号。 可是，这次的相遇和其后的发展，恐怕真的是将所有偶然集中到一起的小概率事件。 文俊武那个时候还是一名上不了场，甚至进不了大名单的足球运动员，他在一次重大挫折之后，基本上就没怎么出现在青年队的名单当中。 2004年5月他随四川冠城队一起去上海打足协杯比赛，但是却不是以球员身份去而是以工作人员的身份去的。 那两三年，四川队变化特别大，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在联赛中表现很不稳定，队内很多外地球员都萌生去意，就算本身就是四川、重庆、贵州等西南地区的球员都开始不得不在内心里思考未来的出路问题。 对前途的迷茫，对四川足球的忧虑，使文俊武很少见的去了一次雁荡路的一家德国人开的酒吧，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玛雅。玛雅从德国来到中国，因为中文还不是太好，在中国的生活也感到一些不适应，完全跟她在德国在欧洲时候的生活不一样，所以她很喜欢在酒吧打发时间，排遣寂寞和孤独。她也交男朋友，不过却很少看中中国男士，更多的时候都是在欧洲人和美国人中间晃。 这个长相并不英俊，个子也不太高的中国男人有一种非常独特的气质，让玛雅觉得非常亲切，好像两人已经认识很久。玛雅准备主动上去让文俊武请她喝酒，因为她知道大多数中国男人可比不得欧美男人那么主动。男人可以猎艳，女人难道就不可以主动上前寻找爱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