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姬怡一点也不累

    大会暂停，入夜渐微凉。

    行人渐少。

    望乡河的水永远在淌漾，花瓣落在河面随远方而去，经年后，或许越过高山大海，又回到这儿。

    河畔，三人对月长谈。

    顾潇和王营已换上长袍，林立举起酒杯，月光清凉，似地球秋季的夜晚，可惜，临城没有桂花，哪怕月是圆的……

    “总让我想起《乡愁》，以前去读大学，都没现在这样多愁善感。”顾潇凝望酒杯里的自己，褪去曾经的青涩，轮廓分明，“我们……还能回去吗？”

    王营沉默地一杯又一杯下肚。

    林立看着不知名的树，落下花瓣，飘零在河面，沉没在河里，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回不去，就砸开一个门回去！咱五个，怕过什么事！”

    突如其来的豪气干云，任他千难万险，山高海阔，有脚有手，就能走，就能游！

    许是来到荒古世界的第一仙禁就憋屈着，他现在神态放肆，在哪儿都是闯荡，在这个世界有成仙之秘。

    如果真回不去，他就成仙！逆转时空，打破两界壁垒回去！

    “二蛋说得没错！”王营一拍桌子，吓得远远路过的一个行人匆匆离开，“二蛋，二狗，瓜皮，米虫，还有我！咱五个当初一样都没有，冲进神农架探险，不也平平安安回到家了？”

    “现在另一个世界，我们，就当是探险！”

    顾潇目中冒火，道：“说得不错，我还要泡苏泠沁！把她带到地球，生儿、育女！”

    “噗——”

    林立涨红脸，咳个不停，王营忙去拍背，嘴里道：“成了修士，咋喝点酒还能被呛着？”

    闻言，林立没好气的翻翻白眼，待缓过神来，对上顾二狗的死鱼眼，讪讪一笑。

    “你不看好我。”

    声音很平静，说话的人一点也不生气！

    “唔……”林立咂咂嘴，摇头，“那女的我见过，冷冰冰的，想攻克，难于……”

    话已经说不下去，顾潇窜起来掐着他的脖子，龇牙咧嘴，来回的晃，“你个畜牲！有初恋，我呢？我呢？来到这儿还有姬怡姑娘，我呢？我呢？”

    说到最后，泪流满面，一把辛酸泪，“二十二了啊！光棍……你知道吗啊你！”

    王营弱弱接腔，道：“可苏泠沁真的……好冷，像没感情一样。”

    顾潇一把抹去鼻涕眼泪，擦在桌子上，愤愤道：“她是冰，我就融化她，她无情，我就感化她！”

    “有句话叫做……冰抓在手里，会没的……”

    “我！——”

    梦东来，临河的窗户前。

    姬怡倚靠木栏，视线落在林立身上。

    “小怡，你变了。”常长手里照常的捧着书卷，笑着走到栏杆前，顺着空荡的街，看向望乡河畔摆桌子吃酒的三人，“臭小子，死都不和我喝一杯！”

    姬怡目光沉静，道：“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不是一个世界的，大哥大嫂……”常长撇嘴，却忽觉空气冷得彻骨，忙收声，转口道：“踏入彼岸，两界的壁垒只是高级点的空间规则，破了就是！”

    “你不明白……”

    姬怡幽幽留下一句话，回到房间休息。

    “唉……”常长张嘴，伸手想喊住，踌躇再三后放下手，摇头叹气，又瞅了眼笑得快成傻子的林立，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哪里好？”

    他鼓起嘴，瞪眼，书卷狠狠地拍着手，万分想不通的走下楼去。

    幽寂的梦东来顶楼房中，清香满屋，斑驳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屋中。

    花瓣铺地，各色各类的花开满屋。

    姬怡褪去面具、黑衣，徒留一身淡粉色的衣饰，坐在桌前，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拨弄一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