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董卓往事(二合一大章)
此诗实为合二为一之作,作者正是大名鼎鼎的苏轼苏辙兄弟俩。 开篇前两句为苏辙所写,较为含蓄,不过讽刺意味也可以说是非常浓厚了。 “平昔纵横,晚岁避兵”,董卓听来想必绝不会舒服。 “当日英雄智相似,燕南赵北亦为京。”这句则是把董卓和那些天下未靖就贪图安逸享乐的人放在一起,意在指出其最终难免败亡之道。 而苏轼这后两句,那简直就是把嘲讽摆在了明面上。 我衣中甲厚,无所畏惧!我郿坞钱粮众多,已是不败之地。 可惜,再厚的衣甲也挡不住方天画戟,再多的钱粮也掩不了滔滔罪行。 至于“脐脂自照”,这时候恐怕没人能想到,也没人敢想到,它的原意竟是把董卓点了天灯,估计只以为是单纯讽刺董卓肥胖脂肪多而已。 就算有人这么觉得,那又如何? 张钰可不认为董卓今天把他带到郿坞是来请他喝茶的,既然八九不离十是场鸿门宴,那还客气个什么? 穿过城墙门,府邸宫殿幢幢,恢弘而壮观。 张辽在将张钰送到坞堡后便带人回转,张绣则打马在前,将张钰直接带到了郿坞中最宏伟的一座建筑前。 “玉公子,这才是真正的太师府。” 张钰看着它,鹅毛扇一挥,深吸一口气,迈上了这重重台阶。 他去过皇宫,论精致与壮丽此处丝毫不差,只是格局小了些罢了。 张绣并没有跟从,想来是级别不够,只是在长阶下守候一阵,看张钰没有什么抵抗的迹象,便自行离开。而张钰倒也干脆,毫不顾忌就往正殿走去。 反正咱有保命底牌,倒不如给他摔一回破罐子。 大殿之内,莺歌燕舞,酒乐升平。 镶金玉台上横坐一人,正在吃着什么佳肴美食,在他身边则是四个侍女相陪,两人各在一旁持着华盖,而另外两人则一人喂食,一人用樱桃小口为他度酒。 见张钰进来,一个容貌不俗的女子从旁边走出,莲步款款上前,像是后世机场安检般,将张钰从发梢到脚趾都检查了一遍。 淡淡清香配上细腻温柔的指尖,让他险些舒服地发出声来…… “身为国家元首当以骄奢yin逸为耻啊。”张钰用扇子一挡额头不忍直视,再向台下瞅去。只见左右两侧各立八位童子,分别是四正太四萝莉,个个儿长得是粉雕玉琢,可爱的很,连张钰这种来赴鸿门宴的人都不禁心生喜爱。 “小朋友,吃饭了吗——” “张钰!”董卓在台上喝道。 “诶,太师您好。”张钰鞠了个躬。 “某为你一人亲自设下的酒宴,可还满意?” “满意,如果这不是钰的最后一顿就更满意了。” “哈哈哈哈!”董卓长笑,随后竟一脚前方桌案踢翻,瓜果酒菜滚落一地,一旁喂食的侍女也吓得伏地颤抖。 “尼玛,一言不合就发飙……”张钰心中吐槽,脸上却神情不变,晃着鹅毛扇悠闲道:“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 “尔乳臭未干,焉敢刺我?” 肥头老贼,刺你怎地? 默默骂了一句,张钰忙道:“太师冤枉啊,谁说我要刺您了?” “嗯?” “我想刺的是王允那老匹夫啊。”张钰摇头无奈道。 “刺王允?为何!” “在下喜欢刁蝉,他要把刁蝉送给太师,我心不忍,可我又不敢对太师您下手,便想着先杀了他再带走刁蝉了。” 董卓听了这话先是想发怒,而后又想起吕布看到刁蝉时的模样。自己这蝉儿的确貌绝天下,正常男儿怕是不动心也难,这心下便是有几分相信。 “可你杀我西凉士卒,又作何解释!” “我哪里知道您那天要去司徒府赴宴,我还说是王允他听到了风声,专程找人来保护自己的。” “那你见到张绣,为何不收手?” “收手?我跟他有仇啊太师,趁此机会杀了他有何不可?” 几番对峙,张钰是毫无惊慌失措之色,进退有据,侃侃而谈,自认为发挥得相当完美。 良久,董卓将袖中的酒盏取出,稳稳放在了地上。 “这还准备摔杯为号啊……这大屏风后边肯定藏了不少甲士。”张钰暗自琢磨。 “汝之回答,只有一点疏漏。”董卓道。 “什么疏漏。” “汝太过镇定。” “卧槽?” “于此时太过镇定,实在是不甚可信啊。”董卓脸上带着嘲讽的笑。 本太师要杀你,还需要借口么。 “……系统,你确定董卓的智力没有八十? 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机智少年冷静对答获得信任成功逃离并获得奖励’么? 你个西凉武夫不应该配合我演出演视而不见么? 剧本不对啊!” “不过,某今天心情好!”董卓起身,而张钰看着地上散落的水果默默无语。 “心情好,就想找人叙话。” “好多事,到了现在,也没什么人能相谈了。” “毋极侯,今日便陪某聊聊,荣幸否?” 张钰心中呵呵一笑,已然脑补好了画面。 董胖子将他的光辉事迹和血腥罪恶讲述一遍,然后掏出一把枪来对准自己:对不起,你知道的太多了。 “砰!” 我是不会和你畅谈的! …… “当年,老夫也像你这般,大好年华!” “嗯,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张钰随意地回答着,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愿意就可以不做的…… “某行走西凉,也算是颇有侠名,尤其和羌人甚是投缘。可任侠仗义毕竟不是长久之道,没多久某便囊中空空,只得归家做一农夫了。” 董卓说罢将杯中清酒饮下,张钰也跟着喝了一杯。 “没过多久,羌人们来了。他们带着铁器长刀,带着一腔热血来投奔我董卓,要跟随某做一番大事业!” “这是老夫人生中第一次被打动,也是唯一一次。 某将锄头扔在田里,带着众人回了家中。某向邻居讨来了酒水,可……没有吃食。 某该何如?” “宰牛。”张钰道,这段儿他看过。 “对!”董卓老眼放光,看着张钰笑道,“就是宰牛!” “老夫当年家中只有那一头耕牛,这是命。 可是那些兄弟,比命更重。 牛rou熟了,老夫心痛,可也畅快! 某端起酒碗,对他们说,‘诸位厚爱,董某心领!然而董卓无能,家境落魄,不足以带诸位成事!这次草草设宴,喝了这碗酒,将这头牛分完……众兄弟还是回去吧。’ 当时他们眼中的沮丧,老夫依旧历历在目,可是某没有办法。” 张钰第一次听了进去。 “锅,空了;人,散了;地,荒了。 某以为某之一生也就这样了。 一连数日,老夫食不下咽。某董卓何等英雄,就因为家境贫寒,竟不能出头?! 正当此时,马蹄声,嘈杂声,闯入了老夫耳中。 这是某一生中听过最动人的曲子。” “可是那些羌人?” “哈哈哈哈,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