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过了年,您二老去西安
1937年2月9日,‘阴’历二十九,除夕。【】 小路昨天晚上回到奉天,就躲在王家大院里写东西,他把这些日子的先遣队的工作写了一份汇报,汇报主要分析了东北的民族工业和农业的现状,还分析了东北的各个阶级的现状。 东北的民族工业因为日货倾销,遭到了灾难‘性’的打击,目前只能存活在一些手工业等领域里。所有机器制造业都掌握在日本人手里。煤矿,钢铁,机器制造,化工等都是日本人控制。大量的工业产品,大量的军用物资被输送到华北和日本本土。 东北的农业方面,表面上看,鸦片住主要问题。大量的土地上种植了鸦片,最严重的辽西等地。鸦片的经营,幕后‘cao’纵者是日本陆军。 但是,实质上,日本主要掠夺的手段是税收。从伪满财政部到省级政权以至县(旗)、村、街,都设置有征收机构,也都有归各级政权支配的税收收入。伪满的税收掠夺,主要从三个方面进行:一是工商税收,二是田赋,三是关税。 工商税收。“九一八”事变前,东北地方政权征收的工商税收有十三种。伪满时期,工商税收有增加的趋势。 田赋方面。“九一八”事变时,东北共有耕地一千七百多万公顷。一九三六年在伪国务院设立地籍整理局,清理土地归属,扩大农业税征收。 一九三六年公布了地税法有归伪满中央的田赋,归地方收入的亩捐,还有归基层地方政权的街村费、保甲费等。在北满,大地主只占农户总数的百分之三,却占有土地百分之五十,而无地户占农户总数的百分之六十三,小土地所有者占百分之二十一,却担负着几乎全部的田赋。 日伪还用“粮谷出荷”进行掠夺。也就是用强制收购的行政手段,迫使农民低价出售粮谷,一般占总产量百分之四十以上。一九三一年以后,每年都有好几百万吨的大豆豆油豆饼输往日本。 三是关税。日伪掠夺东北关税,颇费了一番周折。因旧中国当时的关税,仍由英帝国主义者等‘cao’纵的总税务司监管,所辖各关的关税收入,直接用于清偿外债。且国民党政fu的财政部关务署也在东北一些地区设有海关监督公署。 伪奉天省政fu指使占东北关税收入三分之一左右的大连海关宣布断绝同中国海关的关系,停止上‘交’税款。现在,日货关税很低,大量日货进入东北。 在以上三种税收掠夺之外,还有一种带有强制征收‘性’质的“义务储蓄”。从一九三九年起,规定所有职员按月扣缴薪俸百分之二至百分之八作为储蓄,到死亡时才发还。名为储蓄,实是摊派,范围可谓无所不包,买一点零星商品如一小包香烟,也要附带一定的储蓄票。 目前,伪满的财政收入,自一九三二年为一万五千二百九十二万元;特殊收入为二千六百三十六万元。 对于依靠日本人生存的阶层,小路也进行了分析。一种是大汉‘jian’,有跟随溥仪的满洲大臣,这种人日本人是提防们的。还有一种是受过日本教育的,这些人是很受信任的,不少掌握了实权。这两类人是坚决打击的对象,因为他们极其难以接近,也难以争取。 一种人是伪满政权的中高级官吏。这些人是牌位官员,掌握实权的都是日本人副手。他们虽然不掌握实权,但是他们是伪满统治的既得利益者。对于这些人,应该打击为主,争取为辅。 伪满的基层官吏大多是一些地方士绅及其子弟。他们是中小地主,有家业,受社会各种势力的欺压,不得不和日本人合作。在日本人的统治下生活比以前差了不少,虽然有工资收入,但是主要收入是自己的土地。这种人是争取对象,团结对象。 和南方不同,东北的地主,因地广人稀,拥有土地数量比南方地主大,但是因为耕作粗放,收入不高,地主的生活水品还不如南方的中农。如果人均不到一晌地,那就要靠打短工来贴补家用。 伪警察是伪满地方统治的主要力量,有治安警察,有经济警察,等。这些人里有不少地痞无赖匪徒,其中很多人作恶多端,有血债,是打击对象。伪军大多是无地农民,也有一些土匪和地痞,应该区别对待。 关于土匪,有的抗日,大多已经被抗联和义勇军收编,也有的被伪满收编,成为伪军队伍。应区别对待。 普通民众,在平原地区有中农和贫雇农,在山里有伐木工人和采矿工人,这些人,特别是山民,是抗日的主要力量。无地农民只要有了土地,会成为抗日的坚定力量。目前,先遣队已经把搞到的几千垧土地分给了两千多户农民。这些人几乎都是先遣队的依靠力量。 小路在报告里还谈到了关内无地农民进入满洲的现象。这些人很多被日本人征为劳工,送到各地矿山和工程工地,还有一些送到中苏边界修建军事设施。这些人应该是红军潜在重要的兵源。
中午,小路和李芳邻来到薛芮家,在他家过年。 薛芮因为要和父母分别,因此。特别重视这个‘春’节,不但做了新衣服,还特地多买了一些好东西。 这年月,过年都吃饺子。饺子大多数是猪‘rou’酸菜馅的,也有别的馅,但是很少。薛家虽然猪‘rou’酸菜饺子,但是买了不少大连的干海货,做了一个酸菜海鲜火锅,一个猪‘rou’炖粉条,一个小‘鸡’炖蘑菇。 小路买了白酒和一脚猪‘rou’,李芳邻则买了点心和鞭炮,帮着薛家好好地热闹了一番。薛家那一丝离愁被冲淡了许多。 如今家里不是汉‘jian’,过年还能置办这些东西,已经是上等人家了。 薛芮这半年一直在家里的成衣铺子为掩护,从事机要工作,少数时间也到其他地方去。为了他的安全,先遣队特地在她家安排了一个伙计,还把她家隔壁的铺子盘了下来,而且挖通了地道。平时来联络她的人员,都到隔壁去,而不是去她家。 她的父母早就感觉到她是反满抗日的,开始的时候不同意,后来慢慢地也就习惯了,遇到什么事情,还得帮助她,比如他们找了一些老朋友在皇姑屯北街开了一个成衣厂,表面是生产寿衣的,实际上是为抗联生产斗篷等物资的。组织上对这一家厂子采取的政策和其他企业一样,也是投入资金,占四成股份。 考虑到薛芮机要员的重要‘性’,先遣队已经决定,在‘春’节以后,把他家父母和刘叔等两个老伙计搬到西安去安顿下来,初五就走。 薛芮父母舍不得,但是看到小路对他保护得很好,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如今,就要和孩子分别,很是舍不得。另外,‘女’儿和小路的关系也确定了下来,这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点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