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猴王薛三
从窗户上飘进来的柔光,竟没有一丝暖意。/p 屋子里昏暗、阴森不已。/p 每个人脸颊上没有一丝冷意,依稀残留着的汗水。/p 这是赌鬼才会有的汗水。/p 剑伸缓缓从桌上下来,三粒骺子犹在桌上转着,嗡嗡的转着。/p 他伸出手在桌上摸了摸,三粒骺子忽然停下,三个面竟都是六。/p 六豹子。/p “通吃。”剑伸毒毒的盯着他们,“你们都不是人,也不要把我当做是人。”/p 他仿佛生怕别人出手会客气,下不了狠招。/p 靠桌子不远的一个人,手里忽然多出一根鞭子,鞭子忽然卷住了剑伸的手,那只握剑的手。/p “这里没有人,只有鬼,赌鬼。”他的手已缓缓拉紧,嘴角的肌rou却已抽动。/p 剑伸毒毒的笑了笑,“那我就来找赌鬼。”/p 鞭子缓缓已松开,脸上寒意并未消退。/p “我找飞毛腿。”/p “这不是赌鬼,也不配做赌鬼。”/p 剑伸不懂,也不愿去懂。“那他在哪里?”/p 鞭子已消失,人已靠近桌子,也靠近剑伸,他仿佛并没有看见剑伸,也没有看见剑伸的剑。/p 他喘了口气,口袋里的花生抓了出来,放在桌上。/p 这动作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桌上的花生竟一粒粒裂开,露出花生米。/p 没有人看见他是什么出手的,剑伸眨了眨眼,仿佛很惊奇,“你出手也不错。”/p 这人将骺子抓起,往碗里一放,叮铃铃的响着,停下时,也是三个六,抓起,放下,还是三个六。/p “猴王薛三?”剑伸毒毒的盯着这人。/p 薛三笑了笑,摸了摸手,欣赏着自己的手,他的手娇嫩而细滑,男人很难有这样的手。/p “毒笑剑伸?”/p 剑伸笑了。“你居然认出我了。”/p 薛三点点头,“想不认识也不行。”/p “我找飞毛腿。”/p “飞毛腿不是赌鬼,也不配做赌鬼。”/p “他不在这里?”/p 薛三点点头,凝视着地上的尸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p 剑伸毒毒的笑了笑。“你是不是还想找我拼命?”/p 薛三不语,盯着屋外的阳光。/p 剑伸毒毒的转过身,走向屋外。/p 剑鞘上的鲜血已飘尽,故事却并未结束。/p “你就这样子走了?”/p 剑伸没有动,“你可以出手杀了我。”/p 薛三忽然已出手。/p 却没有挥舞鞭子,而是整个人扑向剑伸,一把将剑伸抱住,死死的抱住。/p 剑伸竟已完全无法动弹,剑已无法出鞘。/p 薛三用力的将他抱住,狞笑着,“今天要让你知道知道我。”/p 边上几个人手里赫然已拿着绳子,剑伸已被捆猪般捆住。/p 剑伸咬牙,毒毒的盯着他们,“你们连官差也敢捆?”/p 薛三笑了笑,“老子看你是官差才出手,你若不是官差,我就不出手了。”/p 剑伸不语,已闭上眼,似已不愿面对接下来的厄运。/p 薛三狞笑着伸出手,握紧。/p 他握紧拳头时,每一根骨节都在咯咯作响。/p //p //p 杨晴痴痴的凝视着这家幸福赌坊,眸子里已有了光。/p 一个赌鬼遇到赌博的地方,都会有点毛病。/p 她也不例外。/p 手已轻轻挥动,铃铛叮铃铃的响着,她的心仿佛已要受不了了。/p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石像般面向幸福赌坊,空空洞洞的眸子已盯着、戳着这里。/p 里面已传出毒蛇般尖叫、哀嚎声。/p 杨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p 这种声音只有在一个死不死、活不活的人身上才会发出。/p 她并没有看见里面,却已感觉到里面的人忍受着痛苦折磨。/p “你是不是想去看看?”/p 杨晴嬉笑着摇摇头,“还是不去了。”/p “你不想赌一把?”/p 杨晴点点头。/p 肚子的心想赌已想得跟猫抓似的,却只能忍着。/p 她并不是笨的很可爱,已听到里面那种似人非人的声音。/p 无生石像般走了过去。/p 杨晴肚子里的心忽然剧烈起伏着,她笑了笑,“我们还是......。”/p 无生不语。/p 杨晴已苦笑。/p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高手?还是有什么杀手?/p 杨晴握住披风,盯着那扇门,希望里面不要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p 无生忽然石像般挺立着,盯着、戳着那扇门。/p 这是从门里出来一个畸形而丑陋的人,这人的脑袋很长很长,上面没有一丝皱纹。/p 所以这人走出来时,最先让人看见的是脑袋。/p 没有一丝表情,平平淡淡的站着,平平淡淡的盯着无生。/p 既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p 脑袋上已有血迹,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之色。/p 杨晴已看得惊呆,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的脑袋会长成这样。/p 若是晚上见了,一定会把人吓死。/p 无生忽然走了走去,靠的更近了点。/p 这人没有动,仿佛也懒得动。“枪神无生?”/p 无生点点头。/p 新欢也点点头,“你来赌钱?”。/p 他的目光依然很冷静、很稳定,连眨了眨眼都很自然,没有一丝慌乱之色。/p 无生点点头。/p 新欢眨了眨眼,“这里不是赌场。”/p 无生不懂,也不语。/p 新欢盯着杨晴看了看,“这里是杀猪场。”/p 无生盯着、戳着新欢,仿佛要将这人活活戳死在大地上。/p “这里只有屠夫,还有猪。”/p 无生不语。/p “所以你不该来这里。”/p 无生不语。/p 柔风更柔,脸颊上已有暖意。/p 大地上寒意渐渐已褪去。/p 里面已传来杀猪般的尖叫,一个比一个叫的狠,一个比一个叫的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