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未知的你
自从那日小哀决定“收留”暗爵在博士家，已是一个礼拜前的事情。 这些日子里，除了柯南整天闲着跑来检察状况以外，暗爵基本处于休养期。 当然，他终究逃脱不了小哀特别制造的营养餐以及每天不少于六次以上的“友好”拷问。至于阿笠博士的立场，他表示没有意见。小哀肯将这名陌生男子收留，必然有她的道理。 阿笠家·客厅 全身松垮垮地躺着沙发上瞌睡一上午的暗爵，终于跟周公说再见了。 他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略微不乐意的转动身体，经过一番“垂死挣扎”后，才得以面向对面沙发上看着“时尚杂志”的小哀，哈欠道：“......小哀......几点了？......” 语气充满着无法抗拒的困意，神情更是慵懒无比，让因听到呼唤而紧盯于他的小哀也不禁升起一阵倦意。 “正好12点。”望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眼后，将手中的杂志放下，又调侃道：“你倒是蛮准时的，还以为某只没用的猪会一睡不醒呢。” 言语间的毒辣丝毫没有因人而变，只是搞不懂对方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她对称呼之间的心理底线。 “......诶......” 正缓缓坐直腰板的暗爵，本是打着哈欠，但听到这句话后，第一反应便是愣了愣，糊里糊涂地回了一句：“猪也有饿的时候吧，难道睡饱了，学会装死不成？那都已经不是生物了，是变异物种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宁愿做猪也不愿做人咯？”小哀啧啧称奇的模样望着疏松骨骼的暗爵笑道。 “我们跟猪还是蛮相近的。”暗爵一副认真思考地模样。 “在我看来，你也就差长相不一样而已。” “可怕的女人。” 实在辩不过对方的‘语言战争’，暗爵聪明地选择沉默下来。 其实，暗爵也是强大之人，能这么从容不迫地跟小哀‘言语较量’，着实他为第一人。假设，遭到吐槽的对象是柯南的话，定会摆出一副吃瘪的表情，然后又毫无反驳之意地安静下来，这才是标准结局。 可是，这家伙不仅没有到任何的不妥，把话接下去就罢了，答复的内容还如此的理所当然。 有时候，小哀真会怀疑对方的智商是不是只有负二点五。 更令她无语的是。 这家伙一个星期的所有生活行程就是：醒了就吃，吃了就接受审问，然后继续休息。 他已经失去称为“人类”的资格了！如果失去语言能力。他跟猪到底有何区别？前世不是猪，绝对是它们的亲戚！小哀按摩太阳xue，暗自排斥道。 总体来讲，她大致上是了解暗爵的‘身份’与来到这里的‘原因’。其余一概不知。 坐对面还打着哈欠的暗爵，扭了扭脖子，随意道：“那不如......出去走走好了。” 小哀双手习惯性地交叉于胸前，身体往后倚去，稚嫩的俏脸上满是不在乎的神情，冷淡道：“逃亡不到六天就想出去散步？你是不是真觉得自己长的跟墙一样？”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暗爵顿时满头黑线地回道。 正要开口反驳小哀被不远处的门铃声中断两人的对话。 “滴~滴。” “我去开门。” 平时，不管门铃再怎么惊天动地，绝不会去迎面而接的暗爵，这次居然反常地主动去开门，不禁引起小哀的一阵诧异。 当门给打开的那一刻，暗爵本就僵硬地脸庞更是突出它的特性。 修长的身材，清爽的容颜，阳光的笑容——毛利兰。 此时，干净的脸孔上失去了平常阳光的笑意，换上了一副发愣的错愕。 “那个......”眼看对方准备转身离开时，小兰本能地叫住他。 暗爵保持沉默，但却侧头瞥了对方一眼，表示回应。 “请问博士在吗？” “在。” 终于，勉为其难地蹦出一个字，可那副表情怎么看都觉得像别人拿着把手枪对着他脑袋威胁才肯说出来似的。 “你认识？”看着从玄门回来的暗爵，小哀问道。 暗爵望了小哀一眼，答复道：“一只手都能数的清楚。” 察觉对方的态度有所变化，小哀也没有兴趣八卦这些事情，只好继续翻阅“时尚杂志”，看看这周新出的包包之类。 换好拖鞋的小兰，双手拿着手提包走到小哀身旁，主动关心道：“小哀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 小哀扭头望去，应道：“已经没事了。” “是吗？那太好了。” “谢谢关心。” 经过一番简单的问候，出于礼貌和尊重，小兰并没有向小哀询问暗爵的信息。只不过客厅再次恢复了平静，却多出一份怪异地尴尬气氛。 就在这时，门外的一声甜美的呼喊声，令大厅充满了活力。 “小哀，我们来看你了哟！” 一直处于闭目养神的暗爵，潜意识侧头望去了。 最先目入法眼的是那位长相可爱的步美，身后跟着一群小鬼头。 少年侦探团一冲入屋内便把这里当是自家一样，直接毫不客气地把书包放到墙边，集体往沙发方向冲去，还不忘礼貌道：“打扰了！” 步美最先冲到里边，疑惑道：“咦？这位大哥哥是谁？以前没见过诶！” 元太光彦因好奇心作祟，侧身一望，暗爵侧面瞬入眼内。 棕发？蓝瞳？ 外国人！——— 两位熊孩子面面相觑，惊讶道：“博士家，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外国哥哥了？！” 本是于此不相干的小哀，二话不说地合上时尚杂志，迅速起身离开现场，不忘问了一句：“要咖啡？” 暗爵没有察觉到小哀的不妥，笑了笑，答道：“麻烦你了。” 话未落音，身旁的这群孩纸们争先恐后地拥挤上来，尤其是步美，最先睁大清澈的美瞳紧盯暗爵脸孔不放，问道：“大哥哥您好！我叫吉田步美！” 自然，暗爵轻笑道：“您好，小家伙。” “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黑月暗爵。” “吶！吶！大哥哥，你是哪里人啊，怎么那么像混血儿啊！”站边观察许久的元太，感觉对方並不像是冷面鬼，属于“生人能接近”之后，强烈发挥了异国邻居的传统美德“好问”技能。 “美国人。” “元太，不能这么没礼貌哦，问人家之前要先告诉别人名字。”光彦突然打断道。 吉田步美异常兴奋地跑到暗爵身边，毫不忌惮的抓住暗爵的右手臂，惊叹道：“哇！黑月哥哥是美国人哦！” “......嗯。”暗爵貌似不太习惯别人靠那么近，不过对方是小孩子，他也无可奈何了。 接下来正如在厨房泡咖啡的小哀所预想的那样，一群孩纸围着他东问西问，几乎是要把他家底全部挖光才得以罢休，暗爵可谓是：防不胜防啊！ 从进来到现在，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毛利兰与柯南两人，並没有主动搭话，而是一旁低声探讨着他本人。 “吶！柯南，这位先生该不会是小哀的父亲吧。”小兰低下身子疑惑道。 “啊？怎......这我不清楚。”柯南压制着想要扶额的冲动。 对于小兰的提问，柯南深感抽眉。 真是幽默。 灰原的父母各有不同血统，而这个家伙却是美国国籍，看外貌都能分别出，这不是谎话。 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父女关系。 额？话是如此，但他怎么就起了一个日本人的名字？ 顿时，柯南的目光变得警惕的朝暗爵方向望去。 “不过，我真觉得他们好像哦，柯南你不觉得吗？我都很少听过小哀都提过她父母。” “嗯，是啊。” 这时，阿笠博士从实验室走了出来，打断小兰和柯南之间的谈话，笑道：“不好意思啊，小兰，找我有什么事吗？” “晚上好！博士，最近父亲打算......” “拜拜，小哀，记得要好好养病哦。”步美扬了扬手，为此而告别。 众人也随之摇手道别。 留下站在门前的小哀与暗爵。 “怎样，给一群小朋友围着的感觉。”目送着这群熟人离开后，倚靠在门边，右手还拿着一杯没加任何糖与奶精，热气腾腾的黑咖啡。 闻言，暗爵脸上少有的无奈，微微一笑道：“你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吧。” 小哀瞥了一眼对方并没有回答，暗爵也没有在意，继续道：“也许，我会喜欢上这里的生活也说不定。似乎慢慢明白某些对于那个小鬼头的执着和正义感了。” 轻抿上一口咖啡的小哀，闭目道：“知足得安宁，贪心易招祸。 暗爵没有答复，望着本是蔚蓝色的天际渐渐让已落红的夕阳染成鲜艳而舒适的昏黄。 内心不免产生股舒适自在的感觉。 一股清风轻轻飘过，似乎是在暗示人们，夜幕即将降临。 “别忘了，这个世间有着太多的贪欲，人是不知足的生物，不到死都难以明白这些道理。” 对于刚才他的那些话，不知是有意或无意，小哀总感觉带着某些暗示的意味。 “美国开国初期的政治思想家，佩因说过：得之太易者必不受珍惜，唯有付出代价，万物始有价值，上苍深知如何为产品制订合理的价格。” 小哀没有直接接着下句话，而是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才得以笑道：“道理懂的再多，还不是落到如今的下场。” “那又如何？只要活着的一天，明天永远是最重要的。” 暗爵直视着那双如深海般神秘而清晰的冰蓝瞳，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那一刹那，似乎定格于此，那一丝笑意深深的吸引着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