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签订合约
裘骏与王皋一次醉酒之后，情感骤然上升，关系变得密切多了。其实人与人的关系有时真得不能用认识的时间长短来衡量，有些人一见如故，有些人就算共事了许多年，也不会有多熟悉，而裘骏与王皋就属于前者，他们本来就有许多相似处，一旦撞上，就仿佛两具灵魂撞击，撞击出灵火般的光芒，而那火苗，是黑夜里飘动的光，变换着各种形状妖娆在全黑的世界里。 从那天后，他们会经常凑到一起下棋，喝酒，谈天说地，聊梦想，聊古今中外，聊金融大鳄索罗斯，是怎样狙击泰国金融市场的。 裘骏摇了摇手中的酒杯，酒吧柔和的灯光，给他冷峻的面孔增添了几分柔和，酒吧里人不多，零丁几个人，也许还不是旺点的时间吧，音乐也不是狂野的的士科，是轻柔的。 裘骏说：“我的奋斗目标就是成为金融大鳄，我第一个狙击对象就是美国，要狠狠地打击他的嚣张气焰，让中国傲然屹立在世界的顶峰。” “狙击？怎么狙击？”王皋带着疑问的眼睛里，充满空洞。 “1998年，金融大鳄索罗斯等国际对冲基金，携带数千亿资金做空港币，当时香港的楼市已在1997年之前七年上涨4倍，恒指1997年8月7日，创下16673点的高位，当时香港的特点是，利率容易急升，而导致股市大跌，对此，索罗斯早有准备，早早囤积港币，推高股指，以实现沽空利益最大化。获得暴利立场，那样就会导致港股崩盘。” “哦！狙击，真恐怖”，王皋胸口涌出无限的敬仰之情，竖起拇指说：“有高度，有气度，佩服。” 停顿了一会，王皋说：“现在的股市是绿油油一片，看着这绿阴阴寸土，我是一点信心也没，一点希望也看不见。” 裘骏说：“你说春天，万物生发，大地复苏是不是一片绿油油的景象？在大自然里，绿就意味着春天的来临，在大自然的规律里，春天播种，秋天收获，而在股市一片绿油油的时候，我们就应该静静等待时机，随时准备播种，准备好秋天的丰收，在股市里，绿油油一片，意味着恐惧，意味着绝望，当人们恐慌和绝望时，都会抛出手中的股票，是股市下跌，造成一片绿油油的景象，巴菲特说过：在敌人恐惧的时候，我们越要贪婪。在大自然里，夏天是遍地开满红花的季节，在股市里的表象就是红彤彤的一片，像血染红得一样，那时股市就是牛市的时候，牛市里，景象是热火朝天，一片火红，那时候我们便要准备收获，因为夏天之后，秋天就不会太远。” 裘骏的话，仿佛股市跟大自然是相通的，事实上股市上的许多规律，跟我们现实生活中的许多规律是相通的，比方物极必反定律，用在股市上理解，就是在牛市里，当股指疯狂向上攀升时，达到山顶时，便会转头向下，所以这个定律，向人们预示着，没有永远的牛市，牛市总有一天会转换成熊市，提醒人们股市有风险。 沉默了一会，王皋把话题转了。“那天酒醉，你叫着吴焱的名字，那个吴焱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在澳洲度假，她正好去那旅游，我们在海边遇上的，一面之交。”裘骏说。 “可是听你说跟许多女人睡过，都没爱上，为什么一面之交就会那么深情，念念不忘呢？”王皋问。 “这个我也说不清，也许前世我们就是亲兄妹吧，诶？我喝了酒告诉了你那么多秘密呀，你怎么总纠结这些事？聊点别的好不好？”裘骏终止了话题，他是想把话题拉扯到他想说的问题。 两人又喝了一杯，裘骏带着满脸酒红，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当时王皋的态度使得裘骏惊讶，王皋醉昏昏地说：“干嘛？你想叫我跟你合作，利用网络来诈骗？怪不得问我会不会制造病毒，原来是想利用我制作病毒。”王皋因为酒醉，说话变得直接不装饰，他的语气带着正义对邪恶的批判，甚至带着怒斥。 裘骏一下子傻了，他惊呆了，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但依然被王皋的一身浩然正气惊呆了。他看明白王皋，他真是一个天使，不藏邪念的天使，想拉拢他与自己为伍，比登天还难，但裘骏没那么快就告败，他必须做出努力，他神情无辜地反问“你不想有钱吗？” “你都那么多钱了，还想钱，那叫贪欲，你想钱没问题，靠自己奋斗，可那是犯法的，我不想葬送我年轻的生命，你不是想学索罗斯，巴菲特吗？他们可不是靠这种罪恶的方法挣钱的，你可以像他们一样靠自己的本事赚钱。”王皋坦率地说出自己想法，在这种问题上，他一点不含糊。 “不一定就会葬送，一笔做够就收手，神不知鬼不觉的。”裘骏觉得既然话题说开了，自己也不用掩饰什么，直接把想法说出来。 “你这是侥幸心理，侥幸你懂吗？从小奶奶就告诉我，ZHONG国共产党是战无不胜的，你跟共产党对着干，就是螳螂挡车。”王皋仿佛投出一枚手榴DAN，以示警告。 “你奶奶算什么？”裘骏心头涌出一股不屑，“充其量就一个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的人，一个离坟墓比你近的人，一个脑袋古板封闭带着nongnong腐朽气息的人”。 “我奶奶是老红军战士，是老革命。”王皋内心涌动着骄傲，眼眸里燃烧着火苗。 “哼，怪不得小脑袋被洗得很干净。”那哼的一声，完全是从裘骏鼻孔流出的一股气流，他完全无法理解，那个小脑袋，是怎样被洗礼成现在的样子，是因为他奶奶每天的谆谆教诲吗？还是他所生活的环境里，每每都能听见那些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的段子。 “你不就是想本金大嘛，我们合作，我帮你筹集资金”王皋并没缜密思考过，只是一着急，想帮助裘骏的心切。 裘骏见王皋不能跟自己臭味相投，升起的欲望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可是他不甘心就这么让自己的梦想那么快破灭，做了最后的垂死挣扎。 人心如果跌入魔窟里不能自拔，就会被邪恶的绳索缠住，无法摆脱，总试图又去缠绕住另一个，来壮大自己的魔力。 裘骏说；“筹钱你不需要给利息吗好不容易赚到的血汗钱，眼睁睁地看着变成利息给了别人，自己留下的所剩无几，最恶劣的是，要是炒焦了，怎么承受得起赔付呢？” “你还会炒焦？那我也得认真评估一下与你合作的风险有多大。”王皋像是被人提醒了一下，冲动的情绪仿佛稍微得到平息，回归了理性。 “那你以为我是神啊，神出鬼没，百发百中。”裘骏的语气带着茫然，而后目光由暗淡变得光亮，“我就是神，我即将成为神！我一定要成为神”他轻声的自言自语。 “我以为你是股神”王皋说。 裘骏沉默了，他惊诧，荣幸，又无比孤独，荣幸自己被人誉为神，孤独是因为他觉得跟这些不明白股市如战场的人讲股，真是对牛弹琴，竟然人们会以为股神是百战百胜的神呢？最主要的是，他原先想把王皋变成自己的合伙人，一起抢钱的梦，在刚才的谈话中一点一滴被破灭，沉痛的内心，无法掩饰脸部落寞的表情。 他实在对王皋有太多期待了，而他却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容易被摆布，但王皋那天使般的善良，却被他看中，从心底里认为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人，是最适合作为合伙人的人。 人的寂寞源于无人倾听，而人的孤独源于无人理解。 此时，裘骏仿佛看见漆黑没有星月的天空，黑压压地压向自己，黑凄凄的不知前路，孤独的血液在冰冷地流淌，没有气息，仿佛脊梁背里生出一阵凉气，把自己身体卷缩成一具骷髅。 几天后，裘骏电话问王皋可以帮筹集多少钱，王皋问他想要多少？裘骏说一千万，王皋起初有些惊异，想了一阵，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出努力，有必要不失言去帮助朋友达成目的，就说，我筹集五百万，你筹集五百万，从此两人合作，利润各半，裘骏想了想后，答应了他的建议，他也只能答应，别无办法，这也是他唯一实现赚钱梦的方法，拒绝就意味着完全没有了希望。两人制作了一份合同，各自签上自己的大名，从此成了合伙人关系，全部资产都在王皋名下的账户里。 而裘骏为了说服自己，让自己内心好过点，他只能认为，王皋是天使，上天派来挽救他的，将他从邪恶的深渊拉向光明，使他成为一个正直，正能量的人，成为人们眼里规矩的好人。 裘骏对王皋说：“我们的目标是向钱看，向厚赚” “前后左右都是火坑，哥你可要当心点，别掉进去了。”王皋暗暗觉得有股好重的铜钱味道，他不知这种味道究竟将他拉向何处，他只知道，钱是个人人都爱的好东西，只要靠自己劳动赚来的，就没什么不对的。 “给我一千万，我能撬动一个亿。”说话那刻，裘骏内心燃烧着欲望。 王皋从他的眼眸里，看见了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和无法填满的海一般的胸怀，坚定执着的胸怀。 “神啊，我做梦也不敢想，但我听过一句比你更牛的豪言壮语”王皋轻声弹出一句。 “怎讲？”裘骏惊讶。 “给我一把锹子，我能撬动整个地球。” “佩服，够自信。”裘骏显示出十分欣赏的神态。 “哦？不会是白天做梦吧。”王皋反问，他内心的确还抱着对未来将信将疑，只是想赌一场。 “让梦想的翅膀带领我们翱翔”裘骏鼓劲地说，他的心早就为目的地的风光所感动，他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千万别飞断了翅膀，掉下来会摔死的”王皋故意说泄气话。 “哼！一点也不乐观，不积极向上”裘骏内心升起一种不满，他恨不得粘住王皋的嘴巴，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人的性格充满着两面性，裘骏欲望很强烈，这种欲望有可能让他走向毁灭，也有可能让他充满斗志，像狼一样勇猛拼杀，冲向未来。 在人的世界里，跟动物世界没有两样，弱rou强食，时刻都要保持旺盛的斗志，才能在厮杀中抢到食物充饥，让自己存活下来，所以，勇猛，斗志，是人们赖以生存的一种品格，也是一个民族赖以生存的品格，如果没有了这种品格，也许这个国家早就被人宰割，早就被人奴役了。 “我是要防患于未然” “消极”裘骏语音很重。 “好吧，加油干吧，一起飞。”王皋瞬间改变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