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无理的会面
一片寂静。 缪丽尔的脸上没有笑意，闪过一丝惊讶，片刻后碧蓝的眼里涌起一股愤怒，但是很快地，又恢复成笑容，但那笑容不如平常，夹杂着一丝苦涩与绝望。 这就是了。 虽然她不清楚母亲是怎么与众主达成一致的，但是，这个事情并不单纯。 突然，所有的吸血鬼喧闹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谈论着。 王族联姻，这可是康特尔的头等大事啊！ 就连格温多琳也感到震惊，她并不知道这件事。于是看看旁边的布伦特，带着面具的他被遮住了一半的脸，剩下的一半只有严肃。 每一个吸血鬼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缪丽尔，又寻找着兰德尔公爵，并想着这个公爵并不常见，只是在授封仪式上见过。结果看见缪丽尔与兰德尔并排站在一起，便对这个消息深信不疑了。 终于，缪丽尔这时终于明白，为什么兰德尔会刻意站在她的旁边了。 兰德尔保持着儒雅的笑。 奈尔斯怔住了，顿时没有任何感觉，就好像，想要立刻睡去一般。 他从不知道这个消息，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利特尔与康格里夫怎么可能联姻，女王怎么可能会让兰德尔，会让他与缪丽尔大人订婚。 利兰德感觉自己已经深陷在里面，再也挣脱不出来，因为他一无所知，就好像是局外人。 兰德尔正了正自己华丽的冠冕。 母亲的话渐渐不再清楚，在耳边模糊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缪丽尔只听见幽幽地传来一句：“请缪丽尔·康格里夫及其嗜仆与兰德尔·利特尔公爵留下..” 她早已知道兰德尔并没与嗜仆同行吗？ 缪丽尔暗暗想着，看着一个个吸血鬼和一个个嗜仆离去。 利兰德看着尼古拉斯与洛丽塔回头张望他的背影。 当大厅里只剩下兰德尔、缪丽尔、奈尔斯、利兰德，还有伯纳黛特与她的嗜仆们。 伯纳黛特从楼梯上优雅地走下来，走到缪丽尔面前。 她笑着道：“我的女儿，近来可好啊？”伯纳黛特伸手便去抚摸缪丽尔柔顺的头发。 缪丽尔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您好吗，我尊贵的母亲？” 那口吻充溢着冷漠与不信任。 因为缪丽尔完全不期待她的母亲能说出什么令她感动的话语。 伯纳黛特没回答，看着兰德尔满意地点了点头：“兰德尔公爵又变高了，都比得上奈尔斯了。”她加重了“比得上”与“奈尔斯”两个词。 格温多琳看着奈尔斯，觉得十分奇怪。她认识他五年了，也从没见过这样的表情。奈尔斯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兰德尔。 伯纳黛特又开始好好打量自己的女儿，看着她身后的奈尔斯就觉得好笑，接着又看到了利兰德，什么话也没说，她知道他是谁。 而且，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呢。 缪丽尔声音低沉：“您为什么这么做？” 伯纳黛特盯着自己的手套：“我为自己的女儿着想，有何不可呢？” 缪丽尔盯着她母亲一张慈母般的脸，问道：“为什么是利特尔家的人？而且，为什么是他？” 奈尔斯第一次见缪丽尔大人用这种口气与女王说话，默默地低下了头。 兰德尔听到缪丽尔说的话，好像是有点不高兴地说：“您难道认为我不够优秀吗？还是说，比不上他优秀？”说完看了看奈尔斯。 缪丽尔微微抬起头看兰德尔的脸：“不，你很优秀。不过我想你或许不愿意娶一位将来可能连‘试炼’都无法通过的吸血鬼吧。” 兰德尔笑了：“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我相信你一定可通过的，我的未婚妻。” 缪丽尔一听这话，一定，这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一定’？”缪丽尔不顾形象地大声问道，“你想要做什么，改变‘试炼’的公正性吗？” 接着她不可置信地笑了笑。 她差点忘了，没什么事是自己位高权重的母亲办不到的。 伯纳黛特走近了，半威胁似的对缪丽尔说道：“我的女儿，你是没办法反抗我的。” 缪丽尔盯着她血色的眼睛：“你是怎么做到的，让利特尔家族的人同意的？” 伯纳黛特的笑，连弧度都是与缪丽尔相同的，但是却又迥乎不同，伯纳黛特的笑，充斥着危险。 “当然是有我的办法。我伯纳黛特想要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 她仰着头。 利兰德现在觉得，缪丽尔大人与女王一点儿都不像，貌合神离。而女王，尽管她口口声声唤缪丽尔大人为“我的女儿”，却对缪丽尔大人毫无半点爱。而缪丽尔大人呢，她明明对自己的母亲这么思念，看到她却无喜悦之情。 奈尔斯什么也没说，因为他已哑口无言。 那鲜艳的红色就好像是在吞噬着所有人的心绪，使他们变得一反往常，除了兰德尔，伯纳黛特还有布伦特。 伯纳黛特缓缓地宣布着她最后的判决：“总之，现在，缪丽尔·康格里夫与·兰德尔·利特尔正式成为未婚夫妻。” 接着伯纳黛特看着缪丽尔：“我想，莱列克斯城堡都对你来说太大了——” 缪丽尔知道她要说什么，就顺着她的话说：“随你所愿。” 说完，缪丽尔绕过伯纳黛特，疾步向出口走去。擦肩时，一阵风起，伯纳黛特眯起眼轻笑着。 奈尔斯瞪了兰德尔一眼，而兰德尔面不改色，只是说了一句“再会”。 利兰德也同奈尔斯一块儿跟着那白色的身影离开。 “那个眼神真不错。” 不知是谁熄灭了最后一个蜡烛，然后拨弄着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