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未成熟的骑士王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这个名字罗维没有听说过，但是少女所说的选王之剑他是知道的。 亚瑟王传说之中，先王尤瑟尔死后，王位无人继承，而为了选出最为优秀的继承者，大魔术师梅林提议将王者之剑（Caliburn）插入石头之中，作为挑选王者资质的证明，只有拥有王者资质的人才能够拔起这把选王之剑。 无数的勇者战士在尝试过后均无果，直到一名少年的出现，将王选之剑从石缝中拔出，他便是日后的亚瑟王，亦称骑士王。 但是.....亚瑟王本名难道不是亚瑟·潘德拉贡么？ 而且.....亚瑟王不是男的么？ “罗维，她是从者。”而斯卡哈传来的声音，则是提醒了罗维面前少女的身份。 “你是米莉亚的从者？”在埃尔梅罗家的从者，而且还没有灵体化，那只可能是米莉亚的从者了。 少女点点头，回应罗维的问题，右手叉腰，身体的晃动带着盔甲发出金属碰撞声。 “没错，米莉亚·埃尔梅罗正是我的老师（Master）。” 对于御主的态度，不同的从者是不一样的，就像X把罗维当做御主，而斯卡哈则更像是对学生一样的态度，面前的少女则是把米莉亚当做了自己骑士修行路上的老师。 “我是罗维·希德利。”出于礼貌罗维也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诶？”发出带有疑问声色的正是罗维面前的少女，只见她脸色突然变了，同时往后退了几步。 “你不是埃尔梅罗家的人么？” 面对这样的问题罗维思考了一下，虽然说自己现在算是埃尔梅罗家的下臣，但是真要说是埃尔梅罗家的人似乎还有些不妥。 “我应该还不算是埃尔梅罗家的人吧。” “哇哇哇！”突然发出大叫的少女似乎是做错了什么事的样子跪倒在地上锤着地板。 “完蛋了完蛋了！又随便向不认识的人透露信息了，明明老师说过要守口如瓶的！” 不明白这突然变化的罗维有些愣神，确实就从者来说暴露自己的真名和身份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既然是能在这埃尔梅罗家自由行动的人，那么说明就算是在他面前暴露了这些，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或者少女还没有理解到这一层的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被老师知道了又要被训斥了。”少女抱着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回忆。 “你在吵什么？Lily。”从走廊一边传来的声音直接让金发少女慌了神。 罗维扭头，说话的人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旁边的米莉亚小姐。 “啊.....老师。”缓缓地抬起头，少女带着些许委屈的泪水看向米莉亚。 “你不好好管管你的嘴巴可是成不了独当一面的骑士，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那样好心。”说完米莉亚扭过头，看了看罗维。“不过这个家伙你倒是不用担心。” 而罗维则是看着米莉亚的脸上，还有些许受伤后留下的淤青，衣服也是换上了一身裙装，裙摆几乎快要拖到地下。 “你没事了么？”罗维感觉之前那场绝对米莉亚应该是受了不少的伤，大意外加艾特拉斯突然发起的猛攻，那时米莉亚应该是受到了相当严重的打击。 米莉亚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一旁的少女从者身边。 “没事，不过是点小伤而已，我早就恢复了。”话虽这么说，但是刚才米莉亚走过来的几下明显有些晃荡。 真是的倔强而又好强的女人。 “作为战友还是简单给你介绍一下吧。”米莉亚单手扶在少女从者的肩膀上。 “我的从者，职阶Saber，真名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再次听到这个介绍罗维还是充满疑惑。 “所以她真是亚瑟王么？” 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则是一脸羞涩地回答：“那个.....我还没有成为真正的王，只是刚拔出了选王之剑，所以说我现在还是正在修行的路上。” 但是下一刻少女便一反刚才的态度，右手握拳，脸上表情变得充满了自信。“但是我一定会刻苦修行！早一点成为独当一面的骑士，成为不列颠的王者，为人民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国家！” “在那之前你先要改改你管不住嘴的习惯。”一个手刀劈在阿尔托莉雅脑袋上，只见少女开始抱头低声喊疼，也不知道刚才米莉亚用了多大力气。 “所以你明白，为什么会找你来了么？”米莉亚无奈地看向罗维。 罗维点点头，虽然说亚瑟王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其强大的实力剑术以及拥有精灵所赠与的宝剑，加上其麾下的圆桌骑士都让他成为了不愧于骑士王称号的存在。 但是在最初，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王选之剑选出的是拥有王的资质，而并非王的实力，亚瑟王也是经历了长久的历练和修行才正式成为独当一面的王者。 而面前这个少女，显然便是那刚拔出王选之剑不久，并没有什么部分称得上是骑士王的形态。 “所以与其叫她骑士王不如叫她lily好了，含苞待放的百合。”说着米莉亚便摸了摸阿尔托莉雅的头，与其说是御主和从者或者老师与学生的关系，两人之间更像是姐妹，米莉亚则是个宠溺meimei的大jiejie。 大概埃尔梅罗家对于召唤出的这个从者是一万个不满意，无论是能力还是从经验上，都太过幼稚脆弱。 但是米莉亚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讨厌她，不如说反倒有些喜欢。 “不过也是很奇怪啊，英灵召唤难道不是召唤出从者最为鼎盛的时期么？为什么偏偏是召唤出了这个小家伙。”说完米莉亚又用手指挠了挠阿尔托莉雅的下巴，似乎在给她瘙痒。 阿尔托莉雅则是发出阵阵笑声，并没有抗拒这样的行为，似乎已经习惯了。 也许宠物更合适。 “大概是不一样的存在吧。” 面前的少女与那传说中的亚瑟王带给罗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传说中亚瑟王应该是个严肃冷静不苟言笑的人，与面前少女所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传说亚瑟王拔出了选王之剑，之后便与大魔术师梅林和宫廷骑士们踏上了修行的旅途，在游历过英格兰的全部土地之后，他们甚至到临近国家去冒险，而当他归来之时，已经从一名普通的凡人成长为了出色的骑士，而那柄选王之剑似乎在旅途之中断掉了。 之后亚瑟王加冕，而为了表达祝福湖中的精灵们为王送上了精灵铸造的宝剑：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至此亚瑟王正式成为不列颠的统治者，而跟随他修行的宫廷骑士们被册封为全国最为强大的十二骑士，圆桌骑士。 梅林也是被封为国师，作为宫廷的御用魔术师留在亚瑟王的身边辅佐他。 但是在传说的最后，因为亚瑟王不懂人心的统治方式，导致他的王后桂尼薇儿对其产生了恨意，与圆桌第一骑士的兰斯洛特展开了柏拉图式的爱恋，导致整个不列颠王国开始动荡。圆桌骑士们不能容忍兰斯洛特的这种叛逆的行为，所以便趁黑夜他与桂尼薇儿幽会之时，圆桌骑士之一的高文与其他骑士一同对其进行了围剿。 兰斯洛特凭借着自身的武力带着桂尼薇儿杀出重围，甚至还击杀了高文的兄弟和两个儿子，这让兰斯洛特与高文这一对原本友好的兄弟彻底决裂。 大战之后兰斯洛特带着桂尼薇儿逃至法兰西，原本圆桌骑士们向亚瑟王提议举兵讨伐兰斯洛特，但是不巧这时被称为外敌的海上怪物们来袭击不列颠王城，亚瑟王带着大军与外敌大战，最终将它们赶出了。 战后的军队属于疲弱之师，无法去讨伐身在法兰西的兰斯洛特，但是法兰西的国王念在道德的不正，要求兰斯洛特主动将桂尼薇儿交还给亚瑟王。 兰斯洛特不从，却也提出了决斗的邀请，亚瑟王也回应了他的请求，带着高文等少数的精锐部队前往法兰西。 最后亚瑟王在法兰西王城的城门前，将兰斯洛特击杀，但是桂尼薇儿却早已不知去处，击杀了兰斯洛特的亚瑟王带着部下回归不列颠，却不想行军至卡姆兰平原时，遇到了带着大军来阻截自己的莫德雷德。 他是亚瑟王的私生子，莫德雷德曾经向亚瑟王请求，将王位继承权给他，但是亚瑟王却因为莫德雷德是私生子这样的理由，拒绝了他的请求。 仇恨的种子种下，随后萌芽，成长，当亚瑟王回应兰斯洛特的决斗邀请前往法兰西的时候，莫德雷德便知道，自己复仇的时候到了。 反叛骑士带着跟从他的大军，与亚瑟王所带领的精锐骑士们在卡姆兰平原上大战，血流成河，尸体堆积成小山丘，箭矢长枪倒立插入尸体之中，而最后亚瑟王手持圣枪在尸骸堆积成的山丘上刺穿了莫德雷德的身体。 对战外敌，讨伐兰斯洛特，最后击杀了反叛骑士，连续的战斗使得这位王者在击败了自己的私生子后却也无力继续行动，他便委托圆桌最后的骑士贝狄威尔将他带到湖边，将精灵赠与他的宝剑投入湖中，最后靠在湖边的树上，长眠于此。 贝狄威尔做了一个墓碑，铭刻着他对亚瑟王的思念和忠诚。 HicjacetArthurusRexquondamRexquefuturus（永恒之王亚瑟长眠于此） 跟这样一位伟人比起来，面前的金发少女确实显得十分幼稚，但是也许这便是亚瑟王最初的状态，也只是一个平凡的邻家女孩儿。 “也许吧，虽然实力上不足有些可惜，但是总比召唤来一个不懂人心的家伙好得多。”米莉亚说出自己的看法，对于她来说一个实力强大的从者远不如一个善于相处的从者好。 “谁知道呢，传说中的事情，也并不一定都像是记载中的那样，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很多呢。”也许是记载者带着私心将亚瑟王描绘成了一个不懂人心的昏君，也并不是不可能。 “话说，现在好像挺晚了吧？”米莉亚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天空，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你可以直接住下，埃尔梅罗家还是有客房的。” 罗维当然是一口拒绝。 “不麻烦了，我还是回去比较好。” “你家离这里应该挺远的吧？我去叫马车送你回去好了。” “嗯....不用了，米莉亚小姐，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罗维感觉到现在米莉亚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为什么那么在意自己的好坏呢？今天上午她还不是这个样子。 “真的不用么？”米莉亚有些苦恼，并不是说他在意罗维会不会累着什么的，只是今天她欠下了罗维一个人情，想要尽早还给他而已。 “不用，而且，你还是照顾下从者比较好。”两人说话间，金发少女阿尔托莉雅已经走到一旁，拔出腰间的长剑，对着墙壁开始挥舞起来。 “lily？你在干嘛？”米莉亚走过去。 “修炼！为了早一日成为能帮上老师的从者，我要努力。”少女很是勤勉，问题对着墙壁挥剑似乎也不一定能帮上你什么事情。 “确实如你所说。”米莉亚叹了口气，最后朝罗维挥了挥手。 罗维也向她挥挥手。 紧接着刚才还在练剑的少女则是慌忙将剑收回剑鞘，做出一个骑士礼。 这一点来说，她和X还是有点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