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关于幕后的人们
埃尔梅罗家族是魔术世界颇负盛名的名门之一，其魔术师血脉有着极为渊源的历史，虽然现在掌控着时计塔主要权利的是三大贵族：埃尔梅罗，阿尼姆斯菲亚和巴瑟梅罗。不过事实上称得上魔术名门的总共有十二家，而这十二家被称为十二名门，埃尔梅罗自然也是其中一员，有着极高的魔术地位。可是因为一件事情，埃尔梅罗家曾经一度要濒临破灭。 第四次远东圣杯战争，可以说是旧埃尔梅罗家的覆灭与新埃尔梅罗家的诞生，在那次圣杯战争之后，整个埃尔梅罗家都有了巨大的变化。 前代的家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代表着旧埃尔梅罗家族，有着古老思想传统以及秘传的魔术造诣，其本人的魔术实力也是相当强大的，曾经是时计塔的著名讲师，也许是因为这种种原因，他被选为第四次远东圣杯战争除了御三家：远坂，爱因兹贝伦以及玛奇里之外的势力参加。 当然那个时候御三家所指的还是远坂，爱因兹贝伦以及间桐，但事实上间桐家族的家主：间桐脏砚。其本名为：玛奇里·佐尔根，之所以建立间桐家可以说是为了他自己的私欲，为了长生不死而将自己名字中的玛奇里化作日语中读音相似的间桐（makiri），将姓佐尔根化作脏砚（zuoken）。不过真要从根源说起，他还是与其他两家一同创建了大圣杯这一系统的创始人之一。得知这一消息后，人们也就习惯开始将间桐家族称为玛奇里家族了。 那是一次相当惨绝的圣杯战争，作为圣杯战争战场的冬木市最后因为圣杯的暴走毁灭殆尽，而前代家主肯尼斯则是与圣杯战争中丧命。 因为家主的死亡，埃尔梅罗家一下面临了几乎崩溃的局面，各方面施加的压力凶猛袭来，从同为十二名门的其他家族想要争夺其拥有的财富，到下级魔术世家为了争夺十二名门的头衔私下进行威胁攻击。而带给其希望的，则是一名曾经不被看好的肯尼斯的一名学生。 其名为韦伯·维尔维特，也就是现在的埃尔梅罗二世。 他以一己之力继承了埃尔梅罗家的全部，从学术派系，到魔术理论，再到整个家族的管理，虽然其魔术实力只能算得上是二流，不过因为他所拥有的丰厚知识以及聪慧的头脑，短时间内便振兴了埃尔梅罗学派，挽救了埃尔梅罗家的危机，人们也正式地承认他，并赐予他一个响亮的称号。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 不过因为血统的问题，正式的继任者应当由别人来担当，而埃尔梅罗二世担任家主的时间也只到那位正统的继承者成年为止。 她是埃尔梅罗家的现任家主，可能第一眼看到她的人都会觉得介绍着是不是疯了？因为不管从任何方面看，她都只不过是个年过二十岁的少女。实际上也正是如此。头发是一头标准的金色发色，眼睛如同绿宝石一般，穿着黑色的裙装，真要说应该是埃尔梅罗家的大小姐什么的。 然是实际上，她便是埃尔梅罗家的现任家主，莱妮丝·埃尔梅罗·阿奇佐尔提。 她最为可怕的地方有两点，第一便是年龄，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时她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事实上同为十二名门的魔术世家都知道，虽然韦伯通过自身的努力挽救了埃尔梅罗学派，但是真正将他推上君主位置的，正式这位埃尔梅罗家的正统继承者。 在她成年之前，埃尔梅罗家的事务都是由韦伯出面处理的，而当她成年继任家主之后，埃尔梅罗家仿佛出现了一个恐怖的统治者。这恐怖只是单纯指对其他的魔术世家而言。 她是个性格恶劣的女人，有着聪慧的头脑，在与其他名门的较量中她远比埃尔梅罗二世更让人头疼。无论是怎样的陷阱，她都能一眼看穿，并将设置陷阱之人拉入陷阱之中。 而被她打败或者欺骗的人，最终迎接的都是少女糟糕性格下的嘲讽侮辱，最可恨的是面对这些，没人有反驳的机会，这是少女恐怖的地方之一。 第二点，则是其魔术能力。作为魔术师来说，她的资质可以说是并非强大，甚至比不上前任家主的肯尼斯，但是她所拥有的特殊能力，让她成为了魔术界的一点明星。 魔眼，能够看穿一切魔力的构成，分布，并且只是一瞬之间，她便会找出存在魔术中的弱点，随后将其破坏。 以上两点，铸就了一个全新的怪物般的埃尔梅罗家家主，她与埃尔梅罗二世的存在，使得整个埃尔梅罗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就是现在的新埃尔梅罗家。 只不过现在，两人却是为了一件事情产生争执。 “让一个完全不懂魔术，而且还是流氓亲戚的人来协助我埃尔梅罗家？哥哥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啊？难道你那空荡荡的脑壳里只会想些不着边际的鬼点子么？” 说话的是现任埃尔梅罗家的家主，莱妮丝·埃尔梅罗，她侧卧在埃尔梅罗家豪华议事厅的柔软沙发上，像是只猫一般蜷缩在沙发中，如果不听她所说的话语甚至还会觉得她有一些可爱迷人。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人看上去有些窘迫，如果是时计塔的学生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瞠目结舌。著名的埃尔梅罗讲师居然会在一个年龄不过二十岁的少女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两人并非亲生兄妹，只是共有埃尔梅罗之名的义兄义妹关系。莱妮丝似乎从开始便很喜欢看埃尔梅罗二世窘迫的样子，可能跟她那糟糕的性格有关：对于别人的痛苦会发出真心笑容的人。 虽然在一个家族生活了十多年，但是埃尔梅罗二世每次看到她，都还是会感觉肚子疼，尤其是在少女称自己为“哥哥”的时候。他实在是应付不来这个少女，但是为了那件事情，今天他还是硬着头皮来见她了。 “他有着优秀的魔术天赋，以及聪明的头脑，这些你都是知道的，需要做的，只是一些引导，估计他现在连魔术回路都没有开通，只要稍微告诉他一些知识，他就足矣成为一名相当出色的魔术师，这是我执教多年的经验告诉我的事情。” 事实上埃尔梅罗二世并非单纯因为罗维的头脑而看重他，聪明的学生哪里都有。只是因为罗维这四年都没有成功获得魔术师称号，并非是因为他自身的资质不够，而是埃尔梅罗家在背后搞鬼。 这事情还是要从罗维的叔叔说起。罗密尔的轻佻行为惹怒了当时爱萝·埃尔梅罗的父亲，埃尔梅罗的家长之一：坎特·埃尔梅罗。他当时愤怒地找莱妮丝理论，并且要求通过家族的力量将那个轻佻的小子赶出时计塔，禁止他与爱萝接触。 没想到莱妮丝做的更狠，她与其他十二名门的家主们做交易，不仅将罗密尔赶出了时计塔，甚至将他驱逐出了伦敦，赶到了远隔大洋的美利坚。 当时罗密尔其实还是表现出相当的魔术天赋的，但可能正是因为有一些天赋的原因，莱妮丝才做的这么过分。 埃尔梅罗二世依旧能够想起很久之前，从那妙龄少女口中说出的话有多么让他震惊。 “看着光彩夺目的明星坠入凡尘，成为一粒灰尘，难道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么？” 从能力上来说，莱妮丝确实是出类拔萃的，但是性格上，简直糟糕透顶。不过她本人对这些倒是并不在意，因为她觉得有这种性格是出生在大家庭所应有的。 而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罗维进入时计塔学习一年之后曾经上交过一篇论文，那篇论文仅从《魔力传输》与《魔法阵概论》两本书中的知识推论出了许多于这本就无关的魔术理论，而且其推论的过程还十分的严谨，结果正确，可以说罗维所拥有的资质是相当不错的。 埃尔梅罗二世对于这种学生向来是十分喜欢的，便向时计塔提交了罗维的论文，希望能够让他获得魔术师的称号。 然而在论文送去时计塔的路上，不巧被莱妮丝碰上了，她只是看了看便露出渗人的微笑。 “哦？我感觉这又会是一个非常开心的事情。” 之后的三年，无论罗维的论文写得多么出色，都没有得到时计塔的认可，虽然莱妮丝没有跟埃尔梅罗二世说过，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搞鬼。 “有什么必要？再说这次圣杯战争你也是知道的，只是一个残破的圣杯搞出来的荒唐戏，那只圣杯所蕴含的魔力还是在可以测量的阶段，再加上我们有着必胜的圣遗物在手，还怕其他家族能胜过我们么？” “圣杯战争可不是儿戏。”埃尔梅罗二世冷静地说道，他明白，莱妮丝没有参加过圣杯战争，是不知道它的恐怖之处的，最为可怕的便是任何意外情况都可能发生，谁也没有必胜的自信，哪怕是当时御三家的远坂家，也找来了圣堂教会的助手来帮助自己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虽然最后反倒被背叛，害的家破人亡。 可能莱妮丝无论哪一方面都要比埃尔梅罗二世强，唯独在圣杯战争的事情上，莱妮丝才会认真听一听他的发言。 “真的有那么可怕？你不要吓唬我啊哥哥，欺骗meimei可是很过分的事情。”说着莱妮丝还比了比自己的小拳头，如果抛开之前的话题，她完全就是个可爱的义妹。 “圣遗物不能决定一切，在圣杯战争中，参战的是从者与御主，我们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英灵的身上，谁知道对方的御主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攻击。” “确实，比如你偷走了前任家主的圣遗物，导致他没有好的圣遗物来召唤英灵，所以死在了圣杯战争，这也算是一种攻击方式，不是么？” 被戳到往昔痛处的埃尔梅罗二世沉默。 那也是个机缘巧合，或者称之为命运更为准确一些。当时的埃尔梅罗二世，也就是韦伯·维尔维特因为其论文所言有悖于魔术世界的一般准则，被肯尼斯家主拿出来在课堂上嘲笑了一番。 对于当时还是个热血青年的韦伯来说，这样的侮辱是不允许的，那只是肯尼斯家主嫉妒他的才华，他希望自己的能力得到正视。机缘巧合他得到了别人寄来的给肯尼斯的圣遗物，而韦伯在图书馆调查了之后，才发现那是用于在圣杯战争中召唤英灵的圣遗物。 希望自己的才华得到认可，以及对肯尼斯家主私下的报复，让他偷走了圣遗物，只身前往远在东方的冬木市，参加圣杯战争。 一切都十分顺利，他到达冬木市的时候，圣杯便选定他为御主，令咒出现在他的手背上，那一刻他十分地开心。 然而当他真正置身圣杯战争时，才明白其恐怖。 自己的从者被其他的从者消灭，肯尼斯似乎用令咒对自己的从者下令自杀，虽然不明白具体的经过，但是前任家主确实是死在了圣杯战争中，而自己侥幸逃脱。 这是他的责任，可以说埃尔梅罗家的崩溃是他一手造成的，所以他负起责任，将埃尔梅罗家振兴。 而罗维的事情，也是他的责任。罗维就像是当初的自己，明明有才华却受不到认可，这是他身为讲师的失职，所以现在，他是在争取机会，来弥补罗维。 “罗维·希德利是绝对可以相信的侍从，他没有与任何十二门名有联系，甚至连下级的魔术世家都没有联系，完完全全的透明人，把他当做埃尔梅罗家的棋子，绝对是最佳的选择。”虽然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争取机会，不过这样的说法才能够更容易让现任家主接受。 毕竟她可是个性格糟糕的少女啊。 “你居然这么坚持？我其实倒是无所谓，不过你记住了，韦伯·维尔维特。”因为这个决定有可能让家族再度走上曾经的那种悬崖，可能崩溃的边缘。 “如果这个叫罗维的，出了什么差错，你要负起责任把它给解决了。” 这句话让埃尔梅罗二世想起了当初自己刚接受君主·埃尔梅罗二世这个称号时，少女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如果让家族又没落了，那可就是你的错，你要一生一世辅佐我。” “当然，我可是埃尔梅罗二世，自然不会做出对家族有害的事情。” 至此算是协商好了，剩下的问题，埃尔梅罗二世还在想怎么处理，最不能接受罗维的，大概就是爱萝的父亲，坎特·埃尔梅罗了。 不过家长都自视甚高，哪怕是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君主所说的话，都不一定会听从，看来最后的最后，还是只能看罗维能有什么样的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