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苦累
有人说大熊猫咬合力仅次于北极熊，和棕熊齐平. 粗略来讲，棕熊的咬合力是东北虎的两倍，与棕熊齐平的大熊猫，其咬合力自然更不必说……当然，上面并没有根据，戏言成分更重。 但即便是戏言，却也侧面烘托了大熊猫咬合力之强——没错语文题就是这么做的。 这么强的咬合力，含住一个普通女人的苹果，哪怕小了点。 轻轻一口，那就是半个地球。 事实上常常有新mama被无牙小宝宝咬得痛不欲生的事情发生，更何况现在，这不是无牙小宝宝，而是一头熊。 韩子瑶脸色苍白，目光中透露出绝望：“本来就小，你别给我咬没了……” 闻言，顾苍一个踉跄，差点真的把嘴闭上。 但这恰到好处的细微动作，也是能感受到一阵弹性，弄得他都不想松嘴，直到被走过来的秦伊人一把拽住耳朵，才被扯开。 “让她起来买饭去。”秦伊人扯着熊耳朵，嘴角勾起，“去饭店里面买，不要去小摊贩那里。” “直接叫外卖不行了嘛？”韩子瑶不想动。 “叫外卖没办法确定商家场地卫生。”秦伊人给的理由非常无懈可击。 于是韩子瑶麻溜地滚出了酒店，四处转悠着买晚餐去了。 顾苍这才有时间打量着房间，两个双人床，有浴室和洗手间，确实是小了点，不过出门在外，倒也顾不上其他：好在刚才秦伊人已经对这边的卫生状况检查了一番。 他在房间里面转悠，秦伊人却是忙着给戴晓晓那边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之后，又搬出来电脑，联网，打开网页，噼里啪啦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种状况经常遇到，顾苍已经见怪不怪了。 等了大约一刻钟，韩子瑶从外面进来，手里面提着两个袋子，一进来就说道：“烤鸭、豆腐脑、包子、煎饼果子、rou夹馍……哦，好像不是rou夹馍，叫荷叶馍。” 她每报一个名字，顾苍嘴中的口水就多了些，等她说完，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顾苍嗖的一下就窜了过去，什么也不去想，伸出熊掌就将其中一个袋子扯开，从里面拨拉出来一份煎饼果子，并冲着韩子瑶哼唧一下。 “你想吃吗？”韩子瑶促狭地将煎饼果子截胡，在顾苍面前摆了摆，“不给，让你刚才咬我，咬小了怎么办？” 顾苍撇嘴。 这姑娘一看就是没有常识，那里经常咬的话，明明可以变大的。 不过为了吃的，他还是要忍辱负重。 蹲坐下来，瞅着韩子瑶，一身戏骨就开始发作，身体轻轻颤抖，双眼朦胧，布满水雾，隐约间有光泽在水雾中流转，充斥着一种萌态。 韩子瑶浑身一震，嘴硬道：“你，你就算卖萌，我，我也……” 呜呜……顾苍继续哼唧，身体缩下来，十分委屈。 “好，好吧，看在你诚心道歉的份上，那就给你一份吧。”韩子瑶见一旁的秦伊人看过来，不再折腾，将东西都拿出来，分成三份。 咸豆腐脑、巴特包子、煎饼果子、荷叶馍。 这可是当初顾苍在牛城上学的时候，最经常吃的食物，虽说那时候吃的有些发腻，但多年以后，这些却也成了他最喜欢的东西，后来去了南方……反倒是很难碰到，就算碰到了，也不是家乡的味道，而他也分不清哪里是正宗的，哪里不是正宗的。 也难怪他会激动。 这韩大小姐，莫不是自己肚子里面的蛔虫？ 顾苍凑到巴特包子面前，先是一口吞了一个，然后又在煎饼果子和荷叶馍上分别咬一口，酌一勺豆腐脑…… 啊！熊生圆满了。 “这些应该是地方特色吧？”秦伊人也凑过来，尝了下味道之后说道。 韩子瑶摇头：“不清楚，但我下去问接待这边什么东西比较好吃，她给我指的这些。” “巴特包子，没听说过啊，莫不是牛城特产？” 两个妹子嘀嘀咕咕的，顾苍在一旁恰好能听到，他头也不抬，心里面却是觉得好笑。 不过说起来，巴特包子在国内确实不出名。 貌似只在牛城这一小片卖得比较火，经常会被人当做早、晚餐来吃，牛城的特产，在顾苍的印象里面似乎不多，但真的要举例子的话，恐怕也就只有一个东西了。 这个东西在全国乃至全世界，也只有牛城有，而且牛城也只是个泛概念，准确来说，只有牛城下辖的少数几个县才有。 叫做“苦累”。 顾苍就是尧山的，恰好，苦累也是他从小到大的记忆。 可惜……外面并没有卖的。 这是一个很多人哪怕在自己做着吃甚至有些家庭接近失传，也不愿意拿出去贩卖的菜肴，原因很简单，因为“苦累”，这道菜诞生，只是因为当时人没有东西吃，才将野菜、榆钱儿等加工成菜肴，现在很少有人吃这个了，再吃，真就是怀旧。 顾苍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愁善感。 或许“近乡情更怯”，也并非是凭空杜撰，以前还没有这个想法，但这次突然来到这里，而自己的身份还不是人，而是一只大熊猫，兴许之后一辈子都要做一只熊。 倒也难免悲哀。 平日里乐呵呵倒也没什么，但真的转换这个心情，却是很难。 没有人愿意做这么一个只能被养和监禁着的动物，如果有，请放下手机、电脑、电视、玩具、书籍，将自己缩在宿舍里面，没有任何玩具只能自己玩自己，试问又能坚持几天。 这么一想，顾苍觉得自己真是了不起。 但心情却是已经低沉了下去。 秦伊人和韩子瑶两人跟他朝夕相处，对于这种细微的感情变化，一早一晚也都发觉，不由得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都是惊奇。 怎么吃着吃着，苍苍看起来难过起来了？ 眼神短暂地交流之后，二女终究没有出声，吃完饭，收拾好垃圾，秦伊人给顾苍擦擦身子之后，就分别去洗澡，之后上床睡觉。 韩子瑶这次可没有再吵吵着和秦伊人睡一块，老老实实地躺在另一张床上，冲着秦伊人和顾苍这边摆摆手： “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