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从天而降的剑法
第七十二章：从天而降的剑法 这句话是苏歇看过的没错，虽然他不知道是为谁而说的！ 但是当年的事情苏歇显然就更不知道，事实上为了顾及南北颜面，这件事情本身知情的人就不多，像苏歇这些小孩子就更别提了！ 而在苏歇眼里，周宁关还是那个关南癫虎周宁关，似乎是立地成佛了的牧先生还是那个牧先生，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坐在五元县城内最大的脂馆内的苏歇肯定想不到，到底这世上发生了多少事情。 不过，有一点，苏歇肯定是感受到了！ 事实上，整个天下的人都感受到了！ 或者这样听起来似乎是有些太过嚣张了，那就换个说法！ 从整个关州向着西南方位，贯穿出去，横穿秦岭，白河，一直抵达大周最南端的阿济勒山，整个大周除了身处海外的定州没有感觉之外，其他七个州道多少都有感应。 其中感触最明显的，是关州，和中州。 关州，站着一个人，仿佛整个天下就他一个人而已，站在那里，骤然间，风云激荡，地上的黄土黄沙被狂风裹挟着冲上了天空。 不知道是原本天空的雨水还是被大风一起吹上了天空的湖水，总之，他们不可思议的都出现在了天空中，而且并没有落下！ 临近八月，说夏不夏，说秋不秋的季节是最难熬的。 这个季节是有叶子的，树叶子，草叶子，菜叶子。今年新长出来的松针终于颜色深了许多，刚刚和往年的叶子融为一体。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不管是往年的今年的还是来年的，甚至是掉在地上的，最终，都回到了天空中。 这个时刻，上下仿佛颠覆了过来，天地也仿佛交融在一起。 要是被哪个手拿罗盘的家伙看见，一定会捋着向上的山羊胡子，说道： “天地交，泰！” 事实证明街头算卦的基本都是骗人的！ 天地有没有人相交，不知道！ 但是终究是有人兵刃相接了！ 站在关州的人是牧先生；四云天冕下，洛水的牧先生。 站在中州的人是顾拜疆；大周天策上将、尚书令、先皇御赐蓟王、遥领凉州节度使：顾拜疆。 牧先生的名头似乎没有顾拜疆的长，但是他是这世上最年轻的天道强者！ 顾拜疆的头号比牧先生的长，是因为他是这天下实权第一的天道强者！ 天策上将，乃是武将之首；尚书令，乃是文官之魁；百王，以蓟王为尊；节度使，以凉州最强！ 或许多少人只是其中一个称号下的蝼蚁，一生都被这个老而不死的家伙所遮挡！ 但是，在牧先生眼中，他只是他，顾拜疆！ 当年自己一战负之，再战而平，三战而胜的顾拜疆！ 这一次，又是牧先生发起的挑战。 天道虽然少有，但是还真的不至于只有他顾拜疆一个，但是牧先生就是想找他，那个当年带兵进京就再也没出来过的顾拜疆。 牧先生从来不响自己的手下败将再次挑战，但是这次，对顾拜疆，牧先生破例了。 怎么说，当年自己三年三次上京华，三战顾拜疆，最终成就了自己如今的名声。而如今，自己想最后一次再跟他打一架，但是自己已经不想去京华了！ 所以，今天就在这关南，在自己离开大周的最后一天，做这最后一间事情吧！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当年周宁关在立北河边等了那个没有留下名字的家伙十年，最终隔着立北河一战胜之！ 而今天之牧先生已非往日之牧先生，隔着滚滚白河，巍峨秦岭，对上了中州的顾拜疆！ 结果，会是像历史那样的结局吗？ 所有人都不得而知。 黑龙潭的湖水又升上了天空，老神仙舔了一下嘴唇，不知道是舔到了一滴湖水，又或者说一滴来历不明的美酒，总之，眯了眯眼睛，继续盯着自己手中的那根鱼竿！ 虽然鱼竿下面用来钓鱼的细线已经垂直升上了天空，但是老神仙好似没有发现一般，坐在潭中，盯着潭水，好像一切都没哟发生一样。 水中的白龙似乎偷偷地露了一下头，不过又在风波里悄然退了回去！ 陈蹊萍的一池春水自然没有被放过，那原本翠绿色在太阳下还能透出绿光的池水，现在被拉起一道长长的水帘，朝着天空走去。 一向和牧先生不对付的陈蹊萍出奇的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这道美丽绝伦的风景，淡淡的说了一句：“好一帘春水！” 随后用手扶了扶遮在脸上的斗笠，自顾自的在苏歇去过的那座凉亭睡着了！ 天空中，牧先生人若冷剑，苗火不进！ 那一身赭色的衣衫十分的暗淡，但是又十分的抢眼，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赭衣牧姓，天道风流。 漫天的黄土中，多少人似乎看见了当年在神都，在京华，朱雀满铺花，九步上灵府的场景。 沉寂了许久，天道公子，终于出现在世人的眼中了！ 事实上，牧先生一直在世人的眼中，不过不像今天这样的招摇而已！ 而今天，牧先生一出现，在下面看着他的，就是全天下的人！ 出乎意料，先出手的不是现在盛气凌人的牧先生，而是相对气势较为沉稳的顾拜疆先出手的！ 一把血色的长戟，刺破了无数重天空，划开了时间的缺口，从万里之外的中州神都，锋芒闪耀，直抵关州。 顾拜疆是将军，在战马和厮杀中长大，戟，本是一种礼器，属天子仪仗中的一个，后也多有用戟为武器的军队或者将领。 但是终究少数，相比于戟、枪法之变换多段，棍法之绝凌霸气，戟似乎总是缺少了点什么。 不过，在顾拜疆的手里，没人敢说这把血色大戟的不是！ 这本事关外狄戎大将觳觫阿萨手中的大刀，后来觳觫阿萨在交战被顾拜疆斩杀，手中的那把血色关刀就被铸成了顾拜疆手中的大戟。 觳觫阿萨被关外人奉若神明，一直以来都有着战神的称号，不过，却怎么也没想到会败在顾拜疆手里，而且这一百，输的不只是面子，还有性命！ 觳觫阿萨的头颅现在还在凉州境内，尸身当年被十三名手下跪在顾拜疆面前求去，安葬在关外，也没有被狄戎厚葬，属于两国的边境处！ 曾经的英雄，万民敬仰的战神，后来连自己的祖国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实在是太过凄惨。 重点在于觳觫阿萨当年死的不够光彩，举国反对下兴兵，不过听副将劝告孤军深入，最终被顾拜疆耗尽体力，胯下红龙驹活活累死，身中一百零七箭，被顾拜疆活活羞辱而死。 “牧姓，你想明白了嘛？”伴随着血色大戟的锋芒袭来的还有顾拜疆的声音。 那声音倒是有些出乎许多人的意外，作为威震天下的天策上将，正值壮年的天道高手，顾拜疆的声音是那么的苍老无力，就像是一个田间八九十岁的老翁的声音。 事实上，顾拜疆也有九十岁了，但是作为正值壮年的天道高手来讲，他应该正常三四十岁的小伙子一样孔武有力。 不过，这个实实在在的跟随着大戟到来的声音却打破了人们所有的猜想。 这，的确是顾拜疆的声音。 “我当初没有想好，你就输给我了，现在真的敢让我想好吗？”牧先生没有动作，而是微微一笑，轻蔑的说道。 这也是事实，当时牧先生初入天道，参悟不足尚且赢了顾拜疆，现在突然有所感悟的牧先生对上顾拜疆，只怕会难看的是顾拜疆。 果然，当大戟的锋芒抵近到牧先生的鼻尖时候，突然就停滞不前了，此时的牧先生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容，眼中充满了戏谑之情。 骤然，没有任何的动作，没有任何一人看见牧先生动了身上的那个部位，不过，眼前那原本狰狞可怕的血色的锋芒就那么消散了！ “我真后悔当年没有把你射死在两军阵前！”顾拜疆也并不感到意外，但是似乎他想起了什么事情，语气中充满了懊悔之意！ 两人隔着万里之遥对招，天下众生当了看客，牧先生本来心里有着无限的冲动，但是当他看到顾拜疆的那一刻突然之间好像又放下了什么，于是，心中的那份执拗又淡了一分。 不过，事已至此，自己是不是总该做点什么呢？ 想到这里，牧先生哈哈一笑，对着顾拜疆笑骂道：“当年我割了你的顶缨，如今，缨子没了，就割你头发吧！” 经牧先生这么一说，地上仰头观看这场战斗的人突然发现，代表着顾拜疆的那个虚影虽然身穿盔甲，但是似乎真的没有那一抹顶上的红缨！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不得而知，但是应当不会是牧先生三次上京华的时候，那时是万众瞩目，所有的一切都在大众的观察之中，要是真的出现这种代表着性命的东西居然被人斩断，那么一定不会那么的悄无声息。 看来牧先生和顾拜疆的纷争还真的不是那天下第一的名头，应该是由来已久的。 相信到了这个层次的两位都清楚，那终究只是一个虚名而已，有止楼的那位，谁能真的第一？ 除非提云般若在世，但是那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已，那种层次，不是现在的牧先生所能想象的！ 当所有人都在奇怪于牧先生所说的那个红缨的时候，骤然之间，牧先生慧海激荡，霎时间体内的真气外涌，天地仿佛都为之震动了一下。 外放的真气在牧先生手中慢慢凝聚，最终，那是一把剑的模样。 化虚为实，在正常情况下，只有在人的慧海之中才有可能视实现，就像是镜台的凝聚，但是这一刻，被人们都看到了，牧先生简单的就做到了！ 青色的真气汇聚成一柄青色的长剑，锋芒如雨，不知道是从那片天空中坠落出来的！ 最终，那把剑，没有朝着西南的方位，也就是中州的方向去，而是朝着天空去了， 就像是陈蹊萍眼前的那一帘春水一样，竖直的朝着天空奔去。 最终，没有错，和别人猜想的差不多，那把剑，从关州的天空消失了，出现在了中州额的天空上，剑尖所指向的位置，是顾拜疆的头顶，瞄准的，似乎是顾拜疆盔下的头发。 当那柄剑出现在中州的时候，中州的人明白，或许，顾拜疆已经输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一瞬感叹唏嘘，又有多少人捶足顿胸！不过天道之间的交手，不是正常所体会的那样简单。 “喂，还记不记得有一招从天而降的剑法？”牧先生对着对面的顾拜疆喊道！ 骤然之间，万物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