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回 宫湦登基做空诸侯
朝廷更换新主，也就意味人士变更，新老交替，三公的社会地位现在差距很大，太师位置比太保、太傅的权力大得多，毛公瘖是前朝宣王钦定辅佐湦王的重臣，谁也撼动不了他的位置。< 南申伯，成为国丈，王后申极力主张荐举自己的父亲担任太师，湦王很是为难，他对王后申说道：“后宫干政，以后不要发生，这次就算了，如果继续干政，朕将要废掉你这个王后，你只要管好后宫王家之事已经很优秀了。”< 王后申不爽回道：“哀家美貌虽然算不上天下第一美人，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丑，比起哪些庸脂俗粉，哀家要高贵淡雅的多，哀家现在四十多岁，你看哀家还不象三十岁少妇一样韵味非凡！这叫腹有诗书气自华，由内而外的美丽，不像她们，四十一过就无脸见人，哀家不是干政，而是才华横溢外露，合理化建议。”< 湦王说道：“这倒是，你是越老越年轻，她们是越老越老，所以立你为王后，她们只能为嫔妃夫人，但是，你千万不要干政，这个朝廷不是夫妻老婆店，也不是夫妻老婆的大殿，大殿中除了朕，还有上百大臣执政天下，朕只是朝廷大殿中执政一员，也就是一个重要一员罢了，朕一个人撑不了天，后宫干政，会导致什么结果，你不是不知道的。”< 王后申说道：“这么看来，陛下相当明主，天下不是陛下个人的，难道是哪些大臣的？”< 湦王说道：“天下也不是那个大臣的私有财产，而是天下人民的公有财产，就像申国，他是申国谢姓百姓的，不是你们申家的，申候只是哪里的管事的一方诸侯，他的所得，是朝廷发给他的俸禄，人民缴纳的税赋，那是国家的共公财物，个人不得拥有。”< 王后申说道：“这话，哀家怎么听不懂，先王封分，封得就是个人，现在怎么成个公家得了？”< 湦王说道：“世道变了，这就是朕要立得新规矩，革典到了深水区，诸侯、大臣，朝廷该给你的一个不少，不是你的，一个不能多，都是公家的。”< 王后申说道：“陛下这样要得罪多少诸侯大臣，全天下的诸侯大臣，都被陛下得罪了，他们如何会支持你？”< “朝廷不缺人才，也不缺忠心耿耿拥护朝廷的人，他们争夺权力位置，还不是为了个人权力的愿望和利益？不管你是什么政策，排队等候当官的人多得去了，朕这次选拔官员，就要有这种思想觉悟的人，国丈他是不会拥护这个新政的，不信，你回去问问。”湦王说道。< “太师毛公瘖会拥护吗？”王后申问道。< “毛公也不会拥护这个新政，所以，毛公和国丈，都不合适担任大改革时代的太师。”湦王说道。< 王后申问道：“哪谁能担任太师一职？”< “尹氏比较适合，尹氏一族，多代担任朝廷内史，他对历史比较了解，也很了解历代先王改革方案政策和用心，他们对改革的进化，都很赞成支持，所以，他是最佳人选。”湦王说道。< “他会忠诚陛下吗？他会比我的父亲可靠吗？”王后申问道< “为官讲究的是忠于职守，人非其职，则职废，考察他为官首要问题，是他是否能够胜任这个职务，这个职务包含了对朝廷的忠心，忠于职守，就是这个意思。”湦王说道。< 王后申说道：“你是说我的父亲不忠于朝廷？”< 湦王说道：“国丈要的是权力，地位，利益，不是职守。比方说，缯国和申国关系好，他就对缯国任何事情都网开一面，这样是不行的，他损害的是朝廷公家的利益，他是用南方牧的权力在谋私送人情，如果朕让他讨伐缯国的不听话，国丈会发兵攻打缯国吗？”< 王后申回道：“不会？他们是亲家。”< 湦王说道：“既然如此，朝廷统领一百多个姬姓诸侯，数十个联姻亲家诸侯，难道朝廷就会让他们逍遥自得，无法无天吗？不对他管控吗？所以，官非其职则职废，南方牧这个职位已经废了，作为南方牧这个职位，却不遵循方牧的职能，不去管辖南方诸侯，就像缯国，放任自流，到最后，还要朝廷另派大军前去讨伐缯国的不按时朝贡，不听朝廷政策，你说，国丈要做这个太师的位置，诸侯群臣会怎么样？”< 王后申问道：“有这么严重吗？真的要讨伐缯国吗？”< 湦王说道：“如果缯国现在还不改变的话，朕就要派人讨伐他了。”< 王后申哀求道：“陛下能否不要讨伐缯国，这样我的父亲很难做人。”< 湦王说道：“你应当回去告诫你的父亲，让他做好南方牧这个职位，尽职尽责，这是第一要紧的事情，第二才能谈亲情关系，这是朝野，这是执政，不是拉家常，也不是讲家务事。你要明白，如果南申方伯的职位被废，你的王后位置难保，你要想清楚。”< 王后申傻了，好久没有说话，流下两滴眼泪。< 王后申召父亲入宫，对父亲说道：“父亲，王上说了，毛公瘖不适合担当太师，你也不适合担任这个太师，王上要你把南方方牧做好，对南方诸侯要强加管控，尤其是缯国，父亲要尤其管好，不要私情，近两年，陛下要派人巡守，父王一定要多多尽心尽责。”< 南申伯说道：“王上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无能，不配做这个太师椅？也在责怪我没有管好南方诸侯？他对缯国侯的行为很有意见？难道还要废了我这个南方牧？这可是先王宣王亲赐的世袭南方牧，这个城池也是宣王派召公所造，我这个女婿不但不让我做太宰，还要废掉我这国丈的南方牧？这不是逆天？他如此说话，我跟他没完？”南申伯气愤的恼怒的甩手就走。< 王后申在后面说道：“父亲，不要这样，王上不是这个意思，你让女儿如何母仪天下？”< 湦王回到后宫，见到王后申脸色不对，说道：“是不是国丈来过了，对你发火了？”< 王后申说道：“父亲来过了，我跟他说了，让他尽责职守，让他不要再争这个太师的位置，父亲是个心高气傲的人，都是南方伯这个位置造成的傲气，脾气不大，也无法威震一方，陛下还是放过缯国吧，看在哀家的面子上，放过缯国吧。”< 湦王表示道：“好吧，占时就看在王后的面子上，放他一马，以后再看表现，明年，后年还改不改，一而再，再而三，也就别怪朕了，王后你说是吧？”< 王后申大喜笑道：“陛下，我必定是你王后，还是你表妹，陛下还是疼哀家的。”王后申依偎在王上的怀里。< 数日后，湦王找太师毛公瘖谈话，湦王说：“太师啊，你执掌太师已经七年，年纪已经到了该享福的年龄，朕不忍心让你继续劳累，朕封你新的食邑，去养老吧，你的长子继承你的毛丼之地的毛国，你的次子世袭你的采邑，你的少子入朝做卿士，世袭宣王封的皇父大命，世袭你的食邑，这样你就安心养老吧，明日召少子毛伯入朝做卿士，年底之前，你就交接班制，还有三个月时间，你要办的事情，抓紧办理，然后回到新封皇父食邑去。”< 毛公瘖说道：“老臣确实老了，也该让贤了，感谢陛下让少子入朝担任卿士，至于世袭皇父爵位，老臣认为可以废置这个爵位，从此以后，不再有皇天尹大保，皇天尹太师这个职位，免得争权，只要让太师职位突出就可以了。老臣手头还有很多重要朝政之事，会在三月内办完，然后交接班制，陛下尽管放心。”< 湦王赞道：“父王受命皇父太师之职，没有看错人，皇父太师，皇父太保，朕不敢废除，不过，由太师一人统领朝政，这是一定的。”< 皇父尹太师毛公瘖说道：“据说，宣王驾崩之前，嘱咐陛下大赦天下，老臣一直想提醒陛下，陛下不知想起否？”< “父王确实说过要儿臣大赦天下，朕也打算明年正月颁发此令，皇父不知有何建议。”湦王说道。< 毛公瘖说道：“新王登基，好事情，应放在前面，不要等了，下月大祭之时，即可颁布大赦令，感召天下。”< 湦王说道：“好，就按照皇父的说法，下月吉日，向天下颁布大赦令，恢复亶伯等人爵位，诏兮甲吉父官复原职。只是这个褒侯，不知如何处置，父王考的意思，适当理由可以释放，可是找个什么理由释放他呢？是不是让他的后人有所立功表示，这样朕有个理由及时释放他。”< “老臣知道陛下的意思了，这事，老臣去办，定让陛下满意。”毛公瘖说道。< “朕等待皇父的佳音。”湦王说道。< “老臣告退。”毛公瘖施礼退出。< 毛公瘖回到太师府，心里很是不爽，他知道，这都是南申伯在争权夺利导至的结果，王上只能两个人都不用，另选他人，毛公瘖心里好不恼火。< 毛公瘖想到褒侯之事，思量再三，如何让褒侯的世子立功为其父褒侯赎罪释放，毛公想了一夜，第二天他终于笑了，得一妙计。< 原来毛公瘖想，要想让湦王爽快释放褒侯，最好的办法就是献上美女给湦王，湦王登基之后，还没有来得及纳妃，他的十三名妻妾名额，还有几个空着，湦王年当力壮，又是不一般的好色，好色，男人的本性，何况湦王旷世好色，这是自幼养成的习惯，他的母亲姜氏贯养的结果，姜太后将宫中美貌之女全部集中在太子的宫中，让他随时随地御用，还不占用名份。毛公瘖想到此，暗笑自言自语地说：“如果能够找到绝世美女，让湦王宠幸，那么，这个王后申也将失势，王后失去宠幸，失去势力，那么那个申国侯还会神气活现吗？再说，天下人都知道南申伯强硬进谏宣王，要杀褒侯，那么褒侯也就和南申侯立下世仇，褒侯也不会放过南申，绝对会让入宫的美女，想尽一切办法代替王后申，想尽一切办法让王后申失势。”这个想法，让毛公瘖这个从来不笑的人微笑了好久。这是一箭射下几只鸟，绝不会一箭双雕。< 事情很巧，毛公瘖向褒国世子透露赦免褒侯之计，褒国世子大喜，自己的小女就是旷世美少女，如果能救出父侯，那么，就是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也是乐意的，也是巴之不得的，能够成为王上的亲家，这是很多诸侯做梦都在想的，多么难得的好事，褒国世子对毛公瘖感激不尽，牢记大恩。< 毛公瘖回复湦王说：“陛下，褒国世子之女，年少十八岁，据说美貌赛过妲己，举世无双，褒国世子想让此女入宫侍奉陛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湦王一听有此绝世美貌少女，身体不由自主的条件反射，有了感觉，兴奋的问道：“此女现在在哪？”< “在镐京褒国行辕。”毛公瘖回道。< “令褒国世子派人连夜送入宫中，不得延误，如果延误，朕改变主意了，后果自负。”湦王说道。< “陛下是王上，如此心急，有失礼数。”毛公瘖说道。< 湦王说道：“王上也是人不是神，也是食人间烟火的，何况朕急于要完成先祖考的遗命，早一点释放褒侯，如果早一天成为亲家，那么不是就早一天释放褒侯吗？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你也知道，此事透露出去，南申伯怎会甘心释放褒侯？何况又是进贡美女，他不担心王后申失宠吗？这谁的心里都有数，天下美女多得是，缯国侯早就要敬献美女了，朕都没要，这是为何？能要的就要，不能要的，绝对不要，不要认为朕自幼喜欢美女，如果朕一松口，天下三千多个受封封地的诸侯、大臣家的美女可以送进宫，那么，那个诸侯大臣不愿意呢？和朕联姻，谁会吃亏，谁会反对？”< 毛公瘖说道：“陛下说的是个实话，据说韩侯成为方伯之后，多国孝敬他们的美女，蹶国公可能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韩侯，韩姞到了晚年失宠，长流泪自怨。还有那申候，自从做了方伯之后，缯国的美女，他一人基本包了，难道还怪缯国侯不听朝廷的话，有南方伯兜着，他还怕什么呢？”< 湦王说道：“难道，朝廷的事情，都有他们几个方伯说了算吗？翻天了？”< 毛公瘖说道：“方伯之祸，可能不远矣，方伯称霸一方，一方之政，政由方伯，这个局面已经显现，趋势还不得不担心，更不用说陛下要深化革典，大搞公家制度，陛下不要担心老臣的反对，老臣就是力顶宣王改革，宣王才会受命皇父的，老臣也会鼎立支持陛下改革的，只不过，老臣认为早了一点，循序渐进较好，跨越性的直接进入公家制度，可能越速则不达，反而让天下诸侯，朝野大臣一起来反对陛下，老臣担心这个。”< 湦王说道：“皇父有所不知，朕的意思，就是要让这帮官僚阶级失去一定的税收，失去一定的利益，让利于百姓，朝廷还是那么多的税收，不变，诸侯没有了多余的余粮，没有了多余钱财，他们就会自动放弃养兵，这个兵不去掉，这个天下如何太平，只要这帮官僚们手里拥有大量财富，他们就会作乱，乱的根源在于官僚阶级，不是天下的百姓们要作乱，他们拥有太多财富，一不爽，一不高兴，一发火，就出兵，大打出手，就连哪些食邑主，也要拥兵过千过万，如果天下所有人都养不起兵，那么，天下只有朝廷公家养兵，维护社会安定，这样不是最佳状态，可是从穆王开始改革，历经八代先王，近两百年的改革，结果就是现在的状况，朕心急呀，只要诸侯该得到的，大臣该得到的，都如数给他，其他一切充公，公家所有，这样就可实现第一步的，真正意义上的改革。让天下诸侯无兵，少养兵，让动乱减少，尽量减少，甚至没有动乱，多好。”< 毛公瘖说道：“陛下太理想化了，兄弟间都可能打仗，何况诸侯间的利益之争，除非取缔封分，取缔诸侯制度，全面实现中央集权制度，实现天下真正意义上的由上而下的都县井牧制度，否则，只要联邦共主制度的存在，邦国拥兵免不了，战乱免不了。陛下的宏伟蓝图，还是找一帮志同道合的人去实现吧，老臣要告老还乡了。”< 湦王说道：“爱卿害怕了？”< 毛公瘖说道：“老臣不是害怕，你这个目标，远比宣王大得多，老臣老了，想不出好主意去实现这个目标，陛下可以想想，就是迁徙一个族人易居，即使你给他更好的条件，他也不愿意，这是为何？这就是世人守着自己的家园，守着自己的田地不让迁，美名其曰，这是生他养他的祖地，这里有他祖坟，故土难离，外面的世界再好，条件再好，他们也都不愿意，何况诸侯大臣的封地呢？所以，老臣认为，这个目标，要实现，估计天下诸侯，大臣大多数都会反的。”< 湦王说道：“所以要先削弱他们的财富，减少他们的兵源，让他们无法起兵反抗，这样不是就可达到目的，实现理想中的既定目标。先祖的改革进化的最终目标，不就是这个？否则，有必要改革吗？”< 毛公瘖说道：“要想做空诸侯的拥军权，理想是美好的，代价是昂贵的。陛下还是准备好今晚享受褒姒吧，估计她快要入宫了。”< 湦王说道：“好吧，朕准备回宫去了。”< “老臣告退。”毛公瘖退出中路宮。< 褒姒已经到了后宫宫门，不一会，就要面见湦王，她的真命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