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回 裴元偷袭虢公惨归
一场大雪,让裴元将军激动地大叫,几天来攻打沙嘴城的思路一直没有形成,他的五百军士也是受到同门二路将军手下的军士藐视,五百军,如何打仗攻城?这不是笑话? 问题来了,二路将军父余也是苦思冥想,自己的五千军也不是须弥羌人的对手,何况攻城,人数悬殊太大,以少胜多,是要一定的环境,一定的智慧与一定的谋略,如果攻城,对方驻扎在城西一万大军肯定会前来救援,城内一万大军外加御林军,还有百姓民团,势必死守,按照福地所说,必有外援,这样的话不要说攻城,就是自己的安危还要考虑,父余将军决定请求中军统帅虢公统帅支援。 裴元将军不这么想,大雪给他带来的两个灵感,真是让他狂笑不止,他决定带领五百名将士前往沙嘴城,雪中叫阵。 裴元将军率五百军每人扛着三面龟蛇大旗,一千五百面大旗在大雪纷纷中显得声势浩大,裴元将军到达沙嘴城南门,离城墙五百步远的地方,排成纵队,每隔十步交差站一名将士,长长的大旗队,因大旗太多,挡住后面的视野,让人从远处看去,后面不知多少兵力,裴元将军压住阵脚,派出三名大嗓门士兵上前叫阵。 须弥羌人酋长得报大雪天周军前来叫阵,赶紧登上城门看个究竟,酋长登上城门一看,远处长长的周军大旗飘扬在雪中,站在前面的将士身上都是雪,象雪人一样屹立在雪中,远处看不清是人还是雪人,酋长正在遥望时,裴元将军抓起象牙朱红宝弓,从鱼皮箭囊中抽出一支疾箭,慢慢的开弓,放箭,这一箭正中酋长的左耳,偏一点,酋长的脑袋就开花了,酋长左耳中箭受伤,鲜血直流,随从忙乱起来,赶紧扶酋长到后面医治,酋长刚下城楼,裴元将军一支带油火箭射出,正中城门,城门顿时失火,酋长下令救火,救火扬沸,一阵忙乱,周军齐声大喊,“风,风,风。”“威武,威武,威武。”军威嘹亮。五百步开弓射中左耳,再现裴元神力。 酋长下令:“紧闭城门,不得应战。” 酋长不应战,正中裴元将军下怀,裴元将军没有退兵,而是就地扎营,当天夜里,大雪纷飞,裴元将军下令,“连夜,每人堆雪人二十个,大小高度和自己身高一样,然后将一千五百面大旗插在雪人前面的左手地上。”一夜间,一万名雪人将士就屹立在沙嘴城南门的五百步距离的地方。 第二天,大雪继续下,裴元将军派出一百将士出列喊话叫阵。酋长得报,周军又在叫阵,带伤再登城门查看,这一次,让他傻了,城门下一百军士在拼命地叫骂,五百步开外,雪人般的长龙战士屹立在雪地里,酋长问身边将士:“周军大约多少人马?”将士回道:“看上去最少有一万多人。”酋长心里嘀咕,不能出战,下令:“关紧城门,小心警戒,不得应战。”同时下令:“城西驻军,不得乱动,原地待命。”说完回宫。 天黑时,雪大风高,裴元将军率领三百将士,身穿白衣,潜伏到城南须弥驻军之地三百步的地方,三更半夜之时,放火烧营,带油火箭射入须弥军营,帐篷顿时失火,火光冲天,睡梦中,须弥军大喊:“周军来了,周军来了。”睡梦中身上起火的将士,四处乱跑大叫,须弥将领大喊:“就地打滚,雪可灭火。”裴元将军的三百将士,每人指标是一百支带油火箭,射完撤退。 在白茫茫的雪海中,身穿白衣的周军消失在白色的世界中。 天亮,须弥将军清点人数,被烧死两千人,烧成重伤三千人,烧成轻伤的两千人,幸运无伤大体的还有三千人,这样一来,这支须弥军已经失去了战斗力,须弥将军自作主张,撤退城内。 父余将军得知裴元将军造雪人,吓住了须弥酋长,夜袭敌军大营,大获全胜,很是羞愧,于是,没等虢公援军到达,号令明日攻城。 第二天,父余率五千大军从北门叫阵,五千人,这是真实的五千周军,酋长登上北门观看军情,问身边将领:“这有多少将领?”身边将领回道:“大约五六千军。”须弥酋长说道:“比南门的周军少多了,谁愿意出城迎战?” 一人大叫:“本将愿往。”此人是须弥大将徐套。 徐套将军率领本部人马五千兵出城应战,也不搭话,身先士卒的策马飞跑杀过去,周军放箭,然后盾牌钩抢,斩马腿,双方均势力敌,绞杀起来。 话说裴元将军得知北面已经打了起来,于是下令弓弩放箭,五百人的弓箭,不停的放,,箭雨绸缪,让守城军无法冒头,只好躲在盾牌之下,五百军一个劲的放了三个时辰,箭也差不多放完了,就在这时,一支援军赶到,原来是第四路军,军长陶利将军得到虢公命令,前来支援裴元将军。 裴元将军问陶利将军,还有多少人马? 陶利将军回道:“打了六仗,打退三支外援军,还乘六千大军。” “将军神武,六千将士随同我五百将军一同攻城。”裴元笑道。 大家大笑起来,五百将士瞬间成了五百将军。裴元将军当场提拔了他们。 北面还在交战,南面开始攻城,这次真的是六千五百军,攻城的鼓点声开始敲响,鼓声雷动,喊声四起,第一批三千军开始攻城,裴元将军下令五百将士撤到后面休息,将士们太累了,在寒冷的雪地里倒下就睡着了。傍晚时分,周军攻城不成,多次攻城都被须弥羌人打退,北面战争已经结束,没有胜负可分,各自死伤一半,须弥酋长鸣锣收兵,徐套将军退回城内,父余将军撤军三里驻扎。 当天夜里,裴元将军对陶利将军说:“后面攻城,得改变策略,本将今天观战,看了战况,久攻不下,主要原因,还在城墙高大,梯子脆弱,人在梯上,就被打下梯子,掉到地上,不死也伤,我看不如明天滚雪球,雪球越大,高度越高,寒冷冬天,雪还在飘,雪球不会融化,而且很结实,站上个人,那是小事,大小雪球,沿线放置,雪球沿线上放梯子,等于架桥,稳而牢靠,将士攻城,如走平地,陶将军觉得如何?” “妙计,妙计,事不宜迟,现在就办,号令一千人,开始滚雪球。”陶将军说道。 第二天早上,裴元将军和陶利将军及父余将军得到虢公命令,全军修正三日,待命。 下午时分,中军虢公率领一万人马赶到北门与二路军父余将军汇合,第三天待三路军到达之后,五路大军会合,总计两万两千人马,虢公采用裴元将军的滚雪球架梯搭桥方案,第四天对沙嘴城发起总攻。 总攻开始,一百路雪球梯,如走平地,平地楼台,高低有致平整,弓弩齐射,守城须弥军士哪里敢抬头,三个时辰之后,周军打出一个缺口,涌进城墙,大开杀戮,两个时辰过后,战斗到了尾声,混战中,须弥酋长国酋长被斩杀,沙嘴城全部沦陷,周军控制了整个局面。 战争算是结束,可问题来了,谁能长期管控须弥羌人,这个时代的羌人的个性,天下人都知道,羌笛一吹,哀怨声就连杨柳都碍他们事。 虢公令陶利将军留下八千人马,管控羌人,连天雪还在下,风雪夜归人,虢公自己率一万大军回槐里朝都复命去了。 五万大军出征,现在还乘一万八千人马,加上伤员七千,总共还乘两万五千人马。这仗算是失败,还算是胜利,谁也说不清,反正须弥酋长被杀,西部动乱平息,战争死人,这是正常的,只有牺牲多壮志,这是号称兵家的必由之路。 回去如何交差,说辞得准备好,也叫战争总结报告。 战争结果和大祝申想的有点差距,大祝申认为一个文人的统帅带兵打仗,一定很糟糕,尽管糟糕,但总算不辱使命,评定了西北动乱的局面,虽然战绩不太好听,算是频频失利,烈士太多,园林中又多出两万五千幽魂,这对王朝来说,付出的代价也算不小,比想象的距离太远,按照懿王阅兵时的冲动,周军横刀勒马,兵到乱止,七十五大军,何惧小邦之乱。如果派出二十万大军,也许就没这么惨痛了,比例参数不一样,结果也不一样,另一个原因,也是虢公太轻敌了,兵力太分散了,总结战后经验,是司马单的事情。 司马单并不这么认为,惨痛的教训,带来的后果,就是节节胜利,没有失败经验的积累,没有痛定思痛的教训,如何成得了兵家,哪些说话不腰疼的人,都在想当然,冬季吹凉风,有本事到前线溜达一圈,看看你的嘴巴行,还是敌人的枪刀行,说这话的一定是个大嘴喇叭,事不关己,说错了也没关系的小民(小人)。 司马单大赏裴元将军手下五百将士,按照功勋,个个称得上英雄,提拔为将军也不为过,而虢公尽力表彰父余将军。 裴元将军说道:“仗打到这个地步,没有光彩的事情,受奖有愧,本将军告老还乡。” “裴元将军前期虽然失利,后来以少胜多,妙计横生,频频立功,为将豪气冲天,不失军人本色,当作为三军表率,彰显将军本色,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已经完成使命,平定动乱,当重奖。”懿王发话。 “陶利将军,朕封他为陶邑父,留守陶利城驻地,镇守边防。”懿王册封。 “其他人等按功行赏,不得有误。”懿王交代的很清楚,战争不管胜负,奖罚分明,这是为王之道。 大祝申原本之意,用文人做武将,专家不做专家的事情,胡乱搅和一番,让失利失败来打击懿王的内心世界,借机谗言,鬼神上阵,没想到懿王内心没有想象的那么脆弱,于是到嘴的神话也不敢乱说,只好等待机会。 大祝申做梦也没想到,他的胡乱推荐尽然培养了一名军事家,太保虢公将成为太师。 懿王七年元月,因为虢公亲眼目睹诸侯贵族的嚣张跋扈,不讲王法,残害小民,懿王决定将道德并轨,王具道学,君臣具德,携德为君为臣,作为对诸侯述职考核的一个重要工作来抓,负责这项工作的太宰雁,已经老态龙钟,不堪大用,懿王决定让其退位养老,另选贤臣。 懿王全衡再三,谁敢动真格的执行王令?不怕得罪人,也敢得罪人,这人是谁?诸侯怕谁?诸侯怕王上,谁能代表王上?具备这两个条件的只有王后的弟弟,姜益公,九州之牧,主管九州诸侯君,西部雍州牧姜益公,王上的小舅子,确实是最佳人选。 益公牧为人大胆心细,口才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强辩,雄辩,戏说,实说,可谓当今一流,法典倒背如流,典章顺手拈来,怀揣天下诸侯,如数家珍,是个理想人选。 懿王找来内藏史德学研究室主任趞(que)曹,小宰道学大成蔡宫侯,理学继承者太史史淢(yu),三学并论治世之道。 道学王道,不用说,已经从穆王、共王时代推行,现在关键是德学体系,如何让诸侯大臣有一套规范的德学标准,标准化的程度可以直观到量化考核的程度,这个事情落实到趞曹的肩上,具体考核有太宰负责,两名小宰协助。 趞曹认为:“王上倡导携德为君,这是诸侯执政的标准这一,无德之君,可以废止,另任,至于如何携德,何为道和德,臣与蔡宫侯联手汇编一部道经和德经,也许不太完善,但作为试行本推行,也算一个标准化考核文本框架。” “好,两位爱卿,早日拟出道经和德经文本框架,早日兑现携德为君的理论范本。”懿王说道。 “太史爱卿,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你的理学,可是真理的根源,自然之理,即万物之理,一物之理,通万物之理,格物寻理,是你的绝学,听说司空扬跟你学了不少物理学,力学,结构学。”懿王说道。 “恕臣无罪,臣方敢直言,物理往往不通人情,只讲规律,得罪人的道理太多,得罪那帮人,还要得罪这帮人,陛下赦免臣无罪,臣就敢说。”太史史淢说道。 “朕恕你无罪,你讲得是规律,不是针对性的对付谁,直言不讳,直言贾祸,免罪。”懿王说道。 史淢到底会如何表述他的治世之道,王德和臣德,是否可以并轨同用,理学将充当成为治世的什么角色,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