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回 姬囏继位日食再旦
公元前899年，懿王元年，懿王时年已经六十五岁。懿王沿着父王共王筑梦土地私有制度，实现中央集权体制的梦想，取缔诸侯拥兵割据的目标，坚定不移的继续《王朝革典》，走下去。 正月初一五天朝，这是王朝礼制例行程序，也是懿王登基开元第一天，懿王身穿日月星龙袍，来到路外大殿，礼仪佐侍高声叫道：“王上驾到，众臣早朝。” 群臣朝拜叩首，高呼：“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过了一小会，懿王说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一班文武大臣站起身来，三公六卿，公侯站列右边，其他人等站在左边，右边为尊。 懿王开口说道：“朕登基以来，今天开元第一天，按照惯例，朕的第一条王令，还是关于农业方面的事情，主要是关注最下层农奴和佃农的收入标准的规定。” 懿王下的第一王令和其他先王没有什么区别，还是对农业的重视，重农思想，经久不衰，农人也是这个社会的大众人民，也是相对的弱势群体，也是强大的主力军，懿王非常重视农业，于是说道：“二十年的耕田私有化买卖制度成功改革，地主多了，原有的奴隶社会本身的奴隶倒是不多，而现在农奴阶级倒是多了，佃农的出现，这也是不正常的现象，还需矫正，他们是贫农阶级，而下农，中农，上农三农阶级，属于正常平民三农阶层，正常阶层不去说他，现在朕要说的是农奴和佃农阶层，他们的利益都受到你们这样的阶级苛刻的剥削了，尽管奴隶可以买卖，但朕不能因为你们某些人不舒服，就让这种不正常的阶层大面积的出现，他们作为弱势群体，付出劳动，就要得到应有的回报，朕决定给他们一个基本的劳动所得区间，朕的第一条王令是：‘农奴，佃农的最低收成不得少于五成的收入，乘余五成，其中一成上交王朝，另外四成由地主所得。’这种分配制度是底线，任何人任何地区不得高于这个底线，不得突破这个底线，要确保农奴和佃农的基本收入。” 懿王得罪了地主阶级，损失了地主的利益，原来地主阶级买卖农奴，奴隶的收入及其少，有的吃不饱穿不暖，收入大约在收入的一成左右，要想赎身，最少得花上十年时间省吃俭用，如果要成为佃农，最少再得花上十年时间来集聚财富，佃农花上十年的时间，才能成为平民下农。也就是说，从奴隶到平民下农，至少要花上三十年时间，而现在懿王的这一政策下达后，奴隶可以在十五年的时间里成为下农，佃农可以在五年的时间里成为平民下农。懿王希望奴隶越来越少，翻身为平民之后，社会更加稳定。 群臣齐声应道：“陛下英明，臣等一定全面贯彻落实陛下的第一条王令。” “朕要说的第二件事情是，由于社会发展迅速，突飞猛进，社会财富积累到了一定阶段，人民生活上去了，官僚士大夫，地主，庄园主，城邑主，封国诸侯，等等群体，现在都过上奢华的生活，奢华是富裕的表现，尤其是鲁国，宋国，陈国，卫国，燕国，齐国，晋国，蔡国，曹国，曾国十国，这十国的地主生活水平，据说都超过朕的生活了，也许是赞美大家的生活水平就像王上的一样，不过整体大家确实富了，富裕是好事，追求好的生活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不能奢华倒跋扈的地步。义渠国就是富裕之后，嚣张跋扈的典型案例，希望你们都要学会富贵不能yin，要学会不但是个富人，而且是个高贵之人，富而不贵，也就是暴发户，连土豪劣绅都达不到。所以，朕下的第二条王令是：‘全面学习先王共王留下的三均法则，全面推行工匠三均精神，全面推广射宫的人、弓、箭合一的三均法则。’朕要求大家奢华的背后，不许奢侈，富贵的背后，不要嚣张，暴富者不得跋扈，地主，庄园主，城邑主，共官官僚，公、侯、伯、子、男国君，只有遵守三均法则，大家才能一团和气，才能礼让谦和，才能兼爱兼顾，才能高贵文雅，文明有度。”懿王这两条王令都是针砭时务之令，对天下贵族阶层，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杀一杀官僚作风。 群臣高呼：“陛下圣明，臣等富贵不yin，富不跋扈，致礼兼爱，全面推行贯彻落实三均互补之道。” 随着封建专制制度进程的推进，中央集权政体的变化，给社会带来新的生机，第一波的社会富裕爆发之后，随之而来的社会形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物禁大盛，物极则衰。”这是自然法则。 “朕今天还有一道王令，关于王朝军队建设问题，军队每四年新老更换一次，今年年底，明年年初，就要更换第一次，新兵入伍，老兵退役，这个环节，司马要做好预先备有。” 司马单武公（单穆公之子）出列应道：“陛下放心，臣有专人专责对军队时刻有备，陛下尽管放心。” “部队建设离不开兵器、粮、草三样，司空，这方面，你要尽责。”懿王说道。 司空扬伯出列说道：“陛下，军队的新式武器，臣等正在研发制造，粮草充裕，目前足够五十年军用物资，军队牲畜饲养的草料，也全部备齐充足。” “朕还有一条改革，就是关于赐封简政制度，现在你们也富裕了，对朝廷的奖赏，也是觉得微不足到，可有可无，既然如此，朕决定以后赐封奖赏，就简单点，不要搞得那么复杂，就朕亲自赏赐就行了，也不要什么内史宣读，三公六卿引荐，这样倒是符合朕的要求，简政，任命官员，不要什么复杂的过程，还有赏赐封爵任命的点地，多在新建的射宫举行，朕今天改元，也就改一改这些老套的规矩，司马单公，司徒益公册封典礼就是比较简单，一来因为在守孝期间，素衣，不宜重彩隆重，二来也符合当前的形势发展。最起码在朕三年守孝期间，朕就采用任命形势册封。” “王上圣明。”群臣齐声说道。 “朕还要宣布关于立太子的事情，朕从开元第一天，就昭告天下，朕立长子燮（xie）为太子，立姜妃为王后，姜王后主持后宫。”懿王宏亮的宣布。 姜王后是姜益公女儿。 “恭喜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恭贺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高呼道。 “众位爱卿，有本就奏，无本退朝。”懿王说道。懿王知道，大年初一不会有人上奏，这是惯例。 “臣无本要奏。”群臣回道。大家都很识相，不会在开元第一天就随便说话，对新王的新政还没摸清，如何敢随便开口上奏。 太子燮，现年四十三岁，是个文弱书生型，很讲礼貌待客，是三均法则下的代言人，讲究调和协和之人，符合懿王讲得三均原则，也是他父母对他的期望。懿王开元第一天，就昭告天下确立太子，这表明懿王要断绝叔叔辟方的想法。 辟方得知懿王开元第一天就立太子，心里知道是什么意思。又立王后姜，也是明显给俎国压力，王后姜，白羌国公主，姜姓，与俎国临边，白羌国君姜，现任司徒，可能很快就会升为三公要职。辟方已经心灰意冷，无所谓这些了。 可任何事情都会有不可预测的因素存在，懿王开元刚过去三个多月，公元前899年4月21日凌晨卯时三刻，天已经大亮，太阳刚刚出来，劳作的人们已经起床干活，懿王于路外大殿早朝早已已经进行中，这时天空发生日全食现象，在这个落后的年代，这是一件令人惊慌的事情，遥远的天空中光忙耀眼的太阳竟然出现一个缺口，缺口越来越大，光芒万丈的太阳渐渐的暗淡下来，过了一段时间，缺口慢慢复原。人民奔走相告，纷纷出门观望，不知什么原因太阳会出现这种现象，百姓们有的说是太阳生病了，有的说是传说中的后羿因长期无人奉供而在捣鬼，又要开始再射日了，天要塌下来了。时人百姓不知道这是日食自然现象，都很害怕，都很担心天地间要发生重大变故。 懿王正在早朝，大殿守门门尹和门卒大喊：“王上，陛下，不得了了，天要塌下来了，太阳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已经被吞食一半了。”群臣大惊失色，懿王赶紧步出大殿，到高台上观望，朝霞刚露，现在已经被吞食三分之二，眼看就要全部被吞没，天黑下来了，一会之后，太阳从新露出笑脸，懿王的脸上却暗淡无光，心事匆匆的回到大殿，下令道：“太史史录，内史史淢（yu），刚才这一天象，铸鼎铭文，记录‘天再旦’现象，大史，大祝申，卜事曶（hu），立即设坛卜筮，向天下人解释这个‘天再旦’现象，给人们一个合理的解释，避免人们惊慌。” “诺。”大史，大祝，卜筮三人赶紧退朝前去设坛应天顺人去了。 懿王同时下令立即举行日月星辰各类大型祭祀典礼，以安人心。 毛公郑派人飞马来报，华山之顶，天再旦全景最为清楚。 当天晚上，内藏史狸猫求见懿王，懿王在路内宫接见狸猫。狸猫说道：“陛下，天再旦不必惊慌，这是自然现象，据有关天文记载，这是第四次日食现象，甲骨文记载说，公元前1166年，天空中出现日食月现象，【己未时夕阳向庚申时月食。】这是殷商祖甲帝在位时第三次发生的日食天文现象记录，前两次是在殷商祖甲帝登基的那一年公元前1189年，后在公元前1181年，现在，日全食现象正好又在陛下开元之时出现，这和商帝祖甲登基的那一年是一样，这种现象既然发生过，就说明这是自然显现，尽管现在说不明白，也许以后人会搞明白的，陛下放心。” “虽说如此，可时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说不清楚，还是小心的好。”懿王说道。懿王是个很迷信的人，他的性格和他父王，先祖穆王唯物论完全不同。他认为任何自然显现的发生，必定有他一定的道理，也许就是反常的事物，表明反常的事情就要发生，他认为他的依据也是唯物论的一种，不是迷信，就像先祖昭王白夫人说的一样，反常的气象，天体现象的出现，必定会带来反常的事物事件发生，天体都发生不寻常的变化，预警，你还不去准备预案吗？“豫则立，不豫则废”，六月天飞雪，一定会有大的灾难，天体气象发生不寻常的现象就是这么告诉人们的，这是白夫人的天体天文气象学说。至于懿王到底在想些什么不正常的反常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天晚上，还有一人非常忙碌，就是大祝申，大祝申要送辟方乡公一个大礼包，就是日月星龙袍。 大祝申，人不知鬼不觉的深夜造访辟方府邸，让辟方大吃一惊，辟方忙问：“大祝有何要事，连夜赶来？” “乡公，恭喜乡公，贺喜乡公，在下要送一个大礼包给乡公，还望乡公笑纳。”大祝申说道。 “什么情况？”辟方问。 “乡公没有看到今天早上天再旦的日全食吗？”大祝申问。 “看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第一次，商朝不是也有过，我先祖古公亶父时期不是也有记录，这是天文现象，不足为奇。”辟方说道。 “差矣，差矣，可懿王不信这个天文自然现象，他认为任何自然反常现象都是出自有因，有什么因呢？乡公说了算，请乡公明示，在下明天就要祈祷上天，告诉陛下结果，所以在下就深夜赶来请示，以便明天借天说话。这也是上天的意思，月亮神嫦娥的功劳。”大祝申说道。 “什么意思？”辟方装糊涂的问。 “乡公，你看是否可以这么理解，这朝霞，乃朝见朝贡之事，朝出自东方，可就在天子朝见的时候，朝霞万丈之时，上天月亮女神突然吞没了太阳，然后天再旦，太阳就是天子，谁能吞没天子呢？月亮出来遮住了太阳的光芒，当今天下，能够遮住太阳光芒的就是辟方之月，大人是能够吞没天子的唯一之人，这也是天象表明如此，天再旦辟方，大人说是不是？。”大祝申说道。 “意思我明白了，关键是如何让天再旦？改天换日？”辟方说道。 “这事，只要大人发话，明天早上，在下就向陛下回报上天，天再旦的不祥之兆，然后建议陛下迁都，让出镐京丰京两都，在建新都之后，这个老都就是大人的了，等待适当时期，镐京由大人恢复成朝廷京都，大人看意下如何？”大祝申神秘说道。 “这事要办的漂亮，不得走漏一点风声，可这事不是你一人说了算，还有大史，卜筮两人，陛下怎会听你一面之词？”辟方说道。 “卜筮曶舀（huyao）比较好办，他刚接任他父亲曶宄（gui）卜事的职务，还没有正式任命为大卜职位，他也害怕我在陛下面前多嘴，他的大卜之位就泡汤了，何况曶舀卜事是个贪小之人，和他父亲宄伯一样，人送他为‘宄’，宄者，jian邪乱为之人，外为盗，内为宄，也是形容对干卜筮这一行的jian行的蔑称。只要我暗示他，迁都期间，所有卜筮让他一人独揽，他有利可图，他怎会不明白既得利益，唾手可得，他也是人，不是真神仙，装神弄鬼罢了，业内人士，谁不知道谁？那个太史史录，快老得走不动了，快退休了，要换人了，到时在下给点迷糊药吃吃，让陛下真的认为他老了，当然还要给王上先灌输概念，先入为主，让他心里形成潜意识，别人就很难改变信仰了。”大祝申申候说道。 “申候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比你父亲还要精明强干，你儿子也很强干。”辟方暗示道。 “谢大人栽培，大人准备拟定下步计划吧，在下还要准备拟定好明天的‘上天旨意’，在下告退。”申候退出，消失在黑夜里。 第二天早晨，大祝申来到路内宫，向懿王回报自己昨天的不详预兆，他对懿王说道：“陛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是天官一向的基本原则，天再旦，这是日月交食，这是不详之兆，日月参辰，日月经天，变则用迁，这是自古之道，前商七迁，我周三迁，古公亶父迁周原，文王迁丰都，武王迁镐京，一百年下来，陛下现在也要用迁为妙，这是上天的预兆，天再旦，表明这里的天子光芒已经被月亮遮挡住了，陛下要迁到一个可以光芒万丈的地方，所以臣，一早前来禀报陛下，不敢拖延。”大祝申是在用心里暗示法，来个先入为主，后面不管别人怎么说好，这个不详之兆的阴影已经布下，挥之不去，何况懿王很相信迷信，很相信天象学说。 懿王问道：“爱卿觉得何处可以光芒万丈，普照天下？” “臣，不敢一人断言，还是请陛下征求三公六卿，还有太史、卜筮等重臣决策，臣不敢一家之词。”大祝申故弄玄虚，其实他早就想好了，为了避嫌，为了让懿王更相信他，他故作推诿，他也知道懿王必定会追问。 “依照爱卿之见，哪里是个得光得风得水宝地？但说无妨。”懿王说道。 “臣认为，这种迁都大事，得先占卜，后决定，臣还认为，需要先祖保佑，就得迁到故都上，重建家园，这也是先祖的怪罪大不敬的结果，还是用故都遗址为好。”大祝申说道。 “故都遗址，先祖古公亶父用岐阳，先祖后稷弃，始封邰，先祖公刘从邰地迁到北豳，然后迁到南豳，再然后迁到岐山岐阳，最后到了丰、镐两都，风水轮流转，哪现在朕是不是要迁到邰地呢？”懿王自说道。 “陛下圣明，先祖母有邰氏姜源的太庙就在邰地，如果避开先祖母的太庙，东移开三十里，那里的风水最好，渭水之北，黄河之西，华山之临，毕原王陵之边再离开三十里，这个地方建都，最为合适，这里是风水宝地，阳光雨露，祖上的王陵之地，肯定是得风得水之地无可质疑。”大祝申搬出懿王先祖的风水宝地来暗示懿王，谁人敢说这个地方不好？就连懿王也不敢说，何况别人！说这个地方有问题，就是大不敬大不孝之罪，就有灭九族可能。 大祝申对此地为何如此了解？ 说来笑话，这个地方，在前朝大商时期，这是骊山戎的根据地，也就是西申国的前身，所以，大祝申对自己的祖先之地还是很了解的，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不会出现差错，确保进言准确无误，直抓懿王心里，还确保别人不敢反对，反对就是灭族之罪。申候也是想借机发展祖地，让自己的祖地变成王城，也对算得起先祖。不过申候也没有乱说，他说的地方确实是个风水宝地，咸阳之境，与长安，西安形成王城三角板块王家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