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回 辟方灭密芮鞫立国

    话说密老夫人从茀索处回到密国，她已经知道局面不可扭转挽回，知道密国危在旦夕，于是做出一些列让人费解的事，第一个决定让密康公也难以置信，密老夫人立三位美女中最长的为密康公夫人，主持后宫，新招一批新的仆人，给她们差遣使用，原来的一批老仆人，则授田耕种，并大多暗中在茀国（索国）和京城置田，密老夫人不差钱，这就是密老夫人利用当下土地可以买卖的政策，让无数家奴成为无数个新的地主人家，密老夫人自己则带着家人说去到京城游厉去了，具体到哪里去，密老夫人也没说得清楚，只是说到镐京，谁也不知道具体去哪，反正再也没有回到密国。

    密国城中，只乘下密康公，密康公正陶醉在三位美女的温柔乡中，哪里顾及到什么家人到哪里去玩的问题上。三位美女意外得到加封，这出乎意外，计划中没有这一步，现在三位美女死士，反而不想死了，这也许是密老夫人高人之处，绝处逢生者的生存欲望更大，对于死过一回的人，更会不择手段的想法寻找生存的间隙。

    一个月后，京城传出茀索醉死的消息，一代英杰茀索享年九十四岁，这位周王朝的老臣，为政四十五年，自号半个书生，执政时期，英明卓著，临终却给周王朝的动乱，埋下祸根。据说，密老夫人从他哪里出来的时候，将那壶太后御赐的酒壶放在茀索哪里，一个月后，茀索想起太后俎姜，于是喝了那瓶太后御赐之酒，结果就醉死了。（密老夫人其实带去两壶酒，一壶有毒，一壶没毒，当时密夫人给茀索喝的是没毒的酒，这是密老夫人抗旨私下准备救茀索的无毒之酒，当茀索的举动让密老夫人大哭一场之后，密老夫人心凉了，把那瓶真的太后御赐的毒酒留下，喝不喝那壶有毒的酒，全凭茀索自己的兴趣，这是他的命运造化，按照密老夫人的意图说，这也叫听天由命。）

    密老夫人在茀索走了两个月后也走了，临走前，她也为茀索的茀国，埋下了灭国的祸根，也为周王朝的动乱铺了一个伏笔，为辟方留下一笔说不清的恩怨债。好了，两个高人，一男一女的世上高人，一个为了不争气的儿子密康公被人一个坑一个坑的设下，一个为了终身没有得到的红颜不是知己的儿子的王位，两人都留下孽债之后，逍遥的离开人世间。人间的纷争在他们的推波助澜下，开始正真进入角色，上演一部周王朝兄弟两派党争的衰败大片，这部大片要演上一百多年。最终的结果就是殷商帝辛和微子的结果，事态的发酵已经进入灭密的地步。

    话说一个人必须死而又不想死的时候，会怎样？那当然会想方设法不去死，一个死士不死，这个结果当然就破坏了死的游戏规则，何况是三个美女簪花，三女为姦（jian），三个姦女人开始挣扎游戏大网。

    这张网中之鱼，要震破大网，哪捕鱼人不就急了，于是捕鱼人出场收鱼。

    这三条美人鱼，现在权利大了，成为密国后宫真正主人，哪里还会听你捕鱼人的，权利势力相等的情况下，谁怕谁，美女们合计，得活着享受人间幸福，得把密国振兴起来，密国的天下就是她们的。

    义渠君没有阴谋，只是个参与者，有利可图，感恩于辟方而已，现在他无法主宰她们三位美人，三位美人成为密国主人，也根本不理义渠国，三位美女把自己的三位酋长的父亲家人也接到了密国，好了，三位美女彻底的反了，不听义渠的话，义渠君也奈何不了。

    辟方急了，这三位美女可是大事，她们不死，这棋盘上所有诸侯国君一个也睡不着觉，大家合议后，由辟方向龚王抖出密康公的所有当殊罪证，这些罪证也是密康公把辟方当自己铁杆朋友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现在将成为出卖最佳时期，也是唯一可以灭密同时又可灭掉三位死士美女的唯一途径，暗杀都不行，密康公保护森严，无从下手。

    三位美女知道他们会采取一切办法杀掉她们，于是她们作出最后的决定，扩军备战。

    这个问题就大了，扩军不是她们说了算，而是密康公和三位卿说了算。三位卿是龚王的人，三位美女笑道：“我们原来是义渠人，现在是密康公的人。”

    三位卿相完了，彻底完了，被三位美女下了套，套的很牢，成为三位美女的妹婿。而与三位美女在河边的少女们全都成为密国高官少妇。

    密相得知要扩军，对密康公夫人说道：“扩军是不行的，真的不行，只要你扩军，不要三个月，周军就要打过来了，不过有变通的办法，有一种兵叫耕兵，平时耕种，打仗时期，参军入伍，为鼓励他们能够到时及时拿起锄头打仗，平时税收少收三成，作为报名兵农耕兵的俸禄，这样算下来他们只上交百分之八的田税，这也是天下最少的田税，他们肯定愿意，保家卫国，本就是所有男人的义务，都是本土人氏，谁不愿意参加子弟兵，又不耽误种田，还有好处可得，这叫既得利益法。”

    密康公夫人听了，大叫妹夫好帅，好聪明。

    密国这一政策的实行，得到所有人的拥护，这个名声不好的密康公，名声大振，参加报名的人十之八九，还有十之一二是一个男丁的人家，不许报名参加耕兵，好了这更加扭转了密康公本是狼藉的名声。

    可事情包不住火，消息还是传到了朝廷龚王的耳朵里，告这状的正是辟方。

    辟方列了密康公十大罪状，龚王听了，句句属实，一点也没冤枉密康公。

    当然，辟方本与密康公是同党，一个棋局上的棋子，如何能不知底细，辟方所说的话，还瞒了部分内容，不方便说，说多了会连累自己。

    龚王表态说：“不必考虑了，朕令你率三个兵力群灭掉密国，一个步兵兵力群，一个车阵兵力群，一个骑兵兵力群，不是征讨，是灭掉，灭掉密国之后，哪里作为你的食邑之地，如果兵力不够，可从你的家国调兵参战，再不够，可以向临边的茀国借一徙三万兵力支援，宗旨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灭掉密国。”

    “臣领命。”辟方领命而去。

    辟方一个兵力群就是三军三万六千人，三个兵力群，就是十万零八千人，如果从家国调军三万，从茀国调军三万，总兵力达到十七万。

    而密国正规军五万，耕兵十万，总兵力十五万，而且号称保家卫国的子弟兵，战斗力上升了一点五倍，相当于二十万兵力力量。

    有戏看了，辟方率三个兵力群，北从长武家国边境，南从卷啊周公之地，东从灵台东部驻军之地，三面包围密国，密国西北是山区为主地带，很难进攻。于是十七万周军向密国三面压过去，战斗打响。

    密国周边邻国，还有豳国，卷啊周公国，陇山千阳矢国，华亭牧场陈，赢赵，义渠，琱国等也都开始动了，邻家有战事，殃及池鱼，当然做好防范和随时应战的一级战斗准备。而西边的芮鞫鲜原人也开始起兵，原来的敌人，现在的亲家，女儿国发生战事，怎好无动于衷，芮鞫鲜原集结三万人马参加密国保卫战。芮鞫鲜原原属义渠戎附属国，十几年前被周穆王取消番号，直接归属义渠，现在芮鞫鲜原起兵，义渠君不知如何是好，是帮芮鞫鲜原打周军呢，还是平定芮鞫鲜原起兵暴乱呢！义渠君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只好座山观虎斗。

    这样一来，密国的兵力就超过辟方统领大军，在人数上占了上风。辟方请求龚王下旨，从豳国、矢国和周公处调集九万大军参战，这样就以压倒性的兵力，痛打密军。龚王同意辟方意见，下旨豳国、矢国、周公，各出兵三万支援中军辟方。

    战争进行了一个月，密国军奋力保家卫国，芮鞫鲜原帮助女儿同仇敌骇，奋力反抗，周军虽人数占上风，可车阵三万多人，在山区作战，威力无法施展，辟方下令将车阵改为步兵师，作为第二梯队进攻部队。周军开始占了上风。

    意外又出现了，密康公的三位美女老婆中，有一位是戎那人，密夫人情急之中，令那氏从朝那调兵支援。

    那氏从戎那调兵两万参战，好了，周边五戎来了两戎，义渠戎观望，纤戎归属矢国，矢国两万兵中，有一半纤戎兵战场不卖力，昆戎被华亭牧场陈圉戎挡住，无法出兵。战况出现焦作状态，真是战场瞬间万变。

    辟方火了，他本身是个天下第一大力士，第一武将，按耐不住内心的火气，于是辟方手拿长枪，身挂青萍剑，后背第一神弓，亲自冲锋陷阵，所到之处，他的长枪，如入无人之境，他的神弓，从不虚发，在他的豪气带动下，周军士气上来了，周军一股作气，把密军打到密国西北山区地带。周军过了黑河，拿下80%的密国领地。

    还有最后的山地地带，这是个易守难攻地带，密军已经进入山区，要想清山，难上加难，辟方决定，丘陵类的小山一清到底，带山峰的山地就不清了，让他去吧。关键是要对密康公和三位美女要实施斩首，这才是辟方最最要紧的事，他们不死，辟方党所有人都睡不着觉。

    辟方又拿下10%的密国丘陵地带，还有山峦之地，辟方决定谈判，引出辟方和三大美女。

    辟方派人前去约密康公出来谈判，密康公死不投降，斩杀来使，密康公一肚子怨气，早就要当面臭骂一通辟方所为，不讲道义，挖坑陷害朋友，三位美女决定一同出山臭骂辟方。

    两军对阵，相距两百步，辟方没等密康公开口，就在中军大旗之下，举起神弓，一弓三箭射出，正中密康公，那氏，和三夫人的胸膛，三人当场倒下，密夫人下令抢三人尸体，全军撤退。

    辟方神武神箭，周军都见证了。辟方没有下令追杀，他的目的不是杀密国人民，而是杀人灭口，四张嘴巴，他要封。

    四张嘴，灭了三张，还有密夫人，这位大夫人也非善类，不凡女人的也有不凡之处，嘴巴也许就此闭的很紧，不会乱说，只要给她一点恩惠。辟方想。

    如辟方所想，大夫人派人送来两块木片，木片上刻字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离间死士，其他一概不知。”背面还有两个小字，“杀来。”

    第二块木片上刻道：“芮鞫鲜原要立国，戎那也要立国为朝那，效忠朝廷。”

    辟方看完知道什么意思了，背面小字“杀来”，是说杀掉来者，第二块木片刻字是让辟方回去向朝廷交差，并用立芮鞫鲜原和朝那国作为条件，密国密康公已经死了，领土已经基本占有，双方可以就此为界限，退兵罢战。

    辟方觉得可行，只要有恩于芮鞫鲜原，芮鞫鲜原氏就不会背叛自己，芮鞫鲜原本来就是为了杀密康公，现在目的达到了，芮鞫鲜原氏从新立国，不是皆大欢喜，辟方本就没有要灭芮鞫鲜原人，龚王也无此事，既然表明效忠朝廷，这事也可交差，这个死士不死，也就不大要紧了。

    至于朝那国，本就是个附庸小国，土地不够五十方里，无法立国，现在裳他十几方里，让他成为男爵之国也无妨。辟方决定罢兵，密国从此灭国，这是公元前919年，共王四年年底，芮鞫鲜原立国之后，交回密国山峦之地，密国才正真灭亡。

    密康公真的成为天下第一个因为好色而灭国之君，被天下人耻笑。其实非也非也。好色灭国故事，都因太史公的文笔习惯所致，只要有灭国之事，就一定跟女人有关系，如夏桀因妹喜而灭国，商纣因妲己而灭国，后面如果有灭国之事，仍然会与女人有关，在太史公的眼中，女人就是祸国殃民的根源，已经成为定式，格式化。追究其太史公的这种病态心里，主要根源在于他后来变成“不是男人”的男人，一个因身体变形而直接导致心里变形，一个受过宫刑的人，心态已经彻底变了，可以理解，原谅他对女性的玷污和歧视。这是闲谈的题外话，属一家之言，不算数。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灭密之战，芮鞫鲜原和朝那国翻了身，密国作为辟方食邑之地，和家国合二为一，辟方领地确实壮大了，可人口并没有多出多少。两军对阵，冷兵器时代的战场原则从来没有改变过，杀人一千自损八百，这是战争基本原则。同时密国的十万大军和其家属，都到芮鞫鲜原去了，原来的密国人少之又少，象一个空城。

    龚王同意芮鞫鲜原恢复立国，册封子爵。这一来义渠戎的利益受到伤害，义渠戎不干了，和辟方要翻脸，辟方只能让家国出面，把泾川河北岸的土地以买卖出让的形式，划给义渠戎，义渠戎方肯继续合作，但是，义渠戎心里还是不太爽，寻机给点难看给辟方。

    辟方灭密，立了头功，两百步一弓三箭之名远播海内外，成为天下正真第一勇士。

    辟方灭密之战，向天下人传播两个关键信息，第一，辟方和龚王的兄弟之情还是亲密无间的，无机可乘。第二，同姓诸侯也是可以灭掉的，只要你不听话，不按照王朝法制来。天下诸侯真的害怕了。

    天下又恢复太平，法制天下。

    灵台成了辟方的食邑，长武是辟方之子的封地，长武，就是长期动武打仗的地方，和谁打仗？义渠戎。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是周王幾边缘之地，周边都是戎人，义渠戎，芮鞫鲜原，彭戎，昆戎，那戎，纤戎，羌戎，都在这个地区的西部，西北，北部。这个地理位置看来还是很重要的防御区域，尤其镇原，固原大量置戎之后，这里的防御管治战备就要加强了，按照这个情况看，这个责任全部落到辟方一脉了，尽管灵台本身有朝廷三军驻军，作为王幾在西北边缘的防御力量，但还是责任重大。

    这也是龚王的思路，让辟方镇守西北之意。辟方也明白这个意图，于是就势要求儿子姬家作为西北灵台驻军三军统领。

    共王同意请求。

    共王还是失算了，家国五万大军，辟方食邑五万大军，再加上灵台三军三万六千军，一人统领十三万六千西北大军，这如何得了？还不含外援，直接外援就是辟方舅舅俎国，俎国在陇南，和氐羌关系密切，赢人也依附俎国，西申候和辟方本身是铁杆关系。这样看来，整个西部王幾边境，都在辟方掌控之内。尽管王朝在褒国汉水处屯六军防御，可辟方是周王朝军事军师。

    反过来说，这也是为了王幾的边境守卫作出一份贡献，这也是事实。立功还是要的，向天下人彰显功劳，这是必须的。

    灭密和辟方事件算是告一段落，共王下一步准备做什么，请看下回：“卫伯告厉治水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