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飞廉平夷吴国起兵
帝辛二十七年春，东夷诸侯方国宣战，包括莱夷、人方，在无奈之下，帝辛下令司马飞廉大帅率领商军出征东夷，此次出征浩大，难以想象，可称得上百万之军。为何如此阵势？因为东方诸侯国共有十余个大小方国造反参战，帝辛不敢小视，只好派重兵出击平乱。 而商都王畿之地仅还乘下五十多万军队在家驻守，由嬴来将军统领。费仲私下倍加担心，因为他知道西部到底有多少兵力，有危险之兆。 大商之兵从没有败绩之举，天下人都知道，靠得是大商的军威和人数，帝辛向来不怕动乱，这次也一样，对东夷之战，胜是迟早的事，不担心结果，只是时间长短，帝辛这次预计此战役至少也得三年五载以上，因为小邦众多，做好坚持久战的准备，所以，帝辛派出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军队前去东夷开战，用最忠诚的统帅将领飞廉担任统帅，备以足够的粮草辎重，东运前线，并下令飞廉所率之军，不胜，不灭东夷，不要回来，他要再次征服东夷之邦。 这次飞廉统帅不是三军，而是六军百万之众，这六个兵种之兵，经过徐州诸侯之境，来到东夷之地的沂水流域，开始他的征途，屯兵，按住阵脚，开战在即。 沂水诸侯，原来其实就是一家，几个兄弟担任王爷，上次帝辛元年之前，帝辛亲自出马平沂，把沂水王几个都统统拿下，后来大商天子帝乙封分任命新沂水各地新王，二十七年过去了，沂水流域长期和平安详的环境，现在因为微子的庇邑商都号令东方事件，导致今天东夷人再次暴乱，使东夷人再次陷入战争的年代。战争，战场在那，那里的百姓就遭殃，何况这个地方的诸侯已经快三十年没有战事了，百姓安居乐业，诸侯不善军事，唯一能让他们敢站出来反抗大商的统治的，其实就是胆量上胜过常人，还有就是吃苦耐战，持之以恒的耐性，坚持，坚持，还是坚持的韧性性格，别无可胜之处，失败在情理之中，除非有意外发生，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这个世界还没有能打败大商的军队。 沂水五王这次变聪明了，从一开始就五王联合，并求助人方和蓬夷及莱夷各诸侯方国，自己的沂水之地作为东夷大战的前沿阵地，其他三夷从后方支持，每个诸侯方国都出兵两万，加上自己本部人马，共计五十万大军，之外还有后备军，形成东方四夷整体，用四夷之整体力量对比大商百万雄兵，又在本土作战，就算是最终失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耗个五年，十年，也未必不可，由当年大商天子帝乙册封的沂山王榆笃的后人榆栅王统领东夷大军，统一指挥，统一作战，统一调度，榆栅也充分发挥其军事才能，可他面对的是久经沙场的飞廉统帅，和大商的百万精兵，他不敢掉以轻心，挖空心思，与大商军队的先头部队进行周旋对弈。 一月二十八日，双方真实开战交锋，东方诸侯的联合部队与飞廉所部的部队在激烈的交战之中。飞廉所部的三路先锋军，左先锋桑柘（zhe）率领三万大军与沂山王的先锋交战起来，先锋影斜影将军率领五万大军与沂水王的中军打了起来，双方开战勇猛顽强，胜负难测，右先锋杜散将军率领三万大军与郁地大军开战,交错大战，战场一遍硝烟弥漫，尘土飞扬，血流成河，死伤遍野，惨不忍睹，相战一个月过后，第一战以大商三路先锋军胜，歼灭东夷人一万五千人，缴获兵器无数，大商也是死伤过万，损失不少，就是这一战，东夷大军虽败，也不过后退十里，东夷统领榆栅王下死命令，坚守前沿阵地，人可死，地不可失。东夷军前锋将军无人敢再向后后退，等待第二次的战令。 再说西部周国，周王姬发在大殿中听政，百官朝拜，商议讨论大商前线战况，上大夫散宜生认为:“大商此次出征，兵甲百万，大商王畿军队空虚，可以乘机而攻，大商必不是周国对手，请大王当机立断，不要迟疑不决。” 闳夭也这么认为。 强子更是激动，认为大商的死期到了，该决一死战的时候了。 姜尚沉默一会，表示可以考虑，至于何时攻打大商王畿，还待具体探讨定夺。 姬旦认为：“如此大的事情，要征求母后的意见，不要急于求成，不要急于定夺。” 商议半日之后，决定退朝思量，改日再定。 周王姬发宣布退朝。 姬发退朝后直奔母后宫而去。“儿臣参见母后。” “发儿，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商议？”太姒太王太后，今年五十岁刚出头，依然光彩照人。 “今天朝廷之上，大臣们一致认为可以乘大商王畿空虚，乘机攻打大商，儿臣想听听母后的意见。”姬发说道。 “看上去机会不错，你也知道大商的实力，目前虽然说大商王畿只有五十万大军，可他是大商的五十万大军，不是周国的五十万大军，你有多少把握能够战胜他们？”太后问道。 “儿臣还没有把握。”姬发说心里话。 “既然如此，那就是说还不是时候了？”太后说道。 “儿臣明白了。”姬发说道。 “打仗要问军师，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就可以打，有五成胜利的机会也可以一拼，五成以下就不要乱动了。”太后告诫说。 “儿臣铭记。”姬发应道。 “不过，你认为根据现在的情况，在什么情况下，你可以有把握的战胜对方。”太后问。 “儿臣想，第一，东方战事激烈，东方战场的商军调不回来支援王畿之危的情况下，儿臣有五成把握的机会战胜大商王畿之军。”姬发说道。 “这是其一，那就让东方战场打得激烈一点，打得持久一点，这不就解决了，还有其他的吗？”太后点拨说道。 “如果大商王畿的三军能再少一点，儿臣有七成把握可以胜算。”姬发说道。 “那如何才能减少大商王畿之兵力呢？”太后问道。 “儿臣还没想出良策？”姬发回道。 “母后送你一策。”太后说道。 “母后请教诲。”姬发说。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他山指南方姬姓句吴，你别忘了他是你侄子姬章，他姓姬，一个祖宗，没出五服之人，血缘关系近得很。”太后提醒道。 “儿臣这就安排人前去句吴说服世侄姬章，让其发兵攻商。”姬发说道。 “别忘了告诉姬章，拖住商军，不是要他强攻，要他坚持久战，直到大商灭亡为止。”太后提醒说道。 “儿臣谨记。”姬发应道。 “还有派出各路大使前往东夷各诸侯国，表示支援他们的义举，同时送去钱粮，让其坚持久战，拖住大商百万大军，让大商的军队不得脱身。”太后说道。 “母后妙计。”姬发说道。 “等句吴开战之后，再看看形势，再做部署，不要早早宣战，朝中策言那帮人，是忠诚，也是反臣，有选择的听，有选择的说，不要多说，不要乱说，这个时候就是生死之抉择，不要三心二意，不要天天朝会，朝会要减少，单独召见大臣商议，保守机密才是第一要素，不要让人知道你的决策，不要任意透露战机和用意，包括你的岳父大人姜尚，和你的王妃们。这个世界上，从现在开始，你只能相信你自己，煎熬，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就是你的剪商开始。”太后警告说。 周王姬发派人如吴，说服句吴王姬章，姬发开的条件很优惠，许下的诺言很有诱惑力，姬章心里明白，宗亲如果剪商成功，对句吴也许是个好事，必定一家人，总比臣服大商的好。 其实姬章并不知道姬发究竟是怎么想的，也没当面锣的敲定，既然周国使臣如此说，肯定是周王交待的内容，不会有假。姬章如此的认为，实为大错特错。 姬章也不是傻人，也是留个心眼，他自己本部没有出兵，而是派出虞熟城城邑主虞仲出兵，当然虞仲也是吴国下属，一家人。一个是太伯之后，一个是仲雍之后，有点小小的区别罢了，外人看不出来，反正都是吴王派的吴国大军就是了，但是周王姬发在意此事，因为这涉及到功劳分封的问题。 句吴王姬章还觉得，为何姬发就是天子的料子，自己句吴千里之地，如果这次再能夺回从前的领地，句吴的实力远比周人强多了，等等再说吧。不能一个劲的为他人作嫁衣裳，他的条件再优惠，也不及自己成为天下共主。姬章如是想。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还是率先下令伐商。 帝辛二十七年，初秋，句吴对商开战，虞仲率吴军三十万大军打过长江对面的扬州之地，这里曾经也是吴国占领过的地盘。 吴军突然过江，这太突然，突如其来的战争，这让邗国君主无力招架，一个月不到，邗国沦陷。虞仲过江，拿下邗国之后，迅速向淮邗，海阳，群舒七国，棠国，椒国方向挺进。 同时，吴军本部一支大军，迅猛进攻周边各地，包括湖熟国、宜国，繁国的领地，夺回吴国多年前的失地。 帝辛接到快报，吴军反叛，起兵攻打周边方国，已经有多国被占领，军情十万紧急，帝辛立即派出三十万商军，任命刘浠为统帅，前去东南平句吴叛乱。 刘浠率军火速赶赴前线，等到他到达前线时，姬章已经打到江之北地群舒七国，以及淮邗南境，而海阳国，湖熟国，繁国早已沦陷失国，尤其是妫乡的湖熟之地更不再话下，好在妫乡的父亲虞遏在周国做陶正一职，后果当然就别开生面，但湖熟之地还是要让出来的，妫乡只得来到周国避难。 刘浠的三十万大军一到淮河之南的群舒之地，立马展开反击姬章的吴军，一战之后，吴军大败，吴军停止前进，就地屯兵，双方休战，姬章采用拖延战机之法，隔三差五的小打小闹一下，拖住大商三十万大军。 大商王畿之兵，还有二十万，姬发觉得有七成的把握拿下王畿之地。从这一刻起，周人开始决定真正宣布对商开战，不过还没有向天下人宣布，因为还有一事未做。 姬发再一次咨询母后：“儿臣叩见母后。” “你准备好了吗？”太后问道。 “儿臣万事具备，只等母后意旨。”姬发说道。 “不，为时尚早，让他们打打吧，消耗消耗他们的实力再说，你现在要做的是，给天下诸侯送礼，送大量的礼物，同时表示世代友好，共享天下，这承诺不花钱，也无后顾之忧，待你为天子时，你说了算，你愿意兑现承诺就兑现承诺，你不兑现就找个理由，他们也无办法。”太后说道。 “给天下诸侯送礼，孩儿明白其中的道理，一来拉拢，二来不要支援大商，三来可以发动集体反商暴乱，可天下上千个诸侯王，如何送得起礼物。”姬发说道。 “散尽周国所有积蓄，只留下战争备战物资，胜了，天下都是你的，还愁没有钱财？如果这个时候，不散尽钱财，败了要之何用？大彻大悟，看透人生，这就是你的命运，要不成功为大王，要不失败为寇，赶紧去做吧。”太后一语惊天下。 “儿臣立马去办，儿臣告退。”姬发告退。 东夷之战，已经开战将近一年，大商军队虽然节节胜利，东夷联军节节败退，可一年下来也不过败退五十里，夷军之顽强不可思议，周国支援夷军的粮食已经到位，夷军的军备物资不缺，战争还在激烈的进行中。 句吴之战也在激烈的进行中，为拖住商军，姬章又一次的猛攻，双方虽然死伤惨重，但都没有收兵迹象，还有越来越激烈的预兆。 此时的费仲感到不妙，他闯了大祸，句吴起兵，周人绝不会闲着。可是如何应对这个突发事件，费仲一时拿不定主意，事态还在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