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西周王朝在线阅读 - 第五十六回 帝辛怀柔大义不灭

第五十六回 帝辛怀柔大义不灭

    费仲将再次裁军的风放了出去,所有诸侯国像炸了锅,一片反对声,对抗声,诸侯王的态度激烈程度已经超过预期想象,他们放出言论,物极必反,诸侯纷纷联盟抗议,所有的焦点都聚集到微国子启和箕国箕子以及郝国子期身上,比干封国反对声也是很大,大骂费仲小人,进言裁军,于是以微子,箕子,比干,少师强,太师庇为代表的王族宗贵们出来反对,微子想出对策,要求天子清除外来佞臣,驱赶外来逃臣,佞臣指副相费仲,逃臣指飞廉和赢来以及赢胜父子三人。把赢来称为恶来,等等。

    诸侯王臣的利益受到伤害,微子又发出舆论诽谤,造谣中伤,泼脏水,说帝辛的王妃己妲罪恶昭彰,罪恶昭著,罪恶滔天,罪恶深重,色乱不止,用舆论的导向来引导人们向天子的爱妃进行攻击,微子也不含糊,数次谏言,说帝辛暴虐荒yin,横征暴敛,滥用重刑,目的就是扰乱天子心智,打乱天子正常生活,让天子整天都忙碌处理言论诽谤之中,无暇顾及去实施裁军,以此来消磨天子的精力,时间一长,天子苦于言论,裁军也就不了了之。

    这么多的罪名,帝辛真的恼怒了,和他们理论,“自己和老婆饮酒作乐,也成罪名,自己又没到外面乱搞,喝个酒就成了沉浸于酒池rou林,对惩罚那些互相联盟诸侯的双倍加重朝贡,就成了横征暴敛,那你们为何要结盟?乱军用重刑,刑上大夫,你们就受不了了,实施炮烙重刑,为的是威镇诸侯和惩罚士大夫的严重过错,这是大商的法制,不是寡人的私刑,何为滥用重刑?非要‘刑不用在大夫’,为所欲为,你们就不会说寡人的坏话了。”

    太师子庇,少师子强,又进言天子不尊神鬼,有辱神毁鬼之举。

    虽然都是王族子姓,但这些人的目的都是冲着天子的裁军加赋来的,为了各自的利益,为了各自的权力之争,现在,就在眼前,众亲背离,帝辛实在无法容忍自己的至亲血脉的背叛,帝辛的容忍度已经达到零容忍的地步,就在这时,一个人正在外面强谏,此人就是帝辛的叔叔比干,比干已经在外面三天三夜没有回去,如果帝辛不接受谏言,他将谏死在宫外。帝辛无奈之下,宣比干入宫进谏。

    “王叔,你有何话要如此执着,等寡人三天三夜,现在你有话就说吧。”帝辛说道。

    “老臣认为主过不谏非忠也,畏死不言非勇也,过则谏不用则死,忠之至也”比干豪言壮语。

    “主过不谏非忠也,畏死不言非勇也,过则谏不用则死,忠之至也?”“你认为主过在哪里?你认为你很忠心,你认为你很勇敢,你认为你不怕死,搞清楚寡人的过错之后,寡人成全你的忠、勇。说寡人之过在哪里?”帝辛问道。

    “陛下为己妲之言视听,制酷刑而行大夫。”比干说出第一罪状。

    “听说你很害怕你的夫人,听说她还管你管的厉害,到时把她单独叫来,我要会会我的婶娘,看她是如何管你的,还有,婶婶管你这么紧,听说你新纳的妫妃身子已经有孕了,这是为何?你害怕婶婶的话都是传闻而已,在年轻的妫妃面前,你也是言听计从啊。你还说我吗?要不要找妫妃的麻烦,她竟然不顾夫人的管制,色乱不止。”帝辛反驳说。

    “陛下和老臣不同,陛下是天子,老臣只是臣子。”比干说道。

    “臣子都可以,何况天子乎?”帝辛反问。

    “再说制酷刑行大夫,你说,到目前,炮烙之刑用过几次?”帝辛问道。

    “一次。”比干说。

    “这一次是谁?”帝辛问。

    “贪污枉法之人黄表。”比干回道。

    “这个人该不该用重刑。”帝辛问。

    “该。”比干认为是。

    “你还有话说吗?”帝辛问。

    “为人臣者,不得不以死争。”比干回道。

    “死争?不问出处的死谏,就是谏死。人都说你是圣人,吾闻圣人之心有七窍,王叔通几窍?如此自恃无恐的死争?”帝辛训导。

    “老臣一窍不通,只知道恃善而行仁义,方可普照天下。”比干回道。

    “你一窍都不通,说明你不是圣人,不是圣人还做圣人之举,你回去韬光养晦去吧,等你生了七窍再来向寡人进谏吧,还有,如果再言我后宫之事,就把婶婶和妫妃带来和寡人辩论。”帝辛生气的说道。

    比干回去后,谏不用则死,以表忠勇,比干自裁。比干享年六十四岁,从政四十年,封地黄河北之北林邑。

    比干夫人和甫孕三月的妫氏,害怕祸及到身,逃出朝歌,在林地长林古朝歌,生下男婴名泉,改姓林姓,以此避祸,成为林姓始祖。

    比干夫人妫氏逃出朝歌,妫氏族人失势,大商陶正虞遏带着六岁的小儿子妫满逃到周国,担任周国陶正,因长子妫乡对姬昌有恩,太王太后太姒非常善待虞遏,以报当年救姬昌之恩。

    比干以死表忠勇,其他人不知就里,认为是天子所杀,惧怕。

    比干的哥哥箕子害怕帝辛加害自己,乃佯装狂病,扮为妇人奴隶。不管箕子是真疯还是假疯,天子下令将其囚禁起来,加以保护,以防不测。

    微子一看比干叔叔谏死,就大做文章,这辈子反正只要微子活着,就不能让子受好过,本该是微子的王位,却被子受得去,这是何道理?“你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说什么你是贵生,我是庶生,此有此理。”

    于是微子就和太师子庇及少师子强商量,微子说:“太师、少师,殷商恐怕不能治理好天下了,先祖成汤的《汤诰》之制无法遵循了,帝辛沉醉于酒色,yin之乱而败坏成汤的美德礼制,妲己不死,天子乱色不止,导致社会风气败坏,殷商的臣民无不喜爱占人妻妾,抢夺攻略,乱来,犯法作乱,官员们都贪污枉法,老百姓们也都一齐起来,和殷商作对,成为朝廷的对立仇人,殷商的法度丧失,尽然到了如此地步,恐怕殷商要灭亡了。太师、少师,你们说怎么办呢?是逃亡他国,还是隐居荒野,还是在家等死呢?”

    太师子庇说道:“老天重降大灾难,空虚了我们殷商,而君臣都乐在沉溺于酒中,却不怕老天的怪罪,还忘了年高德劭的老臣,臣民还竟然会偷盗祭祀天地神灵的牲畜和神器,再看看帝辛,横征暴敛,诸侯双倍朝贡,杀戮和重刑于大臣,导致上下怨恨也不放手。”

    少师子强说:“罪人聚合在一起,众多的受害者无处申诉,时间长了,一定会闹事。如果殷商有灾祸的话,我们就一起承受灾难,如果殷商要灭亡的话,我不做敌人的俘虏,成为奴隶。我不再顾忌了,我要离开殷商,我早就劝告你王子子启,你和箕子不走,迟早要出事的。我们殷商迟早要灭亡的,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把以上一段对话,改编成一篇《微子》的文章吧,把不利微子的去掉。

    微子又说道:“到何处去?天下那里有未来?是否要改投西伯周,听说西伯周现在大招大贤,自己是否可以前去联盟结好?”

    太师庇及少师强说:“现在不是时候,你不可去,你要回封地微国去,你要是现在去了就是叛逆祖先,叛逆大商,就是叛国之罪,目前不可行,以后再说,待到殷商确实要灭亡的时候,你在逃奔,我俩先行,到时接应你。”

    “好,你们先行一步,待根基稳了以后,作长计议。”微子说道。

    太师、少师拿着他们平时用来祭祀自己先祖上帝的乐器奔周。为何要拿着祭祀乐器奔周?其中的道理,也许就像拿着象征自己的身份东西来表明自己的行政地位,乐工在当时是相当高的地位的,乐器就成了他们的身份象征,按照朝廷规定,礼器是不可以越过国界的,乐器是用来祭祖的,拿着乐器来投,意思是“原来祭祀奉信大商祖先帝的,我现在用此乐器来祭祀奉信周人的祖先。”作为大商高层人物,大商重臣,这种行为是叛变行为。

    太师子庇、少师子强投靠西伯周,微子子启笑了,这是他的一步妙招,一箭双雕,既撤了大商的台,又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当然他还要占领微国的邻国,也就是子庇的封国庇邑,这是后话。

    微子离开朝歌,回到封地微国之地。

    子庇、子强、虞遏父、太颠等人都先后归附在西伯周姬昌部下称臣。

    西伯周对大商王朝来投奔的士大夫,都以礼相待,予以任用,封赏土地和大量奴隶,以表善待来投大贤。

    西伯周的新都丰邑,具有了真正的王气。

    帝辛面对着这么多的叛徒逃奔周国,开始才认识到诸侯王公的畔离远比百姓的怨望要厉害的多。帝辛更为生气,恼怒,一个王朝的太师、少师等等高官都能如此猖獗,说逃就逃了,还明白仗胆的逃到西伯侯那里去,西伯侯还敢接受。这事搞大了,“姬昌老匹夫的七年监狱还没有蹬够,还继续作乱。”

    于是帝辛对那些叛逆者的嫡系进行分化打压,不惜采取高压重刑手段,进行对局势的控制。要求费仲密切监视周国和各诸侯国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马上报。

    裁军吹风失败,还带来如此大的祸乱,这祸乱的罪魁祸首就是岐周和微子。岐周暗中策反大臣投奔周国,这是挖大商人才的墙脚,再大的大厦,也会被挖空墙脚有着坍塌的危险。费仲无法与帝兄微子较量,只好决定直接面对周国这个不道德的挖墙脚的策反之人。

    费仲单枪匹马的来到沣水周国新都,到那一看,名不虚传,地地道道的一个大商王宫的翻版,还有所创新。沣都在沣水中游西岸,东到沣河,西到灵诏河,北到郿鄂岭,大约三十方里,南北狭长,四面环水,有护城河之意,前殿后市,四周远处还有大臣贵族们的住所。西伯新都大殿座西朝东,就是要朝东发展了,这宫殿的东边留下几十里的空地,就是留下二期工程了,这二期工程一定就是座北朝南了,朝南坐的庙堂之上,一定就是大王了。这庙有多大,王就有多大。费仲越看越生气,越想越堵的慌,“很后悔当初没有接受岐周大行受贿,如果当初姒太后送的那个西北方国给我,我收了,今天一定会亲自带兵来灭周。就为了那个可恶的归妹,什么红粉知己,还为了姒太后的meimei,姒妹这个宝贝疙瘩,害的老夫晚节不保,英雄难过美人关,给大商带来如此的后患。”费仲自责不止。

    听说副相费仲来到沣水新都,姬发率姜尚、姬旦以及来投大臣出宫迎接,阵势庞大,让费仲有点恶心。

    “不知费大人远道而来,为臣有失远迎,望费大人见谅。”姬发施礼说道。

    “我今天来是来看姬昌是否还活着,怎么这么能活,还挺能撑的,还能撑多久?”费仲没有好话的说。

    “回费大人,父王百岁没有问题。”姬发回道。

    “这是大难之后必有后福啊。”费仲说道。

    “妹夫,你来了,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jiejie好来接你。”太姒从后宫到前殿门外大声说道。

    “太姒太客气了,老夫消受不起,你还是称我副相吧。我的职业cao守告诉我,生是大商的人,死是大商的鬼,忠心不二,不像有的人,在利益面前把持不住,为官之道,不是利益交换,更不是为了利益,用出卖大商来换取利益,背叛天子,背叛组织。”费仲含沙射影的说道。

    “原来费大人是太姒的妹夫啊,原来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庇子说道。

    “别,我费仲再为小人,也不会堕落到与叛徒为伍。”费仲严词拒绝。

    “费大人,我等不是背叛大商,周国是大商的臣国,我等就是大商的臣子,只是我等觉得不为圣人,怎么好占据圣人之位,所以,我等自愿降级,投奔西伯周。”虞遏父说道。

    “就因为你们的怂恿,导致比干死谏谏死,天子问他圣人有七窍,可他说自己一窍不通,还自恃行善普照天下,行善不积德,把行善只当作一件美丽的外衣,在行善的光环下,用善的公性力,来迷骗天下善良的人,你们的伪善不是更可恶吗?还不如不行善,实行中庸的好,不行善,最起码不会发动战争,没有战争,天下百姓不会遭殃。你们还是洗干净你们那双黑手,不要到处伸来摸去,免得把世道摸黑。”费仲呛了他们。

    “费大人痛骂的是,可我们的价值观发生改变,导致人生观也发生了改变。我们不想步比干的后尘,也不想像箕子那样变成疯子。”散宜生说道。

    “无欲则刚,比干留下忠勇死谏的美名,箕子装痴卖傻,不会出卖自己的同胞,你们留下什么?我不跟叛徒说话,姬发和太姒留下,其他人退下。”费仲训道。

    姬发和太姒面对着眼前这个副相,曾经的恩人,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来这里,主要有两件事,一是希望你们从现在开始,在我有生之年,不想看到你们继续策反大商的人才,不要认为自己的智商有多高,当朝天子,还有诸多大臣,哪一个是笨蛋,那一个不是睿智无比?你们暗中策反大臣来投周,许下巨额的报酬,你们的策反人员一到朝歌,天子就知道了,之所以让你们策反,天子认为,既然不忠于大商,心不在之人,留之何用?能反大商,也能反岐周。一个叛变之人有何价值?我来此就是要告诉你们,别再做傻事。第二,我来这里也是想告诉你们,岐周两代人被囚,我不想看到第三代人也被囚。其他我就不再说了,告辞。”费仲这些话,说得归妹和姬发心口剧痛,到了痛心入骨的程度。

    “费大人,小臣还没尽地主之宜,这么告辞,小人实在是皇城惶恐。”姬发说道。

    “不必了。”费仲头也不回的走了。

    费仲本来是姬昌的救命恩人,从现在起,彻底恩断义绝。逃到周国的大商叛徒都称费仲为谗言小人,成了历史不可更改的事实,因为他们站在周国的立场,而不是大商王朝这面。

    费大人的话,说得姬发日夜不能就寝,日不能寐,每每想起浑身就像火烧,血液沸腾,煎熬忐忑无比,时间一长,一度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