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淮夷称臣东南一统

    话说商军部署淮夷，一月后中军大帐，统帅赢来接到六路先锋快报，三十万大军全部到达预定地点，屯兵待命。

    “传令官？”赢来叫道。

    “在。”传令官集结。

    “传令各军，三日后同时出兵攻打各路淮夷。”赢来下令道。

    “得令。”传令官们退出。

    话说各地淮夷君王早已做出迎战准备，整兵待战。淮颖王阜阳，率兵十万于北境颖水北岸正与三路军赢胜对侍着，千钧一发。赢胜，飞廉之子，赢来之弟。

    涂山国涂山氏涂水也率七万大军于涡水中游涂山国北境与第四路军妫乡将军对侍。

    淮皋国国王高大率大军五万和全国民众发誓与商军二路大将顾及将军决一死战。

    虎国王偃武，更是紧急招募兵马，原有兵马十万，新招新兵五万，以十五万的兵力，迎战中军五万人马，以三比一的优势迎战龙飞将军。

    而一路将军唐极将军，以屯兵厹犹国，可淮河下游没有暴雨出现，只是小雨绵绵，按照天子的部署这里将出现洪涝灾害，可现在已经进入六月底，洪水还没出现，只好安兵不动。

    而淮邗王邗澽却在备战，误认为其他淮河两岸的其他方国已经开战，自己的这里没理由不战，何况大商的五万大军已经压境，就屯兵在厹犹国的南境富陵邑。

    但唐表的这五万大军确实来救灾的，不是来开战的，还带来大量的救灾物资，可洪涝没有出现，也就无从救灾，又不可明说，只好在此等候。副先锋虞价建议：“既然是来救灾的，现在虽没有灾难，可做些预防灾难出现的前期准备。厹犹国的南边，就是商军驻扎之地的富陵邑，据说每年都遭受洪水的淹没，我大军现在驻扎在此，上游洪水一旦到达，五河汇合之后，就形成巨大的洪流，对下游产生巨大的威胁，尤其是地势低洼处，所以我军要在这段淮河两侧堤岸进行加固加高。”

    “虞将军建议很及时，很合理，赶快安排五千军对驻军沿河断进行加固，加高，以备防范淮河河水泛滥，或以渡船码头之用。”唐表说道。

    一月后，淮河边出现一个叫高渡的小地方，这里就是商军驻扎之地。

    淮河中游五国在激战中，淮邗王邗澽也在与唐表对侍中，唐表没有出兵，也无出兵迹象，既然大商的军队不主动出战，邗澽王当然也不会主动攻打唐表将军，何况商军没有驻扎淮邗之地，而是在邻国厹犹驻扎，没有理由先动戈，双方就这么耗着。

    七月低，淮河中游五国的战况不容乐观，双方伤残严重，死亡均等。商军客场作战，占不到优势的情况下，硬拼，商军不是地方方国的对手，五国的军队一来占人多优势，二来占地貌熟悉，地利人和，占其二，天时共享，都是炎日的夏天，酷暑，气温达到三十多度，甚至达到四十度高温，双方正午休战避暑，阵战，单挑，混战都是在早晚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眼看淮夷五国占了上风，可就在这七月底之际，季风来临，带来大量雨水，淮河流域暴雨连天，暴雨开始一下就是十天，这下完了，五国君王一边要打仗，一边要抗洪救灾，五河流域，加泗水流域，黄河古道，全部形成水灾，大商军队是有备而来，知道今年淮河流域要出现洪涝，所以粮草辎重全部安置在高岭处，大军也驻扎在高地，即使是违背兵家之常理，在夏天，仍然做了兵家之大忌之屯兵之法，为的是防范暴雨连天，自从暴雨下的那一天，天子笑了，赢来笑了，比干笑了，唐表笑了，这仗不用打了，老天在帮大商，天时，何为天时，这就是天时。淮河流域发生水灾，洪水漫地，庄稼房屋被淹，粮食被淹，牲畜被淹，百姓断粮，无处安身，境内高地都被商军霸占，当初所有当地百姓，五国将领都不明白商军为何如此的要争夺高地，建筑高地，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无奈之下，百姓无处可去，只好去投奔商军大营，商军对来投奔的男女老少，全部接纳，并发放粮食，安置住所，淮夷百姓无不感慨，虽是敌人，但敌人的那份仁德，不比当地君王差，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万分感激之际，在大难来临之际，人民的心有所归属，人们的心得到温暖，这场大雨一直延续到八月底，虽然中间有所隔三差五的停息过，但降雨量达到平地四尺深，到达人的腰间，水太大，淮河无法泄洪，雨水量大大的超过大家的想象，就连唐表将军这支专门为救灾而来的五万大军也所料不及。淮泗之地，虽然有所防备，但也是受灾之地，只不过比淮河两岸受灾轻一点。

    大雨下的第一天，唐表就决定撤出淮河两岸的富陵之民到高渡来，以防受灾，厹犹王感动的热泪盈眶，谢天谢地谢天子。

    大雨第三天，唐表下令淹没富陵之北地最洼的叫成子的小地方，大约有三十方里，形成一个小湖，以便储水。

    大雨下到第十天，成子洼地形成了成子湖。淮河下游淮邗王顶不住了，里下河都成了汪洋，大片土地被淹，百姓流连失所，无吃无住，唐表下令组织一千条小船出动到淮邗境内救人，又十天过后，邗王求救唐表，请求大商全面出动大军进行挽救淮邗百姓，并希望救济灾粮，以及住所和救灾物资。唐表二话没说，也没有谈条件，出动五万大军，进行疏导淮水，并下令淹没射阳，白马两地，用来泄洪储水。

    一个月之后，雨住天晴，可洪水并没有流尽，百姓还是无处安身，没有粮草，全靠大商救济，时间一长，大商就成了他们的依靠，成了他们的亲人，有奶就是娘，这个道理这时验证的天衣无缝。大商这次准备的粮食也确实是多，足以支撑到明年的夏收。淮邗王邗澽也是感慨万分，想投靠大商，又怕违背祖上训令，被族人大骂，邗澽真希望唐表来一个突然射击，拿下淮邗，自己也好就势臣服，可唐表就是按兵不动，按时按天的供给救灾物资，也不多给，每天维持量。百姓心有所归，淮邗三军也看在眼里，个个信服大商的仁德慈善，天子帝辛的口碑传遍淮河上下。

    淮邗首臣邗道，心里明白邗王之意，也明白大商之意，大商用行善来兼并淮邗，这是天意，天子有德，也是天下百姓的福分。于是出一小计，不几日，百姓中传出一首歌谣：“尧帝故里，天降大水，上帝灭淮夷，下帝救子民，帝心（辛）仁德慈（怀）淮，万民梦中归怀。”不几日，又传出一首歌谣：“射阳湖，白马湖，成子湖，三湖储水救民，谢天谢地。一斗粮，两种粮，五谷粮，粮娘供给度命，谢商谢帝。”

    民谣很快传到邗族人的王亲国戚的耳朵里，王贵者中有人反对，有人赞成，反对的人占多数。

    邗道对王贵们说：“你们说的非常有道理，不过现在淮邗的灾民无家无粮，你们这些王公大臣们的家院要让出来，给灾民们住，各位大人家的粮库要打开来，要救济灾民。”

    “这，这，这。”大臣们叽叽喳喳。

    “哪，哪，哪。”贵族们唧唧歪歪。

    “还是民谣说的对，大商就是大商，爱民如子，救民众于苦难之中，‘帝心（辛）仁德慈（怀）淮，万民梦中归怀’。”群臣贵族说道。

    “这可是众爱卿的意思？既然众爱卿都是这个意思，我也不好反对，就这么办吧，明天各位爱卿和民众随我出城迎接唐表将军入城。”淮邗王顺势说道。

    “诺。”群臣应道。

    唐表率一行十员大将，没带一兵一卒，前来邗城，接受淮邗王邗澽和众臣的臣服朝拜大典。上战伐谋，不战而倔人之将。

    十月到了，淮河的洪水基本退去，留下三个小湖，成子湖，白马湖，射阳湖。

    淮河中游五国，相继四国臣服称臣，唯独虎方死活不应，不应就战。虎方战而无力，就是死战，虎方王偃武，兵多将广，就是缺粮，大水对虎方的冲击也是相当的大，尤其是靠近淮河的那一段，虎王把一半的军粮都让给百姓了，说来也是位爱民的君王。赢来看在眼里，不想进行斩首行动，只是想收服虎王。

    比干不答应，说道：“天子祭旗，已经将老虎的头斩下祭旗了，天下人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如果不把虎王的头拿下，如何向天子交待？如何让天子向天下人交待？”

    “这是两把事，不能混为一谈，不能太牵强。”赢来说道。

    统帅和监军出现间隙，这事就麻烦了，副统帅黄极出面调解。

    黄极对赢来说道：“统帅，两军对阵，刀枪无眼，那就得看虎王的造化了，如果他坐镇三军，不到一线来，商军如何伤得了他，如果他亲身迎战，这也得看天意，统帅，你说是吧？”

    赢来说道：“黄将军说的极是，这是他的运气，和本帅无关，全凭他的运气。”

    黄极又对比干说道：“监军，你看，统帅不是爱才才不杀虎王，是要看虎王的造化，他败是必然，大商还没有败的记录，他是英勇败北还是象狗熊一样逃走，这就要看他自己的决策了。”

    “我从政四十年，带兵打仗无数次，对对手从没有手下留情，战场上的事，大家都明白，前面和虎王交锋，我中军用五万之兵去攻打十五万大军，双方死伤惨重，是因为总兵分不过来，有情可谅，现在局势不同了，淮夷六部已经归顺五部，其他地方的大军全部调集过来，最少也得有二十五万大军，从四面合围虎方，不要说虎方现在还乘十二万兵力，就是再多，也不是我大商三军的对手。”监军比干分析形势，摆出事实，老将军心狠手辣，一个战将的本色。

    “监军说的有道理，可有一条在下不大赞同，如果把其他五路人马调集而来围攻虎方，那么这些刚臣服的小邦是否会反水，还不清楚，各路大军还得驻守该地，在下绝不同意将五路人马全部调集前来攻打虎方，就算胜了，又丢了其他地域，得不偿失。在下认为有个折中的办法，就是从各路人马中各调五千人马支援中军，从四面夹击虎方，一举拿下虎方，我看是有可能的。”副统帅黄极表态说道。

    “那好吧，就按照黄将军的意见从各路人马中调集五千兵力前来攻打虎方。”比干让了一步。

    “传令官？”统帅赢来叫道。

    “在。”传令官集结待命。

    “传本帅的命令，五路大军，各派一名副先锋，率五千军前来虎方从四面打援，总攻时间于下月十日，不得有误。”赢来下达军令。

    “领命。”传令官接令而去。

    虎王偃武，之所以不倔，主要还是因为历史渊源，虎方本在淮河上游，被大商多次征战，后来迁到淮河中游的淝水八公山之地生息繁衍。前仇未报，新恨又来，大商这次南征，用虎头祭旗，虎王偃武觉得难以咽下这口气，自己是虎方之王，天子亲自砍下虎头祭旗，虎王忍无可忍，决定死战到底，尽管现在天灾刚过，国力大减，赢来将军也遵守战场游戏规则，灾难期间没有乘人之危，没有落井下石，还偶尔雪中送炭，救济虎方百姓，但也没有动摇虎王抗战到底的决心。

    五路军按时就位，总攻开始，此时的虎王偃武不是没有战斗力，而是民心已归大商，士兵虽然极力抗战，奋战不止，怎奈粮饷不足，个个都在半饱半饥状态，体力大大的受到影响，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虎王仍在一线督战，双方奋战两个月，最终虎王自杀未遂，被俘。

    六路大军，共计俘虏虎方战将百人，王公大臣百人，战俘两万人之多。

    春节过后，淮夷之地彻底收入大商版图，各路臣服之邦的君王，入朝歌听封，因大灾之年，天子免三年朝贡赋税，同时下发灾粮度命。淮夷人大感大商天子的天恩和大商国力的宏大，灾民享受天子的恩泽。

    帝辛十二年五月，六路先锋和两名统帅及监军回朝歌复命领赏受封，其他人等留在原地待命授奖。

    东南淮夷臣服，人方，莱夷，徐州全部归顺，大商天子帝辛把东南统一怀中，为中原文化对东方和淮河流域的传播以及融合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帝辛远大的统一目标，不仅仅是一个东夷，淮夷的版图，他要实现华夏，炎黄子孙的大一统，帝辛下一个目标将选择哪方方国实现一统计划？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