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十年一剑再添新政
话说引己妲入宫，半年之后，后宫群妃效仿己妃，个个释放个性，不再墨守成规礼教，不再象木头一样规规矩矩，个个鲜亮照人，耀眼无比，这是己妲的功劳，也是费仲的功劳。 费仲立了大功，安定了天子的心，得势了。费仲自己调侃道：“再得势自己还是个小人，这是历史的定位，改变不了。说不定哪一天，这些群妃在家不守老规矩，一旦传出去，就变成别人的话柄，个个都变成他们嘴中的随性之女，成为jian人他们手中的一道利剑，直刺天子，天子将受柄于人,这事绝对可能。”不过现在无人知道，大商后宫的美人现在都已经不再跪着跟天子说话，在床上也不再是一堆人rou，她们爱怎怎的。自家里得到了解放，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得到了解放。可喜的局面，社会的进步。 费仲又叹息说道：“自己还是做个实话实说，直来直去的小人好，想说就说，不憋得慌。我敢说，你敢说吗？” “量你不敢，有几个敢说实话的大臣。” 费仲对微子的关系处理的也很到位，给足了微子的面子，也为天子争了光，同时又给足了有苏的里子。用一万石的粮食，换回了三万石粮食。其实天子并没有给他三万石粮食，只是费仲觉得自己能搞定天子，一个己妲何止三万石，十万大军都不换，费仲自作主张，至于有苏的一万石粮食，也没有人说过此事，微子没有，天子没有，费仲自己开了口，有苏给了，对有苏王给自己的面子，费仲懂得。这样，三方面都圆了场，费仲的能力可见一斑。 天子度蜜月，一度度了六个月，有心爱的己妲相伴，群妃相陪，天子雄心开始勃勃，要再干一番大事给己妲亲眼看看，证明一下自己是名不虚传的男人中的男人的男人，天下第一的威武男人。心情好了，想干事业了，国事还是有很多要去处理的。 与己妲玩耍中，己妲不经意间说出很多精辟的妙语，使帝辛大受启发，其实没什么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就是一些大实话，作为天子，很难听到这些大实话，所以觉得己妲的话很管用，费仲为什么这么受到重用，也就因为他说的话都是大实话，没有骗天子，没有应用语言艺术，直来直往，一针见血，透彻无比而且精确。因为费仲站在天子的这一边，他是大商的大臣，要效命大商，这是一定的，忠君爱国，费仲做到了。 由此看来天子喜欢听大实话，不喜欢人骗他，即使是用了语言的修饰，天子还是不喜欢。 天子要做什么事，能够叫做大事业，执政者不外乎政令决策和战争。 说的对，天子要研究政令。 就是如何解决目前大商内部外部的各种矛盾和瓦解各种势力的方案和对策。 天子又找来费仲，因为费仲会说实话。 天子问费仲：“依你这个小人之见，姬昌为何要行善钓名沽誉，沽誉钩名呢？不要跟寡人谈大道理啊，大道理寡人比你会说啊。” “陛下，当一个人没有名的时候，用钱去买名声，当名声有了，发现钱没了，所以一个人要名誉，就得花钱，根据这个原理，微臣可以断定，岐周现在国力空虚，他都把利益输出到联盟的小国了，没有利益谁理他，谁冒着得罪天子的危险与他联盟，要做老大，没好处谁跟他。”费仲一针见血的说。 “话又反过来讲，当成名成家之后，利益就滚滚而来，这就叫名人效应，名人的号召力，影响力，公信力就统统的来了。所以姬昌为何要拼命地花钱做善事，他要天下人都认为他是大善人，是好人，好人就会有好报，所以大家就会一窝蜂的跟随他，这叫蜂王效应。姬昌要做个有号召力，有公性力的人，他要做蜂王，陛下，蜂会扎人的，厉害的蜂会扎死人的。”费仲反过来论证。 “那就把这蜂王关着，不让他出来，没有蜂王带头乱飞，这群蜂就不会乱飞了。”帝辛说道。 “陛下，你说的对，蜂王不出，群蜂无害，反而有利。”费仲说道。 “什么利？”帝辛问。 “群蜂产蜜，蜜是甜的。”费仲说。 “好，那就让这群蜂为寡人产蜜吧，让那些与岐周有三代联盟的二百九十一个诸侯全部翻倍的朝贡。寡人根据小国饥民原理演变成小国饥侯之法，而民要富，王侯要弱，强兵手下无弱兵，这是在战场上，在治理方国上，就要强主若臣，那些小邦君王一旦强大了，就不知天高地厚，就认为老子天下无敌，这也难怪，方国就这么大，坐井观天，你让他放眼天下来衡量世界，他如何看得见，不达到那个高峰之上，又如何眼看四面，耳听八方，能管好一方就不错了，要让他们把利益无偿的让给其他人，难上加难。比如一方国遇到饥荒，邻国决不会无偿援助一样，还说，这样会带来难民潮，无法控制局面，会拖垮他的方国，你看，这有多傻。而我大商就不一样了，哪里有饥荒，就得援助那里，哪里有兵荒，那里就有大商的平乱之兵，要维护天下和平，维持天下百姓的生活，是寡人的职责。”帝辛豪放的说。 “陛下圣明。不过微臣有一个担心，陛下得罪这邦诸侯君，比得罪天下百姓后果要严重的多。”费仲说道。 “他们会翻天吗？”帝辛说。 “这帮诸侯都是代表着一个地方的势力，代表着这个地方的百姓，百姓是没有组织的，而诸侯王就是组织者，何况各个诸侯都有自己的部队，叛乱起来，也是方便的多。”费仲说到要害。 “这个你倒是提醒寡人了，寡人要想个办法，遏制和威慑这帮诸侯王，同时削弱他们的军队。”帝辛说道。 “陛下，微臣建议，对地方部队来个检查消减，按照朝廷规定方伯七万，大侯五万，伯爵两万这个标准来统一标准，超过限额的地方部队，全部立即消减。如有藏兵者，按照图谋不轨罪论处。”费仲建议说。 “好，早该如此，要找到祸乱之根源所在，诸侯方国拥兵就是祸根。不过，各方诸侯在上报军规兵册上都说自己没有超标准吗？即使超过了也是极少。”帝辛说道。 “陛下，天下哪有不藏兵之将，如果为将不藏兵，就不是合格的将领。”费仲说道。 “为何？”帝辛问。 “百夫长，一百之长，也可是九百之长，千夫长，一千之长，也可以是九千之长。空间有九倍之大。”费仲说道。 “玩数字游戏。现在寡人明白了，为何他们都会虚报军饷，多要战备物资和器械。不多要，他就藏不了兵，藏不了兵，就打不了胜仗。打不了胜仗就升不了官，得不到奖赏。哈哈，寡人十年才懂得其中的道理，可当年寡人带兵之时怎么不知道此事？”帝辛说道。 “因为你是王子，没人告诉你实话，你也不会在意此事，因为比干是统帅，你是大将军。”费仲说道。 “原来如此，难道他们真的都有九倍的兵力吗？”帝辛问道。 “没有，谁都无能力翻九倍来藏兵，一般人也就藏两倍，最多藏三倍四倍，至今还没听说能藏五倍之将。听说岐周军师语仲当年在世的时候也就藏三倍之军，已经名扬四海了。”费仲说道。 “噢，那也不得了，三倍，一个诸侯能有十五万大军也是了不得的事。哪些诸侯有这么多兵？你赶紧给寡人摸清底细，查个明白，该办的办，这样看来，他们要裁军，大商势必要扩军了。”帝辛说道。 “是的，陛下。”费仲赞成说。 “费爱卿，人都说你是小人，我看你怎么也不像，凭你的才气，帅气，睿智，机灵，正直，寡人怎么看怎么不像小人。”帝辛笑道。 “谢陛下的夸奖，微臣之所以成为天下的小人，是大臣和诸侯王封的雅号，因为我点了他们的哑xue，在天子面前说到了他们的痛处，所以他们叫微臣小人，其实微臣还不够这个小人的级别。”费仲笑着说道。 “小人还有级别？”帝辛问。 “有。一个小人，如果能坏到极点，坏到无人无法对付的程度，那也是不简单的问题，要多少学问，多少沧桑，死多少脑神经，所以微臣与小人相差很远。”费仲调侃道。 “好，那你就努力做小人吧，对付他们，寡人看来非你不可，让寡人来对付他们，还真应付不了。费爱卿，从现在起，寡人封你为副相兼上卿大夫，专门主管诸侯王，他们的一举一动，你都给寡人看好了。”帝辛说道。 “谢陛下恩典，小人一定不辜负陛下的厚望。”升官进爵，费仲赶紧叩拜。 “你现在自称小人了，哈哈哈哈。”帝辛大笑。 相是商朝百官之长，大官，协助天子决策国事的人。副相，也是根据需要，临时设立官职，不是常设机构。 费仲自言自语暗思道：“这下真的完蛋了，不死也被人骂死，也被吐沫星淹死。小人看来自己要当定了。没有办法，为臣之道，忠君效国这是本职工作。对不起了，各位诸侯，各位王臣，我保证不会冤枉你们，也不会在天子面前谗言你们，要我包庇你们，只要你们不过分，我也就厘之麻之，睁一眼，瞎一眼过去了，如果太过，这就为难同僚了，我只好做小人了。是你太过，太贪心，不能怪我实话实说，我说的实话，实说也是宿了水的，如果我把你们的老底抖了，你们有几个脑袋瓜够砍的。” 第二天上朝，天子颁布命令。 天子第一令，任命费仲为副相兼上卿大夫，专门主管诸侯王的对口事务。 费仲真的被推倒历史的风口浪尖上了，只能冲浪游戏，一不小心就会被淹没在历史的吐沫中。 天子第二令，天子命各地诸侯，自查自纠三军人员标准，严格按照大商体制执行，统一按照方伯七万，大侯五万，伯爵两万这个标准来配备兵种，超过限额的地方部队，全部立即消减。如有藏兵者，按照图谋不轨罪论处。自查自纠时间为三个月，三个月后由副相费仲前往各地诸侯查点。 这是有史以来，最最明智的决断，只有去兵，才能根治诸侯拥兵割据相伐不止的祸根。这也成为后世周穆王的历史变革革典的萌芽之火。太伟大的决策，英明啊帝辛！ 天子第三令，对那些说大商坏话，散布谣言，诽谤大商和天子者，对那些叛乱者，背叛大商者，用炮烙之刑。 何为炮烙之刑，就是在胸口上烙上囚犯印记，表明你是囚犯，永不得录用，而且不管你逃到那里去，只要胸口上烙上囚犯二字的人，天下无人不抓，无人敢留。（囚犯标记，后来改为烙在额头上，帝辛十年，炮烙之刑开始实施。是对付诸侯王和大臣的政治犯的一种刑法，不是对所有人。这也是后来对囚犯实施在额头上烙上囚犯二字的先祖。） 由主管大商司法警察的司寇偪突负责落实执行。 炮烙不是将人洛死，而是在胸口上烙上囚犯二字，再次强调。 后来改成烙在脸上，为何当时不烙在脸上？ 因为帝辛觉得如果烙在脸上，太难看，毁了容貌。 这一条是威慑力量。 天子第四令，扩军，大商的三军，在一年之内扩编到六十万。 帝辛要扩军到这个数字，也就意味着他另有意图和图谋。这个数字的大军，在当时还是吓人的。也就是从这次大规模的扩军，历史上以后的战争规模才开始正真的称为规模战争。 天子第五令，兵制改革，奴隶可以参军入伍，以此来释放奴隶。并对军队的编制实行改制，一百夫长，改为统领三百夫长，一千夫长，改为统帅三千之长，以次类推，不得藏兵。 具体有司马飞廉将军负责。 奴隶的释放，可以从军，成为历史上第一壮举。也是帝辛的大爱思想的伟岸之处。 还有五令，下次朝会公布。 帝辛看来真是十年磨一剑，剑锋出鞘，直指天下。 群臣心里揣摩不透天子的究竟意图，在疑惑中退朝散去。欲知何意，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