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唐林的异变
2010年3月15日,华夏国。 广安省深市,南安区。 广深艺术大学,于一九一零年三月二十八日建校,期间经历三次校址迁移,一九五零年最后一次迁移,位于广安省深市。 建校以来,培养出数以万计的音乐家、艺术家、表演家,在这三大领域中属于国内一所广为人知的学校,毕业后从事相关领域工作,被聘用机会比其他大部分的院校来的大,是莘莘学子的首选。 枫林斋是广深艺术大学七八十年代建筑,每个宿舍后面自带小浴室、卫生间以及一个小阳台,阳台角落放置了一台自费的洗衣机,这种配置格局在那个年代算是小公寓般的存在。 “嗬!嗬!” 本来还在熟睡中的唐林眉头突然紧锁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窗外飘射进来的稀疏余光,照射出唐林那已经发白的关节以及冒起的青筋,还有如泉涌般的汗水。 “砰!” 床板发出一阵闷响。 如同突然受到某种惊吓般,满脸大汗的唐林猛地从躺睡状态坐了起来,双眼充斥着鲜红的血丝。 唐林紧紧抓住心口处,泛着泪光的双眼呆滞地看着窗外。 他忘记了这是第几个被惊醒的夜晚,那个梦如此地真实,真实到他不知道现在是梦,还是刚才的是梦。 良久以后,急促的呼吸声慢慢的缓和了下来,宿舍中恢复了原有的静谧。 窗外刚被惊吓得不敢动的树叶,慢慢地重新摇曳起自己的身体,影子顺着窗边爬上唐林的双脚,像是在安抚着受惊的唐林。 夜幕渐渐离去,窗外的路灯“啪”地一声熄了,依稀可见的那颗闪烁的星星慢慢隐没在鱼白色中。 天亮了。 似是回过神来的唐林看着窗外的晨光,眼中少了一丝浑浊,多了一丝精光。 唐林利索地翻下床,安静地走进了阳台,打开水龙头,双手成碗状接着水,狠狠地往脸上泼了几泼。 看着镜中那张白皙得近乎病态的脸,唐林变得似乎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这段时间的他很奇怪,奇怪到他看到自己的时候会认为他不是他,这种感觉让唐林怀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更让唐林不安的是,这段时间他失眠了,准确来讲,是被一个梦、一个噩梦惊醒,梦很真实,真实到他真的以为自己死去了,还有那一张似乎已经融入了自己骨髓的容颜。 每次从梦中醒来,一阵阵锥心的痛,痛到足以让他近乎麻木。 就像今天这样。 不过信奉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他,每次在惊醒后过不久就抛之脑后了,有些事既然强求不来,那就顺其自然。 很快,唐林洗漱完毕,换上一套买了之后就没有穿过的运动服。 在唐林刚要转过身出去的时候,以前一直看着都没有觉得乱的床,首次让他觉得很不习惯这种凌乱。 于是乎,十五分钟后,看着比军训教官要求还要高标准的床上内务,唐林满意地点点头。 6:08。 “木头,你怎么起这么早?” 睡在唐林上床的周浩然稍稍眯开一丝惺忪的双眼,似是梦话般呢喃着问道。 “给你们三个猪买猪食去!” 唐林说着,从自己的电脑桌抽屉中拿出饭卡,放进了运动服口袋后,将口袋的链子拉好,便往门外走去。 “哦,那我继续睡了。” 周浩然侧了侧身,重新把头钻进了被窝中。 唐林,2008年九月就读广深艺术大学艺术学院美术系,入学后选择了学校住宿,宿舍四人,除了刚才和他说话的周浩然之外,还有冯鹏和吴昊。 时间飞逝,眨眼间,四人已经在一起睡了一年多的时间了,爱情结晶什么的没有睡出来,倒是睡出了一段难得的基友情。 据说周浩然家是开饭店的,吴昊是官二代,冯鹏则是没有背景的地道农村娃,至于唐林本人,父母开了家民营企业,勉勉强强算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富二代。 初春的清晨还是有那么点小冷,温暖的被窝总是那么的让人留恋,所以这个时间点上,运动场的人并不多,准确的说,暂时只有唐林一人。 当然,唐林他并不会在意,跑步并非需要人多。 也许因为一丝冷意透过了鼻孔进入到了大脑中,让本来还在为自己的怪异之处感到自己脑瓜子里除了浆糊还是浆糊的唐林精神一振,整个人似乎神清气爽了起来。 “嘭!” 因为愈加沉重的双脚而慢下来的唐林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肘被撞了一下,一趔趄差点没倒在跑道上,幸好唐林的手马上就被拉住了。 “同学,你没事吧!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你已经慢下来了!” 耳边传进一个柔和清脆的声音,如涓涓泉水,沁人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