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开堂会审
欧阳浩这突然间浩铿锵有力的话语，令季无忧和牛二看到了无穷的希望，尤其是那一句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必将受到重惩！更是令两人心中备受鼓舞。 相反的，赵睿听到欧阳浩的话语后，脸色微变，接着立马又被他控制下来。 …… …… 季无忧犹记得来时，足足八天的时间，他们乘坐的飞行法宝，才到达火山所在的位置。如今欧阳浩带着他们御剑飞回山门，却快了十倍不止。 次日黄昏，五院盟已然近在眼前，穿过护山大阵，霞光映照着五座巨峰，天空不时飞过的低阶弟子们，见到欧阳浩御剑飞过的遁光后，远远的便自觉避让开来。 季无忧望着熟悉的苍龙河岸，心中百感交集！那是他们三兄弟曾经的结义之地，易乾坤一心想要复原龙魂古阵的话语，犹自在耳中回荡…… 可如今，物是人非！ …… 巨大的飞剑直取黄龙峰而去，只片刻间，便到达山腰上方接近峰顶处的一座威严大殿前。 大殿正门牌匾上，端端正正的写了三个黑色大字：执法堂。 欧阳浩领着季无忧等一降落，早有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微胖中年迎上前来，恭敬的对他执礼道，“弟子武阳拜见欧阳师叔！” 欧阳浩微一颔首，指着季无忧数人道： “武师侄，这些都是我五院盟见习子弟，其中牵扯到三条人命！请你立马将他们好生看护，两幅尸首也要严加看管。在审讯之前，不许任何人与之接触。切记，若有疏漏，唯你是问！” 那武阳见欧阳浩说得郑重其事，忙点头答应，他目光扫过季无忧等人，待落到赵睿身上时，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你们几人要好生配合武师叔！”欧阳浩交代道。 “是！”赵睿率先答道。 季无忧和牛二两人对他怒目而视。 “师叔祖，你去哪里？”季无忧见欧阳浩就要离去，一时间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不禁问道。 “兹事体大，我必须禀告掌门。”欧阳浩说道。 …… 欧阳浩走后，季无忧，牛二和赵睿三人，被那武阳分别派人监管在单独的房间内，易乾坤和孙立的尸首，也被他们严加看管起来。 季无忧独处一室，孙立和易乾坤往昔的音容笑貌不由自主的浮现脑海，想到他们现下都已变成冰冷的尸体，不禁又悲从心起，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不准哭！” 他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一边自语道。 可越是如此，他的心中便越加悲痛，到后面已是泪如雨下，泣声不绝！ 长夜漫漫…… 次日一大早，季无忧尚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有人在叫唤自己的名字。 “季无忧，跟我上大堂。” …… 执法堂大厅中，季无忧一眼望去，发现除了欧阳浩之外，尽是生面孔。 正对大门的一张古朴长案后，与欧阳浩一起端坐的还另有五人，四男一女，除了那名女人年轻一些，其他四人看起来都是四十多岁的模样。 看他们腰间佩戴的都是金色高阶储物袋，又能与欧阳浩平起平坐，自然是聚溪期修士无疑。 此外，还有将近二十人，分成两排坐在大厅两侧，有男有女，看他们腰间清一色的银色储物袋，以及不同于练气弟子的气场，想必都是涌泉修士。 这些人身上，分别穿着黄青赤白黑各色长袍，看来五院之中，都有代表在此，阵势不小。 看着这些涌泉修士们，季无忧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与他关系极好的陈雪松，此时却并未在场，他的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弟子季无忧拜见各位长辈！” 季无忧一边恭敬行礼，一边在心中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将那赵睿绳之于法。 “季无忧，把今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们说一次。”长案后，端坐正中的那名身着黄色长袍的聚溪修士，威严的说道。 这就开始了吗？季无忧心道，三弟和赵睿两人怎么不见？ 欧阳浩慈祥的声音传了过来，“孩子，不要怕，照实说就是！” “是！” 季无忧暂且抛开疑惑，整理思绪后，开始说起了事情的始末，略过为牛二报仇不提，只说他和易乾坤等三人一起出门历练，回来时遇到孙立和赵睿厮杀。 接着讲到赵睿如何想杀四人灭口，易乾坤如何布下阵法困住赵睿…… 之后赵睿用天级破阵符毁掉阵法，追杀四人至火山口，孙立和易乾坤替他季无忧挡下了那道致命的剑气，最终死于赵睿剑下…… 直到后来欧阳浩现身，制止了还想继续行凶的赵睿，才使他和牛二两人幸免于难…… 当然，赵睿要杀人灭口的原因，是因为被孙立看到他杀死衣柔，季无忧自然不会忘记说起…… “你说赵睿将那名叫衣柔的女弟子推入火山之中，可是你亲眼所见？”威严的声音又问道。 这个问题之前欧阳浩也问过他，季无忧照实道，“是孙师兄死前告诉我们的，但……但孙师兄是绝不会说谎的！”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经有点急了。 “你和牛二以及易乾坤三人出门历练，是去的什么地方？所为何事？”那人再次问到。 该不该说，季无忧心中转念，犹记得孙立曾言，他们此行去为牛二报仇，刺杀凡间的一个王爷，赌的就是仙门不会追查，可如今事已至此，还瞒得住吗？ 但若自己咬紧牙关不说，那不是反而显得心中有鬼。 又一想，刺杀王爷的事情毕竟没有成功，牛二只是砍掉了那许国将军的一条手臂。而且后来在易乾坤的劝阻下，牛二并未去舒城中对两国战事实施更进一步的干涉…… 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一死，只要能使赵睿伏法，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番权衡之下，季无忧照实讲了去舒城陪牛二报仇的始末…… “方师兄，季无忧与牛二方才所言并无二致，我看他们并没有撒谎！”长案后那名唯一的女性聚溪修士，听完季无忧的话后，对中间那人道。 季无忧心生感激，望了望她身上的青色长袍，知道她是丹法院的前辈。同时他心中也明白过来，牛二肯定已经在他之前被问过话了，只是不知那赵睿是否也已被审讯过。 这时，另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聚溪修士问道，“仙门中人干涉凡间战事可是重罪。季无忧，你可知道？” 从服色来看，季无忧知道问话的是器法院的前辈，他正待答话。 丹法院的女前辈已经把话头接了过去，“不就是砍了那将领的一只手吗？又没有改变战局，那又算得上什么重罪？” “周师妹，话不能这么说，事情的性质就是那样！”白袍修士接着道。 居中主事的方姓修士见状打断两人的话道，“张师弟，周师妹，此事推后再论，当务之急是先审命案！” 白袍张姓修士和丹法院周姓女修士闻言，同时静了下来。 季无忧见那女前辈处处替自己说话，心中对她的亲近之情一时间升华起来，他忍不住偷偷的仔细打量起这名丹法院的师叔祖来。 但见她鼻梁高高，肌肤雪白，眉目之间有一股平常女子没有的刚毅，使他下意识的便想起一个成语……英姿飒爽。 突然间，季无忧记起牛二曾在一次闲聊时说过，丹法院中有一名聚溪中期的女修士性格直率，嫉恶如仇，莫非就是她？ 无论如何，季无忧暗暗将她的面容记在心底，希望将来有机会能报答她，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几率很小，自己只不过是仙门底层的小喽啰，如今自身都难保，而人家却是高高在上的前辈高人。 就在季无忧遐想的同时，那方姓修士环顾众人，接着问道，“还有谁有话想问？” “我还有质疑！是关于命案的。”那张姓修士再次说道，话语声不紧不慢： “我想说的是，就算季无忧和牛二两人所言不虚，那也不能证明孙立没有撒谎，如果真是他杀死衣柔，又撒谎说赵睿才是凶手，谁又能证明他所说的是真是假呢？” 周姓女修士柳眉倒竖，“张师兄，孙立人都死了，他不需要证明什么，需要证明自己的应该是赵睿才对！” 大厅之中，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