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的环境
季无忧一边将两瓶辟谷丹放入怀中，一边笑着回应众人，刹时间，心中便对这灵猴小院多了一丝亲近。 “好了，开始领灵石吧！”孙立说道。 众人闻言，立马安静下来，脸上神色也变得有些兴奋。 “华文山！” 一个微胖的身影排众而出，从孙立手中接过两块约莫两个手指般大小的，淡紫色的方形晶体。 “江浩波！” …… 接着孙立每念一个名字，就有一人上前领过灵石。 …… “季无忧！” 到最后，孙立竟然叫起了他的名字，季无忧愣了愣，答应道，“在！” “上前领灵石。” “我也有吗？” “既入我门，自然有份。”孙立道，“你是初级记名弟子，俸禄也是两块下品灵石。以后记得，每月此日，便是发放灵石的日子。” “好的，我知道了。”季无忧上前领过灵石，望着这亮晶晶的，沉甸甸的物件，他忍不住问道，“孙师兄，这灵石是做什么用的？” 在孙立的耐心解说下，不多久季无忧便明白过来。 所谓灵石，是由一种富含灵气的矿石加工而成。 当修士处在天地元气稀薄之地时，便可以吸收其中的灵气进行修炼。此外，灵石还可以给法宝，阵法等提供能量。 其按蕴含灵气的充裕程度，可分为四个品类：下品灵石，中品灵石，上品灵石，极品灵石。 下类灵石兑换上一类灵石的比例，理论上是一百比一。但有时候，这种兑换，往往有价无市。 因为越是上品类的灵矿，所需形成的时间便越久，而且被开采使用得也更加厉害。 所以，越是高阶的灵石，越是稀少，比如极品灵石，在元始大陆上几乎已经快绝迹了…… 而数量最多的下品灵石，则被应用得最为普遍，充当着整个修士界的基础货币。 作为五院盟弟子，每月可以从门中领取一定的灵石作为俸禄。其中，杂役弟子和初级记名弟子，每月的俸禄都是两块下品灵石。 这分明就是修士界的金银啊，季无忧悉心将之贴身放好。 “好了，大家各自忙活吧。 牛师弟，季师弟就安排与你同住，你先带他熟悉一下环境。” 孙立对牛二吩咐完后，又望着那江浩波道，“江师弟，你跟我来一下。” 当两人的身影入了院南的房间后，众人也散了开去。 …… 牛二身材壮实，比季无忧高出约半个头。一张圆圆的脸上，五官充满喜感，一对小眼睛乌黑发亮。 季无忧正准备跟他打招呼时，他已然率先开口问道，“辟谷丹很好吃吗？” 这是什么开场白？季无忧一愣，还是说道，“好吃，肚子暖洋洋的，很舒服。” “你，不老实啊！”牛二一本正经的盯着他的双眼道： “哪里好吃了？一点味道都没有，有机会我带你去外面吃大鱼大rou，否则天天吃这玩意会憋死的。” “牛师兄，哪里有大鱼大rou？” 季无忧一阵汗颜，回想一下，这辟谷丹除了能饱肚子之外，确实没有什么味道，一咕噜就下肚了。 估计自己是因为初次吃它，所以不觉得怎么样，但长此以往，可能真不是个事。一看牛二的神情，就猜想得到其中“艰辛”。 “咱五院盟周围到处是山，北面就是苍龙大河，怎么没有鱼rou？放心吧，以后跟着我混就是了。”牛二拍了拍胸口，接着又道： “还有，不需要叫我师兄，我不一定比你大的。” “是吗？”季无忧望着他那高壮的身形，好奇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我下个月满十三岁。你呢？”牛二道。 果然小点，怎么能长得这么高大壮实？ 季无忧心中纳闷，道，“我下个月十四。” “比我大一岁，而我修为比你高，就当扯平了，以后咱就以姓名相称吧。”牛二大大咧咧道。 季无忧见这牛二性格爽朗，心下很是欢喜，也不扭捏，“好的，牛二，你叫我无忧就行。” “没问题，无忧！”牛二道，“我先领你去看看灵猴。” “好！”季无忧答应道。 牛二领着其朝前院行去。 这时，南边的房门打开，季无忧转头望去，但见江浩波正一脸凝重的从中走出。四目相对，江浩波愣了片刻后，冲他挤出一个尴尬笑容，接着便转身而去。 …… 当天，季无忧跟随牛二转悠了一个下午，对这饲养灵猴的活计，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灵猴小院独居青龙峰北山脚一隅，旁边就是面积颇大的灌木丛，虽只占了巨大青龙峰的一丁点，却也足以令数千只灵猴乐在其中了。 灵猴们或用尾巴吊在树上玩耍，或嬉戏于溪水聚成的小池，纯白色的绒毛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亮光，极为可爱逗人。 牛二告诉季无忧，灌木丛四周有无形阵法阻挡，故而灵猴不会从中逃出。而其中种植着许多奇异果树，在仙家灵气的滋养下，一年四季都是硕果累累，足够猴群所食用了。 季无忧等人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定期将其中成熟的灵猴挑出来，关到前院专门的房间中，以备有需要的弟子租用。 院中至今日起，共有十三人。 除他自己是初级记名弟子，以及孙立是练气八层的内门弟子以外，其他人都是杂役弟子，季无方才已然全部见到过。 因为今天正好是每月发放灵石的日子，故而所有人都回来得很齐，否则在平时，除了两人值班以外，其他人都是自由活动。 后来，牛二还领着他参观了前院中圈养灵猴的房间。 灵猴们被关在狭小的笼内，等待着被丹法院弟子租去试药，或是阵法院的弟子租去试验阵法…… 当看到有些退回来的灵猴无精打采，奄奄一息的时候，季无忧眼中流露出不忍之色。 牛二却意味深长的说道，“即便放它们回到大自然，也多会被虎豹狼虫吃掉。但在这里，它们至少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 “孙师兄说的！”他补充道。 …… 就这样，季无忧在牛二的陪同下，慢慢熟悉着新环境。 两人很是投缘，令季无忧尤其亲切的是，牛二的话语中时不时会爆出一些市井粗口，实在大为符合他的脾性。 两名年龄相仿的少年，真有些一见如故，相逢恨晚的感觉。 …… 当晚，早早的，季无忧便在内院住下，这段日子以来，他终于可以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了。 睡梦中，他梦到了逝去的父母，梦到了巨大的雷鸟和仙人爷爷，梦到了雁城中被夏国军队砍下的滚滚人头…… 从噩梦中惊醒后，他发现天还只蒙蒙亮。 “无忧，该出发了！”牛二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 季无忧这才记起，昨晚牛二和他说过，要去道法院黄龙峰上学习识字，没想到这么早就要出发了。 他打起精神，麻利的穿好入门时领到的青色长袍，将写有自己名字的腰牌，以及新领到的两块灵石揣入怀中，便与牛二一同走出院门。 院里的其他人却都还没有起床，本以为他们都还没睡醒，在牛二的解说下，季无忧才知道大家都在打坐修炼。 即便是牛二自己，每晚的大多数时间，也都是用来修炼，只将休息时间保证在一个多时辰。 对他们如此旺盛的精力，季无忧满是羡慕。 …… 两人沿着蜿蜒石板台阶行到山脚平地后，便见到许多奔跑的年轻身影，有男有女，或孤身前行，或三五成群有说有笑。 这些人的长相，看起来跟凡人没有多大差别，英俊靓丽的少，普普通通的多。但他们身上的精气神却明显要强过普通之人！ “咱也跑起来吧！”牛二说道： “昨晚孙师兄又找我谈了好一会话，嘱咐我要当好你生活和学习上的向导。 学习上我是不敢当的，一年多以前我刚进来时，跟你一样，也是个文盲； 生活上倒还马马虎虎，虽只入门一年多，这山下的一草一木，我可都了如指掌……” 就这样，牛二不住的唠着嗑，季无忧对这新环境的了解也逐渐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