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宫中巨变2
刚进门,就已经看到母后在父皇身边不停的呼唤着父皇。 轩辕冽走上前去,拍了拍母后的肩膀。 岳宁心中有无数的委屈,看到皇上如今这个样子,怎么能够不伤心不难过,可是不管她怎么在身边叫他,皇上都好像听不到的样子,有时候也只是对着他傻傻的笑几下。 太医虽然对她说,这似乎是人体的自然老化,可是她却不信,好好的人,怎么就在这几天的功夫,变得如此的意识不清楚,躺在床上不能说话,而且就连来人是谁都不认识吗? 她不信,真的不信,可是事实就这么在自己的眼前摆着,任由她不信也要信。 “父皇,儿臣在这,你还能认出儿臣吗?”看着躺在床上的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的父皇,轩辕泽的眼中闪现出悲伤之意。 岳宁眼角含着泪,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似乎不是这些,虽然现在皇上病的这么的重,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冽儿,泽儿,你们父皇并未病倒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把将来的皇位给定下来,如今你们父皇病重了,他一定希望你们两个能够相互扶持治理好这个国家,不管将来以后你们谁做了皇上,一定要相互扶持,不可手足相残啊!”事实上,岳宁早就知道皇上的意思,是要把皇位传给冽儿,可是如今这样的局势,后宫是不得干政的,虽然自己有心想要帮助冽儿,可是又害怕适得其反,只能在暗地里助他一臂之力。 皇后在朝中,还是有一些地位的,虽然朝臣并不来往,但是一些重臣的妻子她还是认得的,若是能够利用这层关系的话,没准能改善朝中的局势。现在岳宁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从太极殿出来的时候,轩辕泽隐隐约约感觉到岳宁已经有所行动了,虽然知道她口口声声说,以后谁做皇帝都可以。却在暗地里帮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他这个太子也不是吃素的,这皇位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和他抢! 虽然现在朝中还有一半的大臣,支持轩辕冽当皇上,但是他会让所有的人都改变想法。拥护他做皇上! 轩辕冽走在轩辕泽的身后,轩辕泽的脚步故意放慢了些,和他并肩行走。 轩辕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没有看到轩辕泽一样,直直的往前走。 轩辕泽知趣,看轩辕冽这个样子,心下更是高兴,这下这皇位十有**的就是他的了吧? 这四个月以来,白思尘并没有离开过宫中半步,就是为了能够留在宫中为轩辕泽出谋划策。如今大计即将得逞,只是心里却还是有些放不下宫外的苏月。 几个月没有去找苏月为自己针灸,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虽极力掩饰,可是有时候却还是会咳出血来。 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可是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想到苏月,那个自己在冰冷的世界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想要关怀的人,第一次让自己感觉到温暖不是那么可怕的人。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白思尘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特别是一袭白衣的他,更加显现出脸色的苍白,时不时的咳嗽几声,那太过单薄的身体。就连路过的人看了也忍不住担心,担心他随时会咳的倒下去一样。 忍着胸口的剧痛,白思尘并没有回到白府,而是只身一人去了王府的雨露阁。 可是当他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是空无一人,屋内落满了灰尘。就连院子里也开始丛生起杂草。 那一刻,他的心骤的一冷,好像有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间。 不由得他多想,他立刻便返回了白家大宅。 白思尘手底下,有着巨大的关系网,所以要在京城中查出一个人的下落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当听到百里川说出,苏月已经在不久前,被轩辕冽亲自处决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吐出两口鲜血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这副多病的躯体,竟然没有死在他的前面,心中的恨意慢慢的涌了上来,他记得,他曾经说过,若是她愿意的话,他会带她走,可是她却那么的倔强,留在了王府,最后却被轩辕冽给害了。 这个世界上,本来有一个他可以在乎的人的,那个人,即便是只给他一点点的温暖,却足以让他去信任她,足以让他放下自己的戒备,可是自己还没有好好的珍惜那个人,好好的处理好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她却又眼睁睁的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碰!”的一声巨响,白思尘身下坐着的椅子,被他的掌力给震的粉碎。 他恨,他恨,为什么没有让他早一刻知道,如果让他早一点知道的话,他宁愿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来,也要为了她皆法场,为她杀出一条血路来。 可惜,这一切现在来说都晚了,现在对他来说,只有满腔的悔恨,和那满腔的恨意。 “百里川,去让兮兮过来!”白思尘的语气里充满着冰冷,甚至还有着慑人的杀气。 百里川看着白少那样冷冷的眼神,心中却也莫名的开始颤栗起来,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温度,甚至对人世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那张苍白的脸,配着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百里川知道,那是白少将要杀人才会有的神情,他的心里有些不安,但是却也无法违抗白少的意思,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违抗白少的意思。 当凌兮兮走进白思尘书房的时候,迎面便打来了一掌,她的整个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了书房。 “咳咳!”身体重重摔落到地面上的凌兮兮,忍不住咳出几口血来。 意思柔媚的笑容出现在了她的唇角,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向书房走去。 刚走进书房,迎来的是白少那恶魔般冰冷的眼神,她知道。白少一定是在为了苏月的事情向自己发脾气,他在为了那个丫头的事情在和她发脾气。 她的胸口在隐隐作痛,完全顾不得身体上的伤痛,她的心在一滴一滴滴着血。眼前的人,明明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却丝毫也不体会自己的良苦用心,还在为别的女人来找自己算账。 她究竟是怎么了。面对这样的情形,她却还能笑得出来。 白思尘冰冷的视线扫过凌兮兮,那眼神冷得让人触目惊心。 不过凌兮兮却是不怕,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冰冷的眼神,只见她站在原地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白少,你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对我这个样子,好,若是真的能死在你的手中,那我也认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若是你不瞒着我,或许她根本就不会死,为什么?”他看着她,眼睛中充斥着血丝。 这是爱一个人,该有的表现,多少次,她都在梦中期待着他的喜怒哀乐,可是如今看他为另外一个女人喜怒哀乐,她的心就像是再忍受着千刀万剐一样:“白少。你知道的我是爱你的,你动手吧,我心甘情愿死在你的手中!” 看着眼前的女人,那张跟了自己多年的面孔。她居然欺骗了自己,在白思尘的眼中,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骗和背叛,这个世界上,欺骗和背叛他的人,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只有死! 他冷冷的看着她,快速的朝着她的方向飞了过去,然后对着她的额头迅速的出掌,在那一刻,凌兮兮笑着闭上了眼睛。 若不能留在白少的身边,她简直比死了还要痛苦,如今能死在自己最爱的人的手中,她也该知足了! 掌声过处,凌兮兮却根本没有感觉到痛意,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人挡在了身后,紧接着,一股温热的东西喷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睁开眼,挡在她前面的正是百里川。 “咳咳!”百里川痛苦的咳出两大口血来,刚才白少的神情明明是杀人的神情,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却根本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虽然凌兮兮从来都没有接受过自己的爱意,可是爱了就是爱了,是根本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回归原位的白思尘,冷冷的看着百里川和凌兮兮道:“怎么,你们都想造反吗?” 百里川忍着身上的剧痛,立刻对着白思尘跪下来道:“白少,求你求你饶了凌兮兮一命,她这样做也全是为了我们的大业,也全是为了白少你着想!” 白思尘冷冷的看着百里川,心中正在为失去了苏月而悲痛着,这么多年来,他以为他已经不会再难过了,可是没想到,他现在也会有痛彻心扉的感觉,他以为,他对任何事情都已经目空一切了,早已不再有喜怒哀乐了,可是现在他刚刚发现,自己正在变回正常人的时候,却已经失去了要做一个正常人的理由。 或许,只有那冰冷的世界才是最适合他的,那种温暖只是他的奢求,可是在失去她的时候,他还是会感觉到心痛,虽然那种感觉就连自己也很陌生,可是就那么的痛了,痛的根本叫不出痛来。 在他手中,从来不允许任何的背叛,就算是凌兮兮也不例外。 “好,我饶了她,不过我会废了她的武功,将她逐出这里,从此之后,她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白思尘看着百里川,冷冷的道。 没有人,没有人能够打动白少的心,这是百里川从来就知道的,按照白少的性子,不杀凌兮兮已经是做了很大的让步了,现在看来,这算是能够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白少,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我不要走!”凌兮兮看着背对着她的白思尘,痛苦的叫喊着,怎奈对方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 她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苦楚,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深深的爱上了他,从此之后,不管春夏秋冬,她的脑海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她为他寻遍各地,只是为了能够医治他身上的病痛,为了他,有多少次不顾自己性命的安危,可是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什么都没有做,反而能够得到他如此的怜爱,为什么她做了能做的所有的一切,却要被他这么恨着,这么嫌弃着,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若是让她离开,让她再也见不到他,那么她宁愿,就那么死在他的手里! “是白少,这一切都交给我处理!”百里川应声道。 白思尘并没有留下来,现在的他,心境无比的苍凉,因为在他的生命里,再也不可能感受到任何的阳光了。 白思尘走后,凌兮兮的眼底露出满满的恨意,她看着眼前的百里川,愤恨着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在白少的手里?” 他就那么看着她,他知道她从不曾接受他,可是却根本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百里川,你干什么?”她有些惊恐的看着百里川,可惜现在的她受了白少的一掌之后,根本就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坐在那里的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百里川的一掌拍了下来。 那一掌拍在她的身上,她顿时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被掏空了一样。 他这是,废了自己的武功了?不管凌兮兮多么愤恨的看着眼前的百里川,直到自己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她还是那么愤恨的望着他,因为她要记清楚这个男人的样子,这个她开始恨之入骨的男人的样子。 没错,她恨他,她恨他夺走了他的一切,夺走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夺走了她可以死在自己心爱的人的手里,就算是不能让他记得自己,至少也可以让自己到那边的时候安慰自己的理由。 她的意识渐渐的模糊,直到身体渐渐的倒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