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隧道1
“啊!!” 一声尖叫!是钱心瑜的声音! 几人顿时紧张起来。 白伤细剑出鞘,商佑阳五指之间竟然夹着八枚飞镖,那飞镖上闪烁着金色光泽。 “有...有人的手!”钱心瑜惊吓的叫着,“我右边...” 她话音刚落,惨白雾气里一道剑光,八道金点骤然向着她右边而去。 噗噗噗... 传来入体的轻响。 但却没有人的哀嚎,甚至连痛呼也没有。 飞镖显然是射入了什么东西之内,否则会落地发出脆响。 可是现在,却一点响声都没有。 那右边,距离几人不远之处,发出“嘎吱嘎吱”怪异的声音。 “啊!!”宫莹也吓得尖叫起来,之前还与钱家少家主斗嘴,此时两人同时结为惊悚二人组,躲到男人身后。 不同的是,宫莹紧紧揪着商佑阳的衣服,而钱心瑜却跑到了“无忧”身后。 这位年轻而喜欢笑的钱家少家主,总有一股冥冥之感,那便是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才是这座恐怖庄园里的唯一生机所在。 更何况...他长得好像小时候疼爱自己的隔壁家叔叔。 也许这便是缘分? 虽说自己是钱家少家主,但她知道九晨城有大半的人希望自己能死去,这样一来另一位少家主才能顺利继位。 她不过是现任家主,力排众议而推上擂台的一把磨刀石而已。 “叔叔...”她轻轻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夏仁奇道,在他眼里这位什么钱家的少家主简直就是疯了,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自己来历不明,而对自己抱有警觉。 “没...没什么,无忧少侠。”钱心瑜勉强挤出一些笑容,她忽然觉得也没那么恐惧了。 而另一边,白伤已经从雾气探查出来了。 “不过是一具吊在树上的死尸,刚刚飞镖都射入他身体里了,走吧。”白伤细剑回鞘,冷冷道。 他并没说那上吊的死尸,心脏被掏空了,脸皮被撕了下来。这样除了徒增恐惧,并没有什么用处。 “只要找到正确的方向,我们只要十分钟便能走出这座庄园。”商佑阳道。 “可...可是我们已经走了快一个小时了...”宫莹感觉自己像变成了小女孩,说话也多了,“不过还好,到现在都没遇到...啊啊啊!” 她双拳捏紧尖叫起来,因为那她左边...那树上一道白色的湿漉漉的,披头发散的身影正趴在树上,直勾勾的盯着她。 见到她发现,那白色身影微微向她爬了过来。 “啊啊啊!救命,商大哥,救命啊!” “别...别过来!” “不要过来啊!” 夏仁神色平静,他看着这个米色长衫身材火辣的女子在原地面容扭曲,像是陷入了什么幻境般地惊恐尖叫,眼珠急转,若有所思的看向四周。 忽的,他的目光死死盯在了不远的树杈之间。 不详的雾气里,一张空白的纸条正黏在树枝上,纸条颇为规则,显然是裁剪而成,上方边缘扭曲,贴在细枝上,而下半部分却被剪成丝丝流苏。 在空气里微微晃动着,发出细微的尖锐的声响。 他迅速回忆了一下,似乎曾见到小乌鸦捧了一堆白纸窝在屋子里,做了一下午手工...敢情是在这这么个邪异的东西。 他看着依然在挣扎、尖叫的女人。 是能招鬼吗? 还是其他什么功能? 为什么这么久了,他们口中所说的恶鬼还没有出现? 夏仁露出失望之色,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他决定和几人分开试试,看能不能引出那所谓的恶鬼。 于是他眉头一皱,忽的捂住肚子道:“各位...人有三急,我到一边解决一下。” 一群在鬼庄里行走的人,如果有人突然内急...那么他基本就距离死就不远了。 所以夏仁毅然决然的要让这短暂的“无忧”身份死去。 商佑阳双指并紧,一道流转金泽浮现到指末,他面色有些涨红,似乎这一式颇费精力,然后直接点向陷入幻境里的宫莹。 “醒来!” 夏仁没人理睬他,也乐得清闲,正好一个人小跑往远处。 但忽然感觉有人揪紧了他的衣角,那人跟着他一起跑了起来。 “钱少家主...我不过是去...男女有别,不方便吧...”他有些无语。 “呼...”眼角笑着眯成新月的少女温和道,“你去哪里,我都跟着。反正十有八九不能活着出去了,那么我总能决定和谁死在一起。” “卧槽...”夏仁忍不住爆出句粗口,“为什么?” “你像我叔叔...”钱心瑜露出小虎牙,“所以,我喜欢你。” 推平了半条东川道,击败了生死二宫两位浩劫,屠杀宗师犹如屠狗一般的这位夏家家主顿时蒙了... 这莫名其妙的告白,这才相识不到半天的告白... 这个女人是疯子吧?或者是还相信着一见钟情便是爱情的,活在幻想世界里的小女孩? 尽管如此,两人却已经跑了些距离了,夏仁假意摸索到一处磨蹭了几分钟,然后则随着这钱家少家主一起在雾气里行走。 他的目光可以清楚看见数千米之外的那三人。 但他却不清楚,自己身侧的白虹湖河床边正躺着一个白衣鬼影,远处的一间封闭屋舍里,一张腐烂冰寒的脸庞正静静注视着这里。 主人回来了,自然是狩猎停歇之时,复苏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被他知道的好。 两只恶鬼同时做出了最理智的决断。 又是大约半小时后,几人再次聚集在了一起。 “你们没遇到什么吧?”商佑阳道。 钱心瑜看了眼身边的憨厚少年,摇摇头道:“除了视线受阻,总像在转圈之外,并不曾遇到什么。” “那是你们运气好!我们刚刚遭遇了一群藏身在雾气里乌鸦的袭击。”宫莹面露恐惧之色。 “乌鸦很厉害吗?”钱心瑜再次开启了拌嘴模式。 但回答她的是白伤。 他声音依然冰冷:“我的剑碎了,被那乌鸦咬碎的,只是不知为何,它们忽然又飞走了,像是在恐惧什么。” 两人这才注意到他握着的断剑。 剑乃剑者的生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虽然并没有这般夸张,但剑断却也足以证明刚刚此处发生了多么凶险的争斗。 毕竟这位可是曾经击败宗师的“小剑魔”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