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水落石出
后但是这些在他辉煌腾达了之后,他全都给忘了。 那几位曾经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予过他最大的帮助的那几位,钱友为甚至都有些想不起来他们的名字了。 而且对于自己的夫人,似乎也冷落的好多吧。 在床上躺着的时候,钱友为有的时候,就那么发呆的看着屋顶。 他在想一个问题。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自己当初最讨厌的那种人呢? 吝啬、重利益、暴躁、一毛不毛。 钱友为深知自己有这些毛病。 可以说这几天,他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因祸得福,让钱友为看开了很多。 当钱友为被侍卫扶起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而且还有些着急,起来的猛了一些。 侍卫并没有反应过来,钱友为的身子向前一个踉跄。 在一旁的侍卫连忙大惊失色,一个赶紧上去想要扶住钱友为,另外一个侍卫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扑倒在地上,想要当做钱友为的“rou垫”。 好在身旁的侍卫扶的及时,这才避免了钱友为从床上摔下来。 地上的那个侍卫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土甚至都不敢去拍,他低着头,不敢去看钱友为。 这如果是在以前的话,老爷绝对是会大发雷霆,臭骂二人一顿的。 过了半晌,侍卫没有听到像平时那样钱友为的破口大骂,有些意外的稍稍抬起头。 他惊讶的发现,钱友为竟然向自己透漏出一个赞赏的目光。 “谢谢……” 这两个最寻常的字眼,从钱友为的嘴中说出来,让房间内的所有人,包括钱友为在内,都有一种不舒适的感觉。 钱友为心中暗想,自己是不是很久没有说过“谢谢”,“对不起”这样的话了。 在侍卫搀扶着钱友为刚刚走出门口的时候,钱友为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说道:“对了,那个这几天麻烦你们了,忙前忙后的,一会去账房提一个月的工钱。” “啊?”屋中的那个侍卫直接愣住了,直到钱友为走远了,已经都看不到的时候了,这个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还是一毛不拔的钱老爷吗……” 钱友为从自己休息的地方,来到了钱府中最为喧闹,也是大多数官兵都在的地方。 “怎么了?是不是找到我的孩子了?”钱友为显得很是激动,他慌张的拉过一个官兵,不住的问道。 由于钱友为平日里的口碑实在是不好,这个官兵一脸冷冰冰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钱友为还在不住的发问。 过了一会,还是有一个小队长模样的官兵走到钱友为的面前,严肃的说道:“钱老爷,不好意思啊,给您带了两个坏消息。” 听了小队长的话,钱友为的脑子翁的一下,脚步一下子有些发虚,“我……我的小儿子?!” 这个时候对于钱友为来说,最坏的消息,莫过于自己的小儿子遇害了。 队长上前搀扶住钱友为,无论钱友为的名声有多么不好,但是在这个官兵队长看来,他现在只是一个心灰意冷的老人了。 “钱老爷,借一步说话。” 钱友为点点头,跟着官兵队长来到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的地方。 “绑架您小儿子钱功的凶手找到了,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大儿子,钱成。” 钱友为听了队长的这话,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金星。 白眼狼,这个白眼狼! 钱友为的眼中流出了两道浑浊的泪水。 报应,这也许就是报应吧…… 自己当初黑暗的想法,让自己的行为也变的极端了起来。 没想到,在自己已经想开了的时候,自己却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 他万万没有想到,为了家产,自己的大儿子竟然对着同父异母的弟弟下手了。 钱友为一屁股跌倒在地上,他全身的力气好像在这一刻都丧失了。 “在我们来的时候,发现你的大儿子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屋子中,死因不明……” 队长虽然不想在打击这个可怜的老人了,但是通知这种噩耗给家属,是不可避免的。 钱友为已经哭的很憔悴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激动,“死得好!死得好啊!报应!报应!” 他的脸上又哭又笑的,队长一时间都已经不确定钱友为的精神状态是否还正常了。 “钱老爷,有个好消息,您的小儿子并没有死,在您大儿子房间中的密室发现了……” 钱友为点点头,“我知道了,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吧……” 官兵队长也点点头,“那就我先忙去了,一会还要整理下现场,然后回衙门复案。” 说完,队长转身离开了,将钱友为一个人留在原地。 钱友为坐在地上,双眼的目光已经放空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天空。 直到官兵都已经忙活完他们的事情,收队回衙门了,钱友为还在原地,看着天空。 他的小儿子,钱功也得救了,这几天他的大哥钱成没少折磨他。 一身的伤痕足够让人触目惊心。 浑身是伤的钱功刚刚重获自由之后,并没有听手下人的话,去找个大夫看看,反而是率先问旁边的人,自己的父亲去哪了。 钱功很清楚,自己所受到的痛苦,远远不如得知真相后的钱友为的痛苦大。 当初钱成无意中发现了几个长工兴师动众的找到自己的父亲钱友为要账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于是钱成趁着这个理由,偷偷的将自己的弟弟绑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再将一切嫁祸给别人。 钱功是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的。 钱成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再加上自己往衙门里面砸了一些银子,钱功已经是个死人了。自己多留弟弟活几天,就是想要泄愤而已。 所以有的时候,和自己手下讨论一些计划的时候,并没有忌讳在一旁的钱功。 钱功知道钱友为对自己的看重,无论这件事情败露与否,自己的父亲都是最伤心的那个。 钱友为还在原地坐着,他根本都没有注意到,旁边多出来个人。 父子二人,就这么肩并肩的坐着地上,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