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6命运究竟是如何交织的(四)
“对啊,”云诗轻轻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无奈,“有些问题只能二选一,不能折中的,而他们的选择,便是让这个世界维持现状,不让这种矛盾的情况发生。” “可是为什么邪门又要和我们联手灭掉仙华盟?”云文若很是不解地问。 “因为,他是个好人呐……”云诗微微叹了一口气,“当看过那个神奇的世界后,在他的心中,关于‘自由’与‘平等’便有了自己的认知了。 他不喜欢仙华盟这种高高在上的存在,仙华盟让元力修士和普通人明显得区分开来了,就像神和人一样,即使都是人族,也不是他想要的世界。 可是,即使是在那个神奇的世界,也不可能存在真正的自由和平等的。用那个世界的话来说,他的理想,只是乌托邦。” ----- ----- “对,乌托邦,一种不切实际,绝对理想化的东西。”绾绾微微点头,看着墨之妄,“这就是他想要的,你呢?” “我觉得,我比他现实一些。”墨之妄说。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站在真正的高处。”绾绾无所谓地笑了笑,“当你真正的站在了世界的巅峰,当你挥手之间就能够创造一片天地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一切的理想都会成为现实。” “可是他活了两千多年也没有让那个理想成为现实。”墨之妄无奈地摇头。 “没有办法。”绾绾微微呼了一口气,“谁让血脉的反噬太过厉害,谁让九渊里的那些家伙一直都不安分,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不能去做他想做的事。只要他一离开九渊,就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那你呢?”墨之妄不由地看向了绾绾,“按理说,你应该站在他的对立面的,是他和辰运一起,杀了完整的你。” “我说过我和云诗没有关系。”绾绾目光锐利地看向了墨之妄,“我不管他以前和那个女人如何,我是他创造出来的,我相信他相信的,这就够了,不是吗?” “那现在呢?”墨之妄说,“你和我去青丘,开启真正的苍穹天,为了什么?” “为了他的乌托邦。”绾绾很直接地说,“你觉得天真也好,傻也好,我就是不想让你们的云诗得偿所愿!” “这就是你的执念。”罗冰倩忽然说,“我突然间有些同情你,我的执念是‘飘渺’,你的执念却是‘虚无’。” “天剑山的,”绾绾冷笑了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你这种没有见识过力量的普通人是想象不到,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虚无、飘渺’。” 然后她说:“行了,闲聊时间过了,是时候出发了。” 她看向了墨之妄,说:“带路吧,他死的时候,残余的灵魂力应该是把最关键的记忆带给你了的,有一条通往绝岭之巅的秘密通道就在这个峡谷里,这也是你耗尽了力气把我们带到这里的原因。不是吗?” ----- ----- “好,歇够了。”云诗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将已经睡熟的喵球抱到了怀里,“启程,去青丘。” “主人就歇一晚吧!”云文若也赶紧是站了起来,她看着云诗这病弱的样子,是十分担心,“他们那边要翻越过绝岭才能够到达北陆,那里终年积雪,快不了的。” “时不我待,我不知道那个人死的时候,留了什么后手。”云诗微微摇头,“就像是之前的‘天之涯’,如果不是我的父亲早就留了棋子在那里,我们也不可能会想到那里还有邪门的余部,不是吗?” “是。”云文若点头,“奴婢这就去准备。” 云诗微微点头,看着云文若离去,而她抱着喵球走到了窗前,只是天边已经现出了微白,黑夜已尽,朝阳将升。 ----- ----- 当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墨之妄等人也终于上到了绝岭之巅。 山顶的景象并不像他们想象得那样会风雪肆虐,相反的,这里格外的平静。 最早的光明洒落在这里的终年积雪上,反射出的是粼粼的光,并不像普通的雪那样会晃得人眼花目盲,相反的,这里显得很柔和,荡漾着七色的光彩。 “这里……是绝岭?”罗冰倩看着这样的场景,脸上浮起了惊讶,“传说当中,这里可是和极渊之地相比的绝境啊……” “传说,不一定就是真的,或许只是为了骗骗小孩子而已。”绾绾笑了一下,正准备往前走。 但是突然之间,她看见前方的一块石头动了一下,是在抖动,让她立刻就警惕了起来:“怎么,还有石头精吗?” 墨之妄看着那个地方,看见那些雪从“石头”上簌簌抖落,渐渐现出下方的轮廓,他也是警惕了起来:“不是,是人。” 是的,是人。 当那最后一层的雪从身上抖落下来之后,便能够看见雪的下方是褐色的衣袍,还是典型的东陆衣服。 这个人站了起来,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向了这边的三人,虽然阳光也照耀在他的身上,可是他的脸色却比这山巅的雪还要冷,他看向这边的三人,正确地说是看向了墨之妄,只说了四个字:“你迟到了。” “摩子言?”罗冰倩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 “真是摩子言……”绾绾呼出一口热气,“之前还在海上,现在居然比我们还先到!” “你居然在这这里等我!”墨之妄也是很吃惊,但是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好挡在绾绾和罗冰倩身前。 “你比约定的晚了一天,你迟到了。”摩子言完全没有理会对面三人的话,自顾自地说着,“还有,我是郯謇。” “什么?”墨之妄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和你约定了日子?” “按照速度,从西海到绝岭,正常的脚程应该是在六十八天,你们一路受到sao扰,也应该是在七十二天,可你却用了七十三天,让我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天。”郯謇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