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2恨铁不成钢
“打算?”胡汉三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我现在有了你这么大个靠山,在南陆做生意还不是风生水起?这可比以前轻松多了,有什么好打算的?”说着,他就笑呵呵地喝起了酒。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墨之妄慢悠悠地晃着酒坛子,“现在南方已经太平了,下一步的争端应该还是在东陆与南陆这边。但是西陆那边看上去安全,却也肯定是安潮涌动的,师兄这一去,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我担心天剑山内部恐怕也是两极分化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胡汉三将手中的酒坛放了下来,哭丧着一张脸说,“你要我去把小师叔带回来就明说吧,不要拐弯抹角的。” “我可没有提她的名字哦.”墨之妄笑嘻嘻地说。 “假惺惺。”胡汉三瞥了墨之妄一眼,“现在在天剑山那边,我们的故人就只剩下山长和小师叔了,山长那么厉害,根本用不着我。但是就算是让我把小师叔给带回来,我也没本事,我打不过她,她也不会跟我走。” “果然啊,一提她你就犯怂,给你留下心里阴影的是喵球,又不是她,你说你怎么就都不长进一下呢?”墨之妄颇为无奈地说,“是吧喵球?” 他这话音一落,便听见喵的一声,一团煤球就蹦跶上了桌子。 “猫!”胡汉三大叫一声,下意识地就想蹿起来,但是酒喝太多了,手脚有些虚浮,结果就直接向着旁边摔趴下了。但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手脚并用的开始往旁边爬,那表情就跟是见了鬼似的,不,就算是见了鬼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怕。 这边突然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墨之妄便挥着手说:“没什么,喝多了,大家继续,继续哈!” 另一边,祭司们那边也放话说没有事情,便把这场宴会又稳定了下来。 墨之妄把摔得七荤八素的胡汉三从地上提了起来,小小声地对他说:“你不去把小师妹接回来,我就让你天天和喵球待在一起。” “墨之妄!”胡汉三压低了声音吼着,因为喵球就在旁边的桌子上,他现在的表情是将惊恐和愤怒压到了极致,整张脸都青了,“你这是忘恩负义!” “我这是帮你,你自己过不了这关,我可不就只能逼你了吗?”墨之妄也是压低了声音说,“是爷们就去把自己的女人追回来,我现在在她那里是已经真的死了,这个时候你就要乘胜追击啊!” “追你姥姥!”胡汉三挣扎着,但是被喵球亮出了爪子威慑住了。 “我是真的担心天剑山那边,而且除了你,我也不放心别人啊。”墨之妄把胡汉三又拽了回来,苦口婆心地劝解,“也除了你,我不放心把她交给别人啊。我当她是亲妹子,可不放心她被其他的混小子给骗了,被你骗了,最起码不愁吃穿是吧?” “少cao这个心,我如果真要动手,早在你被埋在沙漠里那两百年就动手了,还能等到现在吗?我是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她,她也根本看不上我。”胡汉三一脸丧气,“别以为你骗到了媳妇就懂女人了,她的心里装着一个人,两百年都没有磨掉,这现在离诛仙台那件事还四个月不到,她能忘记吗?” “你个万年单身死肥rou,你又懂了?”墨之妄把胡汉三按着重新坐回地上,“她心里装着的,不过是年少时的一些影子,我之前在去东海的时候,已经和她说得清楚了,我也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影子了,更何况,我在三个多月前是和另一个女人一起死了,这个影子就该没了。 她悲伤也好、气愤也好、不甘也好,都该随着那场‘九天雷劫’一起没了。而且她可不是那种矫情的女人,她会好好过的。我只是担心,她死了这边的心,会把全身心都投到天剑山那边去,就像当年的师兄一样。这对她不好,因为没有一个宗门是值得人托付身心的,天剑山……也不值得。” “你如果真的担心她,就该知道有一个绝佳的办法。”胡汉三打开墨之妄的手,又往后面退了退,虽然退不开这张桌子,但是与喵球要保持最远的距离,“要么让山长告诉她你还活着,要么你自己写封信,把她约过来。她现在是地位尊崇的长老,又没怎么陷入天剑山里的权力斗争,有着她母亲和爷爷的帮忙,她一个人离开天剑山是最好的方法。” “我要自己出面还来找你吗?”墨之妄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恨铁不成钢”,“我就是不要让她知道我还活着呀,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婆婆mama的?” “但是她如果来了这里,也会知道你还活着的。”胡汉三一双眯眯眼无神的看着他,“不要废这种心思了,这种事情你说了不算。”然后他看向了周围,“而且,你觉得现在这南陆就太平了吗?没有流血的权力斗争是不可能的。” 墨之妄的神情微微缓和,低声问:“你又懂了?” “我是生意人,不用懂这些,但是我懂怎么看形势,”胡汉三轻声说,“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媳妇儿的意思是让这南陆成为你们的大本营,然后和玄武阁研究出更为厉害的武器,是比元力铳还要厉害的武器,最后再打回东陆去,和仙华盟、和宏天教、和邪门一起角逐天下。 但是,在这段时间里,大祭司虽然已经把教廷给稳定了,可是南陆除了教廷,还要一大堆的寨主们,很多大山寨的寨主本来就和原来的圣女不是一条心的,现在教廷突然又出现了变化,难保不会人心浮动。你媳妇儿那边应该是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了,你把我支走,也是担心下一步的计划会威胁到我们这些外来的人,是吧?” 墨之妄微不可查的动了动眉梢,然后喝了口酒,说:“你长了这么多肥rou,怎么就没蒙了你的心眼儿?你在这方面倒是比我看得还要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