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跑腿
8月27号，西山县县城的大街小巷上，人们见到了一支奇特的锣鼓队。 穿着鲜艳衣服的锣鼓队的大妈们，敲锣打鼓的走在前面，服务生张骏和林亮两个举着高高的竹竿，竹竿上绑着一条红底白字的横幅，横幅上写美味虾饭店9月8日开业酬宾几个大字。再往后就是范龙和贾明还有四个女服务员，他们每人手中一摞彩色宣传单，逢人便给，逢店必进。 尤其是张丽娜苏倩和张洁三个小姑娘，漂漂亮亮的拿着宣传单，笑语晏晏的递给你时，基本上是没人能够拒绝的。而李晋东主要的工作就是保障后勤，还有就是监督。大夏天，高高的日头，大妈们，饭店的员工都得补充充足的水分，李晋东跟在后面主要就是给他们买水的。 街道两旁的门店里，街上的行人，都瞪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一队人马，主动走过来拿宣传单，他们想看看这横幅上写的美味虾究竟是什么东东，太新鲜了，以前真是没见过啊！ 李晋东是从2016年回来的，在那时这样的宣传手法已经是烂大街了，可以说是妇孺皆知毫不稀奇，但是现在是1999年，人们对这样的宣传手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至少在西山县是这样的。在李晋东的记忆里，在2000年左右，他在西山县没有见过那个商家使用过这样的宣传方法。 ：“这敲敲打打的是干什么的啊？” ：“不知道，没见过啊？” ：“是一家饭店搞宣传做广告的。”一位在一旁手里拿着宣传单的大妈插话说道。 ：“哦是吗？让我看看，啥饭店？” 大街上的西山县群众，被锣鼓声吸引而来越聚越多，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谈讨论，他们都对这样一支锣鼓队感到好奇，进而连带着也开始注意美味虾饭店，当他们看到彩色的宣传单上美味虾锅的精美图案时，看到那红红的虾，颜色很吸引人，仿佛一股子香味就要透纸而出，更是看的人们食指大动，再看看价格，开业七天，八折优惠。围在一起的人们都想着等到开业的时候去品尝品尝这美味虾锅了。 大妈们一天的工资都是30块，在1999年，这已经是很高的了，已经退休在家，或者是农村妇女务农一辈子的锣鼓队的大妈们，没想到平时的业余爱好也能拿来挣钱，而且比他们上班挣的还多，大妈们的热情都很高，很卖力气。 ：“王大妈，咱们休息一会，大家喝喝水。”李晋东对着锣鼓队的队长王大妈喊道。 停下来，大妈们个子找好阴凉地坐好，李晋东和贾明提着一包矿泉水走过来给大家发水喝。 ：“东哥，咱们这样得弄几天啊？”服务生林亮问。 ：“差不多得七八天吧，宣传的到位啊，否则饭店开业没人知道就搞笑了。”李晋东坐下喝了口水说道。 李晋东原本的设想是争取在九月一日之前开张，那样也不耽误他复读高三，可是饭店的活真的是多，千头万绪，忙忙碌碌到八月底还是没能开张。 其实这时西山县一中高三的学生已经开学，可是饭店还没有开张走上正轨，李晋东只好让母亲撒谎帮他请假，一开始母亲不同意，但是饭店前期准备她一个人真的是忙不过来，最后只好答应李晋东帮他撒谎请假。但是一旦饭店开张走上正轨，李晋东必须回到学校去复读高三，好好准备高考。 经过几天的不间断的宣传，李晋东和大妈们，加上的饭店的服务员服务生们一共发出了上万份宣传单，他们都被夏日的太阳晒黑了，但是没人喊累，因为李晋东钱给到位了，而且他还算是好说话的老板，还免费请大家喝水喝饮料。 服务员服务生们就不说了，毕竟他们是饭店的员工，但锣鼓队大妈们对李晋东喜爱简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们每次看见这个笑呵呵的胖子，尤其是李晋东拿着冰凉的饮料出现的时候，大妈们绝对是一哄而上，抢到饮料后然后迅速的一哄而散，每次遇见这群“可爱”的大妈们，李晋东都是欲哭无泪。 太阳又一次照常升起，李晋东锻炼完洗漱完，个人收拾利落，就出门去饭店。 母亲，张丽娜，苏倩和张洁还在吃早饭，女孩子吃饭都是细嚼慢咽，李晋东吃饭吃得快就提前出来了。 张丽娜张洁和苏倩三人由于家都不在县城，所以就住进了李晋东他们租住的单元楼里，和他们一起住。 为此李晋东还专门到五金市场买了三个高低床，还把家里主卧让给三个小姑娘住。而饭店其他的员工家都是西山县城的，他们离家近，谁也不愿意在外面住，毕竟还是自己家里住得最舒服最自在。而大厨和二厨加上二厨媳妇赵甜甜他们三人都在外面租房住。也没和李晋东他们住在一起。 李晋东当初招工为什么招收西山县城本地的人，除了都是老乡比较放心容易管理之外，住房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而录用二厨和他家媳妇加上张丽娜是意外之中的事。 走到饭店门口拿出钥匙打开卷闸门，把窗户的卷闸也拉开，顿时阳光透过落地窗倾泻进饭店的大厅。看着一尘不染，窗明几净墙面洁白的饭店内部，李晋东仔细的打量起来。 饭店大厅，将近一百平方，放着九张四人桌，在大厅的西北角放着擦洗干净外体洁白的空调柜机，东北角是饭店的大门入口，东西距离大约三十米，中间三个落地大窗户，包括饭店大门的玻璃门擦得贼亮，修好的擦洗干净的两个啤酒冷藏柜放在大厅的东南角，里面已经装满的啤酒饮料，冷藏柜旁边就是收银台，高高的收银台里立着木制的酒柜，四层格子酒柜上面摆着盒装白酒。 大厅和雅间之间有一个承重墙，承重墙上开了一个月亮门，穿过月亮门走入后面，就是是饭店的雅间。 一层一共有雅间4间。李晋东一间一间仔细的查看。十二人的大圆桌摆在雅间中央，墙上挂着空调，粉红色的台布，红色的高背的木质椅子擦得都能照出人的影子。打开灯，房间内地一切瞬间变得清晰，墙上的电线插头，离着桌子很近，顾客使用起来很方便。在雅间的墙角立着一个小柜子，柜子上放着两个不锈钢暖壶，一切都显得跟正在营业时的饭店没什么不同。雅间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楼梯，楼梯间是一楼的厕所，厕所的打扫工作只能是交给每层楼的服务员管理。 上到二楼，基本上跟一楼的格局是一样的，除了大厅改作大型雅间（能容乃二十多人共同进餐，一般家庭聚会常用），再加上面积稍微大一点的洗手间，基本上跟一楼一样。三楼跟二楼布局一致。 仔细的查看了饭店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李晋东总觉得少点什么。看到洁白的且光秃秃的墙面，他才意识到少了什么，太单调了，墙上什么装饰物也没有。这一刻李晋东想到姥爷喜好书法，并且书法造诣很高，他就有了法子了。 因为母亲先斩后奏突然辞职，她和姥爷的关系一下子降至冰点，父女两人几乎不说话。李晋东想到如果让母亲去请姥爷写几幅书法作品用来装点饭店，是不是可以他们之间的紧张关系。这事可以好好的和母亲商量商量。 等到母亲来到饭店，李晋东第一时间找到母亲。 ：“妈，你是不是找我姥爷，让他帮着写几幅字。” ：“不行，我现在最怕见到你姥爷，你还让我往他跟前凑。让你姥爷些什么字啊？你这孩子净瞎胡闹。”母亲嗔怪道。 ：“你看现在饭店装修好了，墙也涂了，白白的墙看起来太单调了，让我姥爷写几幅子挂在墙上，是不是更好看？” ：“那你去，我现在是不敢去。”母亲想明白李晋东的意思后，耍赖似的说道。 ：“妈，今天制作菜单的人要过来，我得跟二厨商量菜单的事，还得定价，事还多着呢，实在是走不开啊！” ：“你这样，上午你去你姥爷那，跟他说一说，让他帮着写几幅子，下午做菜单的人才来，到时候你再回来，时间充裕，这不是两不耽误吗？”母亲已经想了想又说道。 李晋东看来说服不了母亲了，只好自己亲自跑一趟姥爷家去求字。 “叮咚”听到门铃响，姥娘走过来开门，看见门外站着李晋东，姥娘高兴的说：“呀，东东，你咋来了，快进来。”姥娘笑呵呵的把李晋东拉进门。 ：“我姥爷呢？”李晋东进门后没有看见姥爷就问道。 姥娘关上门回身边走边说：“你姥爷，在厕所里呢。” 坐下后，等着老爷子如厕完毕，姥娘看见疼爱的外孙，很是高兴，又是给李晋东倒水，又是给他拿好吃的，反正看见李晋东到现在，姥娘一直都是乐呵呵的。 ：“哎呀，姥娘你别忙了，我吃过饭了。我来找我姥爷有事。” 李晋东虽然和姥娘还是像以前一样亲，甚至比以前更亲，因为这里面有一层“失而复得”的因素在里面，让他更加珍惜。但是李晋东36岁重生回到19岁，虽然身体是19岁看着年轻，但是他的灵魂确确实实是36岁的中年人，对于姥娘的溺爱让他着实有些吃不消。 听见李晋东这样说，姥娘二话不问，直接走到厕所门外，敲了敲门，催促道：“老头子，东东找你说有事，你快点啊。” ：“哎呀!上个厕所也不让人安生，催！催！催！”姥爷抱怨道。 老爷子虽然抱怨，但是还是很快的就出来了，看见姥爷走过来，李晋东赶忙端茶倒水，殷勤备至。 ：“你小子什么时候会这么来事了？还知道给我倒茶了！”对于李晋东，老爷子很是诧异。 他是怎么样当然人，什么性格，老爷子门清，毕竟是看着从小长大。前世19岁，李晋东确实没心没肺的傻乐孩子，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没心没肺的傻乐呵了。 等老爷子坐下喝了口茶水之后，李晋东就把他此次来的目的说了一遍，老爷子听后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老爷子问道：“你们饭店快弄好了，现在让我来写字，我得实地去看看，才知道大概要写多少幅字。”老爷子其实是找借口想去饭店看看，他还是不放心李晋东他们母子。只是倔强的个性让他不好直接说出来。 李晋东闻弦歌而知雅意，顺水推舟，说：“好啊，您来我妈肯定高兴。”他也想帮着母亲缓和一下她和姥爷之间的关系。 听见李晋东这样说，老爷子没说话。但是他知道他的小心思，瞒不过李晋东，但是他没想到，李晋东这样的知情识趣，就让老爷子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