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祭骨族人
纪易加入祭骨族一行中，与他所料的一样，烎图族的身份十分好用。 期间，他与那位摩沙交流，渐渐地读懂了这一族的语言，烎图族的古语与祭骨族的古语有相通的部分。 这是判定是否有外域的人混入部族中的一种线索，好在纪易开口的时候就用了烎图族的语言，没有使自己暴露。 “戍虹当日一眼就看出，应该是我说的烎图族语有些许问题”纪易揣摩，与部族人接触多了，自然就将一些语言习惯改过来，让自己成为‘部族的人’。 他明白，自己将要在这荒域中很久，人道三境分为轮血，五极，斩我三大境界，最后一境，三斩自身，蜕去凡胎与污垢，修成神明，更是难上加难。 可不至神明，踏入不了星空，除非能寻到自己的先天星梭。 当然，那件帝器不是掉落在星空深处，就是在这荒域的地方，可荒域太大，根本无从寻起。 “雷族，雨族，月族，赤火族，巫神族，古鲲族，师迦族，弥佛族，虚灵族，三圣族” 纪易从祭骨族的摩沙口中得知，前段时间莽山大变，天象不定，百族的圣地上更有号角声响起，传唤各族，前往圣山，商议部族大事。 而这十族，便是昔年的百族前十，是部族中最强大的十族！ 雷族的雷灵图腾，雨族的雨神图腾，月族的月水灵图，赤火族的大赤魔神，巫神族的巫道，古鲲族的海兽图，师迦族的明王像，弥佛族的大头佛，虚灵族的无生灵子，三圣族的三法神。 这些是十族的图腾，亦是十族的象征。 今次的部族会议，除却对荒域异变的商定，还有许多事宜要安排，如祭祀神灵，年轻一代的比斗，部族间的排名，还有圣山来的恩赐等等。 荒域的部族，若真是细分，多到难以数清，这片地域大大，纵横都有亿万里，传闻西尽之地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海，里面还有仙山的影子。 除却那无垠海外，就是十万莽山和星罗八荒的河泽了。 “你所说的庙，应该是弥佛族造的，这一族信仰佛神，佛的头越大，那么智慧就越高” 摩沙解释道，他很热情，但给人的感觉不然，有可能是祭骨族的人，外貌异于常人，狰狞，诡异，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森冷的气息。 弥佛族是十强部族，族内的神明就有好几尊，头大如鼎，体型比他们祭骨族都要异类，据说是为了通达智慧，从而感知佛的存在。 纪易不置可否，那庙的情况他很难描述，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或许真是弥佛族打造的，因为那里面的佛像他曾见过一眼。 头如山河鼎，符文密布，整个看过去就是头大身小的异类，怪不得纪易当初没能认出，弥佛族，这一族连古籍中都没有记载过，可见来历真的十分久远和神秘。 “小兄弟，你看我这骨刀如何？”摩沙双眸微动，干瘪的脸上挂着笑容。 祭骨族一行人停下，将目光投向向了这位烎图族之人。 天工开物，神火淬图的烎图族，自古都是炼器的好手，族内的古器颇多，威力强大。 “骨质如钢，取自一种大兽，想必是王级的，若要将之淬炼，需要同级别的王兽精血，或者是其他的神珍神材” 纪易接过骨刀，神情自然，仔细端详后将骨刀的特性一一道出。 祭骨族没有完全相信他，而且，就算是相信了，他们的目的不过是利用自己淬炼骨器，无论是否是烎图族，只要不是外域来的，那都不重要。 “我这有材料”摩沙从腰间的皮袋内倒出各种晶光闪闪的东西。 有赤色的石头、五彩斑斓的水晶、数截散发幽光的枯枝，除这些外，其他都是各类的骨块与兽皮。 纪易认真挑选，目光中精芒闪闪，这祭骨族的底蕴不凡，好多材料连他都辨识了许久方才认出，甚至真的不乏神材之类。 赤色的石头乃是天火精凝结而成的阙炎石，五彩水晶是五仙玥，这可是真正的神材，堪比帝料，若非这五仙玥不纯粹，而且太少，不然多半就能造出一把圣兵了。 还有这数截幽光凛凛的枯枝，若是纪易没有看错，这应该是蒲魔树的断枝，过了无尽岁月，依旧充满魔性。 至于骨块与兽皮，纪易捡选了一样，用做辅料。 他没有学过炼器，可懂得物物间的纹理，器与生灵何其相似，内部的构造剖开，人有骨，血，rou，脉等纹理，则器就有质纹，形成纹，淬火纹，灵纹，序纹之类。 所谓的炼器，在纪易眼中不过是将器的构造与纹理，关键部分的顺序，蕴灵蕴神的容量进行逐一锻造与排列。 “规则中的事物，才能达到最强，脱离桎梏的生灵，才能不受摆布”纪易一直以来都认为研究是门学问，从表及里，能发现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而也正是因此，能观常人不可见，能做常人不敢想，能知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半日之后，纪易尝试炼器。 他身上的火精图腾与部族中的图腾不一样，部族内的图腾来自灵，而他的图腾却是自己刻画，用血构筑符文与图案，从而调动出图腾的力量。 这对血的要求很高，凡血难以达到，除非注入另外的力量。 但纪易的血不同，他是皇尊所生，可以说是帝裔，血脉纯粹而高贵，蕴有可怕的神性。 可同样，因为血脉起步太高，反而成了他修行的枷锁，帝血有好处，若依靠这种血脉内的力量，他能够轻易跨入各境，青云直上。 相反，正是因血脉的高贵和强大，导致他rou身中其他部分难以与之相平，故而才让纪易在这将近二十载的岁月中只能专研各类，博学各类。 期间顺道将rou身中除血脉外的部分逐年打磨，直到如今才达到一种平衡。 而且，纪易早年好奇，将自己的血放过大半，为了研究帝血中的秘密。 这不仅是替他的父皇寻得长生，也是想解析大帝一境为何于血脉上会变异这么多，可最后的结果失败了，因此他才不得已去了天外天的三生道界。 火精图腾闪烁，一条条火芒如蛇，将骨刀包裹。 骨族没有炼器的鼎，纪易就简单取了几个骨块，拼接成一个类似炼器的器皿，他首先要将骨刀淬热，有温度才能吸收和容纳其他的材料。 “很精湛的手法”摩沙点评道，他对器认识不多，可对骨的感觉超乎超人。 祭骨族，祭祀的是骨，在他们眼中，骨就是武器，世间最强大的武器，锋利，坚韧，无所不摧。 这骨刀进入器皿后，通体发光，流转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类似图案，在不断交织和演变。 期间，他见到这烎图族的人，不断将各种材料混入其中，提取精华，淬入骨刀内。 半日后，骨刀淬炼成功，比原先短了一寸，但色泽上面变幻更大，一旦激发骨刀，上面刃刺会闪烁斑斓的光芒，刀身赤红，气息骇人。 “这块五彩的石头可否给我？”纪易见摩沙喜不胜收，趁机索要。 摩沙自然应下，没有犹豫，拿着骨刀挥舞了一会儿，大笑连连。 纪易面不改色地将那五仙玥收进自己的口袋，他知晓，这祭骨族的人多半是不识得这种旷世神材，刚才见摩纱一股脑的丢出来，可见一斑。 五仙玥的材质十分稀有，只是不像其他晶石那样坚硬，很容易破碎，这巴掌大小的五仙玥极有可能碎落了不少。 “摩沙兄，其他人的骨器需过段时间才能炼制，这莽山危险重重”纪易蹙着眉头，露一副炼器后疲惫的模样。 “纪兄放心，此行去圣山少则一年，多则数年，有的是时间让你炼器”摩沙大笑道，枯瘦的大手拍了下面前之人的背脊，友善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