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崔莺莺与水生之骑着青牛的老人
周朝西南偏远的小山村 “哟，水生，还在地里忙活呢？这都落日了”一个胖胖的村妇在田埂上对着田里忙碌的少年说道 少年就是水生 “李婶，您这是回家么？我这就一点了，插完最后的稻鞅，马上就好！呵呵”水生客气的说道 李婶笑着说道：“呵呵，怎么？要和催丫头成亲了想多干点？” 水生尴尬的笑了笑道：“嘿嘿，这个……李婶是回家了吗？” “可不咋滴？这都落日了，家里丈夫和娃儿都等着我回去做饭呢！”李婶也不打趣了，直接回答道 “行了，婶儿也不问了，回去了” “呵呵，李婶回见”水生恭敬的打招呼 “真有礼节，娃儿真不错，催女娃有福咯”李婶说着人却已经走远了 水生呵呵的笑着…… 因为他和莺莺的婚事已经定下了，是崔大爷和干娘同意了，水生没有父母，所以全部听从崔大爷和干娘的安排，测了八字，就在上个月初定下了婚约，并听从村里算民先生的话，约定在年底完婚 现在是初秋，距离年底已经不远了，所以水生很高兴，也很有干劲 水生今年十七，而崔莺莺十六了，两人互有好感并私下见面三年了，虽然这时候男女之防很严格，可是在这偏远的村子里却并不是特别突出，崔大爷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两老都觉得他们很般配，也很满意水生！ “呵呵，莺莺meimei要成为我的媳妇了，嘿嘿” 弯着腰插秧，可是他很高兴，脸上挂满了笑容自言自语道！ “唔……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忙碌在田里的水生突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只见一青衣儒袍的老人骑着青牛喝一口葫芦说一句话！ 水生听不懂，可是他觉得听上去很有意思 看着骑着青牛走近了，因为这里的田地就在村子外面，而进村就要经过这里，所以老者来了，水生也站起来了 “哎，老人家，您是进村吗？还有，您方才念的是什么？听着很有意思，我能跟您学学吗？”水生恭敬道 看着这时才发现了水生，他看了一眼，突然眼神变得很奇怪，他仔细的看了看水生道：“咦，你多大了？” 水生没想到老者居然反问他，并且问的是年龄，不过他还是诚实的回答道：“老人家，小子今年十七了，我能学您方才说的话吗？我很想理解其中的意思！” 老者盯着水生看了两三秒，随即放下葫芦说道：“可以教你，我会在村子里逗留三日，你可每日来村子的后山找我。” “啊，谢谢老先生！小子给您行礼了！”水生刚还奇怪老先生盯着他看，他以为老先生不愿意，没想到老先生答应了，他顿时喜出望外 老者说完没有停留，直接进了村子 水生一直看到老先生消失，他最后看到老先生是在去后山的路上，他没想到老先生直接去了后山。居然没有再村子里停留，这让水生觉得很怪异。可是他没管那些，因为天马上就要完全黑了，他该回去了，他准备去崔大爷家里，因为今晨就说好了晚上去那边吃饭！ 水生收拾完农具，然后径直进入村子，来到崔大爷家门票 要知道，水生一般答应过来吃饭，催莺莺就一定会在门前等着他，可是，水生发现，今天催莺莺没有出现，而崔家却传出了阵阵哭声 水生忙放下手中的农具，飞奔似得直接进入院子，因为他突然有着强烈的不安 水生来到院子，他没有停留，猛的打开房门 门开，屋子里哭声停顿了一会，当看到水生，哭声再次响起…… 水生已经呆了，他发现崔大爷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奄奄一息。而莺莺和干娘在床边掩面哭泣 “这是怎么了？”水生问道，他看了看崔大爷，不安的心越来越浓 “呜呜……水生哥，爹，爹他……爹他吃完饭突然倒地不起，村里的大夫来看了说是生气已无，淤血攻心，说爹爹他活不过今晚了，娘说活不过就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呜呜……”崔莺莺哭着说道，说完她已经哭的更加伤心了 “怎么会这样，大爷今晨不是还好好的吗？干娘，怎么回事？”水生不敢相信的问道 干娘擦了擦泪水，她叹了口气道：“哎，老崔在莺莺出生的前一年，年轻时就浑身落下了病根，当年的郎中就说老崔胸有淤血，说安静调养还有十六年可活，这么多年过去了，以为没事了，没想到今天会这么突然，这前一刻还好好的，一下子就没了，哎，这都是命，都是命啊！老崔自己当时也说过，能再活十六年已经是高寿了，他说这命都是赚的！”干娘泪水不停地往下落 “咳咳，水生回来了？你过来”老崔虚弱的声音响起 水生的泪水一下子就出来了，他从小在村子里长大，一直都是崔大爷照顾他，生老病死的事他今天是第一次遇到，他不理解，人为什么会死，而死又是什么？可是，看到崔大爷虚弱的样子，他没由来的感觉到悲伤，他没由来的心里恐慌！ “大爷，我在这，我在这呢”水生上前握着崔大爷的手哭着说道 崔大爷露出一丝微笑：“为什么哭？你知道为什么人会死吗？你知道死是什么吗？你就哭？” “我不知道，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想哭，大爷，小子心里很难过很难过，小子不知道为什么，呜呜呜……！”水生哭的更大声了 干娘已经不忍再看了，她知道老崔接下来要说什么，她微微转过身，默默地擦拭眼泪 崔大爷说道：“呵呵，这个啊，每个人都会死，只是早晚不同，我能活到45已经是高寿了，如今能过过40岁的人都已经很少了，大爷这命都是赚的了，大爷没有遗憾！死，就是没有了，就是人生走到终点了！” 水生有些迷茫 “你不懂没事，因为以后你就会懂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我们都是逃不脱的，你要记住，我死了，这个家就你一个男丁了，你要肩负起来！” “大爷，您放心！”水生有些听懂了 崔大爷笑了笑道：“很好，从小大爷就看你做事稳重，比同龄的孩子有担当。大爷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当年救了你！” 水生看崔大爷说话都颤抖了，于是握着大爷的手说道：“大爷，您别说了，您现在很虚弱” “不，大爷要说，因为不说就没机会了！大爷从前在外面的世界从过军，就是打仗的，大爷一生杀过很多人，早该死了，大爷能活到现在就是赚的，你们不要悲伤，我死后，水生你要好好照顾莺莺和你干娘” “我会的”水生很坚定 “莺莺，水生，要耽误你们成亲了，因为守孝，三年后才能成亲，不过大爷放心你们的感情，莺莺，你要做个好媳妇，咳咳！”崔大爷颤抖的更厉害了 “大爷，您别说了”水生发生说道 崔大爷没管水生的话，他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水生，你有可能就是打仗遗留下来的孩子，你的爹娘或许尚在人间，如果有一天他们找到你，无论你什么身份，什么来头，你一定要答应大爷，善待莺莺一生！” 水生奇怪崔大爷的话，不过他看了看已经哭的红肿了的莺莺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我答应” 崔大爷瞪大眼睛，整个人突然变得有精神 “人终究摆脱不了生老病死，或许只有神仙才可以吧！老婆子，这辈子有你，老汉我死而无憾！我这一生足够了，哈哈哈！” 崔大爷最后一句话说完他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很大声，可是下一刻她的笑容定住了，而他的眼睛闭上了，身子也平躺了下来，整个人的生息瞬间没了！ “老崔！” “爹！” “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