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教训
——五分钟后 “所以说,缘儿,这个莫名其妙的少白头认识你我的父亲,此番到来,是为了归还遗物?而你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叫他起床然后被条件反射了?”孰译森一边皱着眉,一边冷眼看着两个人,仿佛在打量狗男女一样。 「这小子,不会喜欢顾秋缘吧?」葬苏阳情商不高,智商很高,最终也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孰译森,你想太多了。”顾秋缘翻了个白眼,“你吃早饭没,没吃的话一起下来吃吧,吃完了把这货带去找你妈。” “吃过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在院子里练会儿剑就好了。”孰译森摇了摇头,手按佩剑下楼了。 看着葬苏阳询问的眼神,顾秋缘撇开目光淡淡的说道:“他就是孰正叔叔的儿子,比我大两岁,他母亲和我妈是至交,他爸和我爸又是很要好的朋友,我们从小就认识。” “天资不高。”葬苏阳点点头,他心中早就有了定数。 “你说什么?”顾秋缘皱着眉,问道。 “我是说,孰译森的天资并不算高。”葬苏阳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说道,“他身为剑修,先不说佩剑就没有他爹孰正的勿念好,只是一把比你匕首好了那么一点的铁器,他有灵根,但是只是伪灵根,就算他现在是筑基大圆满,也没有什么厉害的,到时候结丹、凝元婴的时候会遇到很多的困难。” “你根本不知道孰译森他到底有多努力!”顾秋缘突然冷声说道,然后气冲冲的就走出去了。 葬苏阳换了一身衣服,将太乙万法宝鉴收了起来,洗漱完了以后,走下楼,顾秋缘看见他,冷哼一声,并不理会。 “苏阳,你醒了啊,早安。”秋聆音倒是满脸和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声音温柔似水,葬苏阳淡淡的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句早安,坐在饭桌旁,看着在院子中练剑的孰译森。 「是孰正的剑法吗?我记得,这一招,好像是沧海游龙?耍的真难看,跟顾寻辰一样。」葬苏阳托着腮,心道。 “喂,吃饭。”顾秋缘端了一碗米粥放在他的面前,冷声说道,然后两个人之间的低气压越来越深了…… “吃完了。”葬苏阳放下碗筷,径直朝着院子里面走去,就站在孰译森不远处,看着后者挥洒汗水,眼中无波无澜,看不出情绪,也看不出色彩。 「他想干什么?」顾秋缘心中疑惑,也不管自己还没有吃几口粥,跟着走了出去,站在院门边看。 “喝!”感受到身后有人靠近,孰译森眉峰一凛,下意识的挥剑朝后劈砍,顾秋缘心说这下完了,刚想要冲上前踢开葬苏阳,却发现葬苏阳只是站在那里,头微微朝着左边偏了一点,孰译森的剑戳了个空。 “怎么是你?”孰译森有些愕然,对上葬苏阳那双泛着冷光的眸子,下意识地躲避。 “太慢。”葬苏阳淡淡的说道,垂下眸子,向后退了两步,“沧海游龙,气在山河。你耍剑的动作根本就不是适合在战场上用的,而是在戏台子上使的,你爹的沧海游龙,可比这个要凌厉多了。”他睨了孰译森一眼,双手环胸靠在一棵树上。 “混蛋。”孰译森眼眸低沉,冷骂了一声,“我还用不着你教训我!”他最恨的,就是别人拿他与他爹爹作比较。 他自知没有爹爹的资质高,也没有一把称手的兵器,可他认为长年累月的努力,总有一天会超越所有天才的,他看不起天才,也嫉妒天才,因为他们有着上天的垂怜,而他,甚至没有一个师承。 “就你这脾气,也难怪迟迟突破不了金丹。”葬苏阳双手一晃,孰译森甚至没有看清楚他做了些什么,果树上的橘子已经被他摘了下来,“果然,秋天是吃水果的好季节。”他心不在焉的赞叹道。 「和孰正的脾气,还真是像啊。」他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容。 「他竟然能够看破我的实力?!可恶……为什么我看不破他的实力?!」孰译森面色阴沉,紧皱着那双剑眉,死死的盯着葬苏阳,却发现后者突然抬起头,看着他。 “这样吧,我跟你打一场,用剑。”他随手丢掉手里的橘子皮,拍了拍手,说道。 “要战便战!”孰正本就想跟眼前这个白发少年过过招,看看到底谁强谁弱,葬苏阳也算是说出了他的心声。 葬苏阳很随意的摊开手,一柄木剑出现在他的手中,当年他炼化了那块白苍木,感悟了更深层次的森木之道,如今他已经能用森木之力凝结出他想要的各种形状,虽然都是木质的,但对于别的木头来说,太坚韧了。 “随手凝聚?”顾秋缘一愣,这种方法她虽然听说过,但是还真是没有亲眼见过,看到葬苏阳那么风轻云淡,她有些震惊。 “一柄木剑?你太小瞧我了!”孰译森面色一沉,他只以为是葬苏阳在鄙视他,心中更加愤恨,直接冲上前,一剑砍在那柄花纹奇特但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木剑之上。 “锵!”铿锵之声响起,那木剑竟然没有断,反而是他手中的铁剑擦出了火花! 「怎么可能?!」孰译森瞳孔一缩,不过他也算是有点常识,知道一击不得手就要逃开,要不然会被对方找出破绽的,可是他不会知道,在那一瞬间,经历过生死的葬苏阳已经发现了他的弱点,只是没有反击而已,这样太欺负人了。 “我不还手,你什么时候能把我这柄木剑砍断,我就承认你是个很厉害的少年。”葬苏阳甩了甩木剑,冷淡的说道。 “哼!”孰译森冷哼一声,沧海游龙施展而出,剑花飞舞,密不透风,可葬苏阳看起来却没有什么慌张的神色,冷淡的表情依旧未变,脚下鬼魅的步伐闪动着,看似砍在他身上的剑锋实际上都已经略过了。 葬苏阳甚至连剑都没有抬起来过,孰译森在连续施展沧海游龙之后,就已经透支了,但他还是在坚持着。 “太慢了,你该歇着了。”葬苏阳倒是面色不改,脸不红心不跳的,木剑微微一敲孰译森的膝盖窝,后者就摔倒了,而且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知道为什么自己比不过我么?”葬苏阳硬往孰译森嘴里塞了一颗丹药,问道。 “……不知道。”打了一场以后,孰译森有些颓靡,但也被磨去了很多棱角。 “实力的差距太大。还有,你先入为主了。”葬苏阳朝着顾秋缘招了招手,意思是让她拿点水还有毛巾过来,然后面对孰译森疑惑的表情,继续解释:“首先,我和你的实力不在一个层次上。第二,我根本就没有用剑法,你打不过是因为你一开始就觉得木剑比不上铁剑,觉得很容易就能砍断它,实则不然。”他在孰译森的身边坐下。 “加上我后来对你说的,你急于想要让别人认可自己,因此你只顾着砍木剑去了,所以没有注意到我的步法,否则你也不至于那么狼狈。”他看了一眼这个比自己小了一岁多的少年,心说跟孰正长得好像好像。 “……” 孰译森沉默着,眼神正在变化着。 葬苏阳太熟悉这种变化了,这是一个人心性成长的象征。